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懸停在半空中,機翼不停旋轉,裹挾着大風,地下的樹木被吹得四散,濃煙裹挾着揚塵,空氣中彌漫着難聞的嗆鼻氣味,零星可見火光。
機翼裹挾着大風,将下面旋出一塊能見度相對較高的空地,不過仍舊漆黑一片,根本無法排除是否有危險。
“隊長,就這麽下去是不是不太妥當。”尉遲打量着周圍塗着迷彩的臉,皺成一團。
霧河并不僅僅是一條河,還有許多支流,周圍都是濃密的樹林,地勢起伏不平,直升機無法迫降。
消防車正在外圍,抽取霧河的水,往爆炸地方撲火,這邊靠近樹林,一旦火勢蔓延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别的方法嘛!”燕殊飛快的将手套戴好,還穿過了一層繃帶,伸手扯了扯繩子,将繩子在手腕上纏繞了一圈,一腳踏在直升機的倉口,半邊身子落在外面,往下面看了看,滿面油彩,黑色防護鏡遮掩着他鋒芒内斂的眸子。
“下面都是黑煙,情況不明,消防也無法排除是否還會有危險,我們這麽貿然下去……”
“因爲他們排除不了所以才讓我們過來。”燕殊拍了拍尉遲的肩膀。
“下面都是亡命之徒,我們連他們的方位都無法确定!”
“若是不危險,怎麽會讓我們來!”燕殊語氣異常笃定,“跟着我下去!”
“是!”尉遲咬了咬牙。
燕殊一腳蹬開,整個人順着繩子往下滑,速度極快,瞬間沒入了濃煙中,尉遲緊随而下,他們小分隊一共八個人,已經完全落下。
空氣中除卻塑料雜物燒焦的刺鼻氣味,還有一股濃重的金屬殘留物,甚至還有一種類似于鞭炮燃放後的氣味。
他們戴着口罩,燕殊負責指揮,兩兩行動,燕殊和尉遲沖在前面。
雖然經過了一場爆炸,東西崩落得七零八碎,不過還是可以依稀分辨出來這邊的路況,在飛機上他們已經研究過這邊的倉庫樹林地勢的分部,所以一旦确定了某個地标式建築物,就瞬間可以大緻摸清楚這邊的情況。
“根據線報,他們彙合的倉庫就在這邊!”尉遲指了指前方200米處頂部散發着濃煙的倉庫,頂部有一半已經被崩落,周圍焦黑一片,卻不見半個人影。
燕殊揮手示意跟着自己過去。
裏面濃煙滾滾,能見度很低,卻能聽見人的呻吟聲,燕殊留下兩個人負責救人,剩下的人在負責尋找有沒有别的生還者。
“隊長,沒有人!”
“沒發現别的人!”
“這邊也沒有!”
……
燕殊咬了咬牙,“繼續找!”
“隊長,這邊有人逃跑留下的痕迹!”
“追!”燕殊咬了咬牙,“若是都在倉庫内,這場爆炸,不死也傷,不會走太遠。”
衆人追出了倉庫,上面就是密林,留下了不少黑色燒焦的殘留物。
這一路上倒是抓了不少人,因爲傷得很重,基本上沒有反抗能力,輕易就被活捉了,隻是再往裏面走,就到了邊境,不過要過境,還需要過霧河,這邊水勢湍急,激流勇進,若是不借助外物,根本無法過去。
燕殊站在河邊,摘下面具,伸手揉了揉額角,關戮禾,你人在哪裏。
“隊長……”尉遲忽然拿起一個東西遞給燕殊!
面具。
關戮禾的!
面具是鋁制的,半邊燒得變了形,白色的罂粟花燒得融化,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态附着在面具上,詭谲扭曲。
“隊長,這邊發現了血迹!”一個人指着按着的礁石,還有幾枚子彈!
燕殊快步走過去,果然是,隻是……
“還有斷指!”那人拿起一個已經有些焦黑的手指。
“這不是……”尉遲認出了這戒指的主人,斂聲屏息,看向燕殊。
那上面有一枚古銅戒指,關戮禾的。
“隊長,關戮禾該不會……”
“周圍繼續搜查!”
此刻消防隊和警方的人也已經過來了,錢隊長沖在前面,瞧着他們,也頗爲驚訝,“長官,你們是哪個軍區的,怎麽會到這裏……”
燕殊挑眉,“待會兒再解釋,先一起找人吧,我還有許多問題要問你!”
燕殊行動力很強,不等錢隊長說什麽,就已經将他手下的任務都分配好了。
他的臉上塗抹着油彩,錢隊長根本辨不出他的模樣,隻是這人個子很高,摘下眼鏡,眸子銳利得像是兇猛的獵豹,鋒芒畢露。
“長官,這是霧都,您是……”錢隊長打量着燕殊的裝備,每個軍區,總是帶着一些一些比較特殊的标識,燕殊衣服簡潔,隻是裝備精良,周身帶着難以言說的狂妄之氣,錢隊長心裏滑過許多猜測,隻是軍警很少聯合行動,甚至有人說軍警不睦,所以錢隊長也沒想過燕殊會老實回答他的問題。
“你是霧都這邊警察局的……”
“大隊長!”錢隊長挺了挺腰杆,他不過一米七五,站在燕殊面前,愣是被他壓了一頭,這男人垂頭打量他的模樣,讓他很不舒服,“錢武!”
“錢隊長您好,我們在執行任務,可能需要您的配合。”
“您有……”錢隊長點到即止,必須有公文,不然他也很難辦,不可能說他要配合就配合吧。
“公文我會立刻上去申請。”
“那就不好……”
“不要拿對付别人的一套來搪塞我,您應該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
霧都這塊地方亂得很,基本上每天都在發生各種類型的死亡事件,各種跨省跨國的案件更是不勝枚舉,錢武若是每個人都配合,他不得忙死,而且他們是獨立的單位,聽命于别人,他這臉上挂不住。
而且聽他的聲音,年紀不大,錢武是有快三十年警齡的老同志了,自然不想這般卑躬屈膝。
“每個人過來都這麽說。”
“你知道這是什麽嘛!”燕殊捏緊手中的戒指。
錢武眯着眼睛,有點眼熟啊。
“關戮禾的,他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事兒若是鬧開,關家一亂,你這個大隊長,估計也當不久了。”
“關戮禾的!”錢武知道這事兒不簡單,卻也沒想到關戮禾會在這裏。
“我派人跟着他了,他應該在酒店啊。”
“看樣子你們的刑偵人員不夠格。”燕殊輕笑。
“你的意思是,關戮禾死在我這裏了!”錢武陡然提高聲音。
“你們在說什麽!”董風辭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頭發淩亂,頂着一些雜草,衣服被樹藤勾破撕扯得有些髒亂,鞋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一隻,踏着河邊的碎石,直接跑了過去。
“董小姐,這不是您該來的地方!”錢武蹙眉,“你們怎麽辦事的,不是說都封鎖了麽,怎麽還有會不相關的人過來!”
錢武剛剛要過去攔人,還沒過去,董風辭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栽倒在地,膝蓋磕在石頭上,瞬間滲出了血。
“唔——”董風辭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雙手撐着地面要爬起來,關蘇從後面直接擡起她。
“夫人!”
“放開我!”董風辭趔趔趄趄的朝着燕殊跑過去!
燕殊沒想到董風辭會在這裏,關戮禾不是說把她送走了麽,她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董小姐,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我立刻送你出去,你們都是傻子啊,趕緊把她帶走!”錢武急吼吼的亂叫。
兩個人立刻跑過去要拉住董風辭。
她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推開了兩個人,朝着燕殊狂奔而去。
關戮禾,你不能出事!
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
混蛋!
你特麽的真是個混蛋!
“風辭——”
“燕殊,二哥——”董風辭一聽是燕殊的聲音,更是急了,燕殊攥緊戒指,卻被她一把扯了過去。
董風辭本以爲就是個戒指而已,卻沒想到上面還附着着一根手指,因爲被燒得焦黑,皮肉已經纏裹在戒指上,根本取不下來。
“董小姐,跟我們出去吧!”警察又上去試圖将董風辭拉開!
董風辭捏緊戒指,看着燕殊,“告訴我,這是誰的。”
“還不确定,還需要進行近一步的比對,才能确定是不是他。”
“不會是他的,不可能是他,關蘇,你說,這不是他的戒指對不對!”
關蘇早就瞧見了這枚戒指了,關戮禾就是睡覺洗澡都不曾取下,他此刻也不相信,這上午還好好的人,這會兒怎麽就……
“夫人……”
“别說話,都别和我說話!”董風辭握住戒指。
錢武愣了好半天,才确定了面前的男人是大名鼎鼎的燕二少,呆愣了數秒才回過神。
他還是副隊長的時候,參與過一次圍剿行動,當時負責指揮的就是燕殊,隻是他隻聽過聲音,卻未見其人,做事果決狠辣,沒想到真人給人的感覺也是分毫不差。
“董小姐,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是麻煩您先出去!”警察上去按住董風辭的肩膀。
董風辭此刻已經慌了神,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肯定不會是他的,絕對不會!
他那種爛人,怎麽會輕易死掉。
“燕殊,你告訴我,這肯定不是他的,對不對,你告訴我!”董風辭撲向燕殊。
燕殊根本無法給她确切的答案,隻能沉默。
“你啞巴了麽,你告訴我啊,這肯定不是他的,你說話啊!”
“風辭……”
“董小姐,這東西是我們重要的證物,煩請您先把戒指交出來吧。”錢武硬着頭皮。
“這是他的東西,不是你的證物。”
“這确實是我們的證物,我們還需要帶回去進行近一步的檢測,麻煩您配合我們一下。”
“如果我不呢!”
“風辭!”燕殊深吸一口氣,“給他們拿回去檢測吧!”
“他人都沒了,就留下這個,你們還要把這個也帶走,那他還剩下了什麽!”董風辭急得眼眶裏都是淚水。
“别哭,他不會有事的!”燕殊伸手要幫她擦眼淚,卻被她避開了。
“董小姐,給我吧!”錢武伸手去拿戒指,董風辭不撒手。
“董小姐?”錢武那個急啊。
燕殊忽然按住了董風辭的肩膀,她的手一松,戒指落入錢武手中。
“檢查完了,我還能要回來麽!”董風辭咬住嘴唇,血珠一點一點往外冒。
“可能……”這些都是要封存留檔的,還真的比較困難。
“你們現在是要告訴我,若是他真的出了事,連一個戒指我都不能留下嘛!”
“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我當時應該要他和我一起回去,或者留下和他一起,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麽會這樣,怎麽忽然就變成這樣了,不應該是這樣的!”
“燕殊,你告訴我,這肯定不是他的對不對!”
“這是他的貼身之物。”
“那他人呢,人呢!”董風辭扯住燕殊的衣服,“你不是過來救人的嘛!他人呢!”
“還沒找到,推測是落了水!”
董風辭一把推開燕殊就往河邊跑。
“風辭!”燕殊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她力氣很大,掙脫了燕殊的鉗制,燕殊隻扯落了一片衣袖,氣得咬牙。
董風辭光着腳,踩着碎石一腳就踏入了湍急的河水裏。
“關戮禾,關戮禾——”董風辭伸手摸着喝河水,什麽都沒有,怎麽會呢……
“夫人!”關蘇大喊。
河水太急,就是一個壯漢都站不住,更何況是他一個弱女子。
燕殊動作比她快多了,箭步沖過去,就撈住了她的腰,“你放開我,放開——”
燕殊可不管那麽多,扛着她就往岸上走。
“我要去找他,你讓開!”
“你冷靜一點!”燕殊按住她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你讓我怎麽冷靜,那是關戮禾,是戮禾!”董風辭大吼,眼淚湍急,一個勁兒往下落。
“我知道!”
“那你和我一起去找他,燕殊,你和我……”
“這麽多人已經再找了,而且我們還不能确定他是否出了事,你先冷靜一下。”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董風辭淚眼婆娑,盯着燕殊。
燕殊擡手,将她落入懷中,燕殊衣服僵硬,膈得她的臉疼,眼淚瞬間絕體。
“二哥……我該怎麽辦!”
“你放心,我會把他帶回來的!”燕殊抱住董風辭,瘦弱的身子微微發抖,格外惹人心疼。
“别哭,二哥一向說話算話。”
燕殊拍打着董風辭的後背,“風辭,不過你也要做好準備……”
董風辭身子一僵,抱緊燕殊,泣不成聲。
尉遲再跑過來的時候,沒想到燕殊懷裏抱着一個人,“隊長,沒有任何發現,警方已經派了打撈船在作業了。”
“錢隊長,可能要借用你們警局作爲我們臨時的指揮處,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我給你們騰出一間屋子。”
“麻煩了。”
燕殊卻直接打橫抱起了董風辭,擡腳往外面走。
關蘇跟在後面,和尉遲對視了一眼。
尉遲直接擡槍對準了他的腦袋,這不是關戮禾貼身手下嘛。
隻是下一秒鍾關蘇藏在手袖中的匕首也已經對準了尉遲的腰側。
燕殊微微扭頭,“都跟上來,别的事情以後再說。”
尉遲放下槍,追上燕殊,“隊長,那人可是……”
“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立刻封鎖消息,關戮禾出事的消息,不許任何人傳播出去!”
“可是……”錢武嗫嚅着嘴唇。
“怎麽了?”
“消息早就走漏了,我們就是得到了消息才過來的。”
“隊長,那關家豈不是要亂套了。”
“可不是嘛!”錢武也終于急了。
“先上車!”燕殊抱着已經哭暈的董風辭,眉頭緊鎖,目光陰沉。
京都
楚老太太忽然失蹤,這可急壞了燕家人,雖然她已經和燕老爺子打過招呼了,可是燕小西心底還是很不安心,這不,直接打了電話給楚衍,讓他來接自己。
楚衍這邊正郁悶的等着軒陌回來,一想到要和他讨論冷戰的問題,更是一個頭兩個大,所以接了燕小西的電話就直奔燕家。
楚衍已經許久沒來了,他接燕小西出去玩,姜熹都未曾起疑,就讓他倆走了。
“你這小子真沒良心,舅舅我生病了,你都沒去看我!”楚衍一臉委屈。
“現在沒空和你說這些,去關叔叔家裏!”
“去那裏幹嘛!”楚衍擰眉,“你找我出來,就是爲了去找關戮禾?”
“哎呀,你快點,我找關叔叔有急事!”燕小西不停拍打着楚衍的胳膊。
“好了好了,我帶你過去,看你急的!”楚衍冷哼。
這關戮禾有什麽好的,整天戴着個面具,兇神惡煞的,還那麽陰損。
“不過燕小西,你去找關戮禾幹嘛!”楚衍這種不問世事的主兒,哪裏知道,關戮禾根本不在京都啊,燕小西就更不知道了。
“有事情找他幫忙啊。”
“有什麽事情我也可以幫忙啊。”
“你隻會打遊戲,喝酒,耍酒瘋,你能幫什麽忙啊。”燕小西嗤之以鼻。
“哎呦,你這小子,你胡扯什麽啊!”
“我說的是實話,你快點啦!”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你急什麽啊!”楚衍歎了口氣,“他有什麽好的,瞧你猴急的。”
“反正比你靠譜,一喝醉酒,還抱着我麻麻喊媽媽,你沒有媽媽嘛?”
“我……”楚衍氣的臉紅,“我哪有!”
“反正我看到過!一個大男人蹲在地上鬼哭狼嚎,真是丢人。”
“燕小西,你閉嘴!”
“快點開車,我有急事。”
關家地方偏僻,出了市區,車速就很快了。
隻是沒想到今天的關家,門口一個警戒都沒有,楚衍十分順利的進入關家,心裏卻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小西,你覺不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啊。”
“是有點兒。”
“不過你來這裏到底是幹嘛的啊。”
“太奶奶忽然失蹤了,給太爺爺留了口信說是回家去了,可是我不信,她的家人都不關心她,她回去肯定還要離家出走,我得先找到她,免得她回去被欺負!”
楚衍車子一打滑,“這個貌似真的不需要。”
“哎呀,都要到了,你快點啦!”
燕小西不停拍打着座椅。
楚衍有些懊惱,若是早問原因,哪裏需要跑來這裏啊,而且氣氛不太對勁啊。
一個人都沒有,這不正常啊。
車子剛剛挺穩,燕小西就直接推門下去,楚衍還要熄火鎖車,等他下車,燕小西都跑了沒了影子。
院子裏面也是空無一人,隻有潺潺的流水聲帶着一絲回響,敲打着靜谧沉悶的空氣,無形中給人很大的壓迫感。
燕小西直接推開緊閉的大門,刺目的眼光直接照進了大廳。
不光是裏面的愣住了,就是燕小西都愣住了。
一個大廳裏面坐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圓形餐桌,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而正中赫然坐着一個穿着紅裙的妖異女人。
“這孩子哪裏來的!”女人掐着和紅色的指甲,打量着燕小西。
燕小西愣了一下,看了半天,也沒見着一個熟悉的人,楚衍已經追了過來,一看這陣仗,心裏默默罵了一句!
卧槽!
“不好意思,我們來錯地方了!”楚衍抱着燕小西就準備跑。
“攔住!”女人聲音柔媚中透着一股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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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用太擔心關戮禾,俗話說得好,禍害遺千年,他這種妖孽,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死掉,就是可憐了我們的風辭妹紙,等關戮禾回來,你再狠狠虐他
不過楚衍也是個糊塗蟲,被燕小西帶入了坑裏,這入了狼窩,看你們怎麽出來,啧啧……
你說說你,這麽大年紀了,還不省心
燕小西:就是,你怎麽不攔着我,你要是攔着我,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楚楚:……
燕小西:你這麽大歲數了,能不能長點心
楚楚:……
燕小西甩得一手好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