不過最高層反應平平,大家也就決了這些聲音。隻剩下一群已無耐接受現實的人在心裏想着:張家如日中天的勢頭已無法阻擋,那麽得想辦法與張家交好才是。
沒有人會不識趣或是清高到與張家作對的,這一層次的人物,面子雖重要,但在利益面前,也就無足輕重了。
讓張韻瑤感到欣慰的是,新大嫂王麗婷比蘇怡琳更會做人,進了張家門,絲毫沒有擺過軍方公主的譜,對龍惠玲相當客氣,對張韻瑤這個小姑子,更是客氣中透着股親切。龍惠玲面子上得到了滿足,也樂意當個親切的婆母。
唯一讓人不爽的是,錢淑惠母女并沒有因張克均另娶他人而意志消沉,居然跟着耀武揚威起來,逢人就說“這是我侄媳婦,多好的姑娘呀,我家克均真是好福氣”之類的,對王麗婷那個親熱勁了,倒也讓王麗婷對她們好感倍升,看得張韻瑤又好氣又好笑,又替蘇怡琳感到不值。
張克均三天婚假結束後,就去了js,王麗婷仍是呆在京城,她已向醫院遞交辭呈,隻等醫院找來能夠接替她的人選,就可以離職夫唱婦随了。
張克均的婚事過後,張韻瑤和淩陽的婚禮也提上了日程,因爲夏季天氣炎熱,結婚多有不便,大家一緻決定,把時間定在秋天,大家都沒反對。
7月下旬,張鐵生過壽,今年農曆年比往年要推遲些,因爲張吳聯姻,已轟動整個高層,張鐵生過壽,除了三年前大辦了一回外,今年仍是低調進行,隻在玉泉山莊舉辦,與往年一樣,也隻坐了五六桌客人。除了張家近親外,也就是玉泉山莊一群老人家了。
霍盛偉又來了,他是跟老父親一道來的,每年霍老都會參加張鐵生的壽宴,今年也不例外,霍盛偉倒也借了老父親的便,又來蹭“關系”來了。
霍老瞪眼堅眉地說:“這小子怕我貪吃又引發心梗,死活不放心我,非要一道跟來。趕都趕不走,你們就當他不存在好了。”
盡管大家心知肚明,霍老帶兒子來應該還有别的目的,但面上依然笑呵呵地誇贊霍盛偉是孝子,又指責霍老:“你也别埋怨了,你還有兒子管你,也算是甜蜜的負擔。哪像我,想讓人管,都無人管呢。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入仕之人是個特殊的群體,沒有進入這個群體的,羨慕得半死,可一旦加入這個群體,就知道這裏頭的個中滋味。但奇怪的是,盡管這個職業有着難以想像的艱辛,可一旦進入這個群體,卻鮮有主動退出去的。特别是已爬到正廳以上的人。
或許,這就是仕途的魅力所在吧,隻要嘗過了手中握權與手中無權的巨大反差,相信沒有人會半途而廢的。
而入了仕的人,無不削尖腦袋往上爬,爲了給上司留下好印像,或爲了多在上頭露面,無所不用其極,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因此,面對霍盛偉這樣的行爲,大家也并未苛刻什麽,因爲他們都理解。實際上,如果有機會,他們也會如霍老這般,盡一切可能給子女創造條件。
霍盛偉再一次看到了淩陽,熱情地與淩陽打招呼。淩陽也微笑以對,他理解霍盛偉的想法,但也僅限于此了。盡管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但面上還是得端着,這并非“得理不饒人”,而是故意爲之。他要讓霍盛偉知道,自己可不是好哄的主,也是有脾氣的。
老實孩子與壞孩子的區别在于,受到誇贊的往往是老實孩子,但吃虧的往往也是這類孩子。而壞孩子盡管批評居多,但得到的好處反而比老實孩子多。因爲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一味的老實或一味的謙讓厚道,或許會得到一時的感激涕零,但一直忠厚下去,就會變得理所當然,或被變本加厲地占便宜。适當地擺下譜,會哭的孩子才會有糖吃,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因此,淩陽對霍盛偉的态慶就是既不熱情,也不冷淡,隻維持面上的尊重,這讓霍盛偉歎息,卻也無奈。霍老看在眼裏,也不好說什麽,經過觀察,他也看出了淩陽可不是他好侍候的主兒,單看張鐵生父子對淩陽的态度就可看出端倪。
玉泉山上盡管住的清一色的老人,但老人也好八卦,霍老也側面打聽到淩陽與張韻瑤正式交往不久,張鐵生就想擺長輩的譜,卻碰了個大大的冷釘子,淩陽非但不領情,據說還給了張鐵生一個大難堪,張鐵生如此身份地位,卻屁都不敢放一個,他就知道,這個淩陽除了擁有非凡的手腕和能量外,絕對不是好侍候的主。因此,對于兒子的求救,佯裝不知,反而找借口把兒子打發走了。
看着霍盛偉的背影,淩陽似有似無地看了霍老一眼,心頭暗贊,霍老盡管是玉泉山中級别最低的,卻是最會做人的,難怪能住進玉泉山,還能把兒子扶持到正部級位置上。除了霍老會做人,廣積善緣外,對人性的把握也是相當到位的。因此,山上大多老人都願意與他結交,人緣相當好。
吃了午飯後,老人家們也都累了,也就散了,各自回家,張靜鴻三兄弟也各自走人了,他們都是有重任在身的,當然不能呆太久,當天下午就全飛回了各自的任上。
張克均夫婦也走了,張克均倒是有骨氣,他依然還在記恨淩陽幹涉他的婚事,及對他說過的話,這麽久了,依然冷面過去,冷面過來。好在,他隻是小輩,加上平時候本來話就不多,以及吳麗婷對淩陽很是客氣友好,倒是無人發現他的異樣。
唯獨錢淑慧等人發現了,心頭竊喜,暗自想着:你現在就拽吧,得瑟吧,使勁作吧,等以後張克均正式執掌張家大權後,看你還拽得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