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呀。”淩陽認出了此人。
張士龍忽然大喜:“真是你,太好了,我總算找着霍老的救命恩人了。”然後又飛快地向奧迪車招了招手,隻見後座車門被打了開來,下來一位老人和一個中年男子。
先前那位中年男人緊緊握着淩陽的手,激動道:“我是霍老的秘書,我叫張士龍,那天霍老忽然發病,我不在身邊,也虧得你出手相救,小夥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淩陽不喜歡與人身體接觸,努力抽回自己的手,說:“舉手之勞罷了。”
“小張,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來,霍老由霍盛偉攙扶過來。
張士龍激動地道:“霍老,是的,就是這位年輕人。”
霍老上下打量淩陽一眼,忽然伸出雙手,緊緊握着淩陽的手:“小夥子,那天真是謝謝你了,不然我這把老骨頭還真要見閻王了。”
淩陽記性相當好,當下就認出了霍老,就是那天在玉泉山莊發病的老人,就伸出手,道:“您好,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您!老人家的身體好些了沒?”
“好多了,好多了,真是要多謝你,不然真要交代了。”霍老連聲感謝道:“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找到救命恩人,如今總算找到了,真是老天開眼。”
張士龍也激動地說:“剛才我在車上忽然發現了你,是有些像救命恩人,又怕是我眼花認錯了,盡管我對小同志的面容已有些模糊,但聲音卻是記憶猶新呢。一聽小同志的聲音就知道我沒有認錯。”
張士龍又重新握了淩陽的手:“我可算是找到你了,那天多虧你出手相救,不然老領導可就有生命危險了!”
淩陽擺擺手,道:“既然碰上了,哪有不管的道理。”
一直沒有作聲的霍盛偉回頭看了一眼停在路邊的車,道:“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們去那邊說話吧。”指了指不遠處的亭子,那兒樹蔭環繞,三面又有水,相對涼快些。
霍老也說:“對,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那邊說說話。自從那天讓小同志救下後,我這身體隻覺倍感舒服,心髒再也沒了緩不過氣或絞痛的感覺了,看來還真是多虧了小同志的妙手。小同志我們那邊坐去。”
淩陽推辭:“這就不必了吧。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隻要老人家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但在場三人卻不由分說,拉着他就朝涼亭走去,推脫的工夫,後面又響來喇叭聲響,淩陽無耐,隻好暫時放棄了堅持,被拉着進了涼亭。
進入涼亭後,“小同志,這幾天我一直在玉泉山莊打聽你,但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你今天也是來喝喜酒的吧?”激動過後,霍盛偉已恢複了上位者的冷靜,開始拿話試探着淩陽,看今天到底是無意偶遇呢,還是有意偶遇。
淩陽心道這些當官的心思還真多,我不想讓你們感激呢,你們非要感激我,現在又開始懷疑我的動機。
淩陽淡淡地道:“喝喜酒的,我一個晚輩結婚。”
“這麽年輕,就是長輩?”張士龍吃了一驚,又問:“晚輩叫什麽名字?今天酒店一共有四場婚禮,我們在一樓吃飯。你在第幾樓?”
淩陽那個郁悶,當官的多疑是通病,他也理解,隻是多疑到自己身上,可就讓他不爽了。他聲音就有些冷淡了:“三樓,晚輩姓淩。”
“哦,還沒請教小同志貴姓。”
“免貴,姓淩,兩水淩,淩陽。”
“淩陽?好名字。”霍盛偉忽然對張士龍使了記眼色,張士龍會意,忽然起身說:“我先去個洗手間。”然後就離開涼亭了。
霍盛偉又說:“淩陽同志年紀輕輕就有這等醫術,真是難得,不知在哪家醫院就職?”
淩陽說:“我哪懂什麽醫術,不過是碰巧幫了下忙而已。我懂得一些急救知識,隻是做了一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關鍵還是救護車來得及時!”
霍老說:“小同志太謙虛了,一點都不像年輕人。”
淩陽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他能不謙虛嗎?總不至于對自己大吹大擂吧?盡管他不稀罕這些當官的人的感激,但也知道說話的藝術。靠一份謙虛就能替淩家多争取一份支持,何樂不爲呢?
淩陽雖然仗着一身玄學本事,不大看得起廟堂高官,但在爲人處事方面,還是不會授人把柄的,該謙虛的時候也得謙虛,盡管虛僞了些,但這就是國人奉爲坐佑銘的處世法則,也隻好順應大流了。
霍老看到救自己的人,心裏很是高興,又問淩陽師承來曆,淩陽隻實話實話。反正他師父元陽子的名頭,就是你們把全華夏國的土地翻過來,都查不出來的。
果然,霍盛偉眉頭就一皺,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醫學界有叫元陽子的人。
但面上仍是極其官方地說:“還真沒聽說過令師的大名,不過我華夏國地大物博,隐世高人大都隐于野,想必醫術肯定不會輸于那些大國手了。”
淩陽笑了笑說:“家師醫術确實出神入化。”元陽子可是神仙呢,神仙手段多着呢,區區疾病自然是手到擒來。
霍盛偉聽淩陽這麽一說,也收起了隐約流露的官僚,又轉回老話題,問淩陽:“你醫術這麽好,在哪家醫院任職?”
淩陽說:“沒有,我志不在此。”
霍老一臉遺囑:“小同志醫術這麽好,不去醫院真是可惜了。”
霍盛偉倒是沒什麽吃驚的表情,淡淡地說:“學醫的人并不是非要做醫生。”他看着淩陽,心頭想着,這年輕人看起來很是精神,長得也幹淨,不管他們剛才是巧遇,還是刻意爲之,單憑人家救了自己的老父親,他也得還人家這份情。于是就說:“你救了家父,我總得感謝你啊,是你的救護措施及時得當,才挽救了家父。老爺子出了院,就一直惦記着務必要找到救命恩人呢。想不到老天開眼,居然在這兒碰上了。”
淩陽說:“您言重了,我隻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罷了。”
霍盛偉擺了擺手,道:“晚上有空嗎?咱們一起吃個便飯。”不給淩陽拒絕的機會,“也給我一個表達感激的機會。”
淩陽好歹也是在政治世家長大成人的,當然明白這些大人物的尿性,這些大人物們,鮮有欠别人人情的,一旦欠下了,也會想辦法盡快還上,請吃飯隻是前湊,估計吃了飯後,還會送自己一些禮品或金錢,這樣一來,就能了斷這筆人情賬了,以免他将來的挾恩圖報。
淩陽原本還想借此機會,拉籠霍家呢,現在看來,暫且沒那個必要了,霍盛容疑心太重,大概認爲自己今天是刻意站在酒店外頭等待他們“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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