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宇送她去了酒店,剛剛坐上車子。
“大少爺,老爺正在家裏發脾氣!”司機開口。
秦承宇拿出手帕,一點一點擦拭着嘴角粘上的口紅,“因爲什麽?”
“好像看到了白小姐的新聞,正在家裏大發雷霆,畢竟是老爺,我們也不太好用強。”
“回去吧。”秦承宇已經料到了。
秦振理已經聽見了車子停住的聲音,司機剛剛幫秦承宇打開門,煙灰缸直接朝着秦承宇砸過去。
“你居然敢囚禁我,逆子,混賬東西!”秦振理頭發淩亂,僅穿着一件睡衣,周圍站着四個大漢,或許是拉扯的關系,衣服的領口敞開,顯得狼狽不堪。
秦承宇根本沒想着躲開,煙灰缸砸在他的胸口,疼得他眉頭一緊。
煙灰缸滾落在地上,磕壞了一角,卻并未破損。
秦振理沒想到他居然不躲開,看着他彎腰撿起煙灰缸,直勾勾的朝着自己走過去,目光陰沉,秦振理心生懼意,往後退了一步。
“你們都先下去。”
“是!”幾個大漢說着就退出了客廳。
秦承宇掂量着煙灰缸,“鬧夠了麽!”
“秦承宇,我是你爸,這裏是我家,我還沒死,輪不到你如此放肆。”
秦承宇伸手揉了揉胸口,嘴角挂着嘲弄的笑。
“白露的事情是不是你搞得鬼,我當真是小瞧你了,居然還敢軟禁我,誰給你的膽子,這裏是我家,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滾啊——”秦振理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着大門。
“這不是軟禁,是保護。”秦承宇的口氣輕描淡寫。
“保護!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麽,我告訴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報警!”
“你若是能報警,怎麽會和我的手下糾纏這麽久,去啊,我不攔着你。”秦承宇雙手一攤。
“我的手機呢!”秦振理伸手。
“扔了。”
“秦承宇!”秦振理氣急敗壞,擡手就朝着秦承宇揮過去,卻沒想到,秦承宇直接伸手将他一把推開,秦振理之前和那些人周旋已經用盡了許多力氣,此刻被他一推,跌跌撞撞摔倒在沙發上。
“你居然敢推我。”
“那又如何。”秦承宇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我和你拼了,我……”秦振理剛剛要起身,秦承宇忽然俯身,那煙灰缸就落在他的頭頂,冰涼僵硬的觸感,讓秦振理頓時僵了手腳。
“你想殺了我?”他是大氣都不敢喘。
面前的這個兒子,秦振理和他相處得也不算多,感情一直都是十分寡淡,因爲當年孫靜閑進門,秦承宇年紀不算小了,常年不生活在一起,秦老爺子對他也沒有什麽好臉色,加上風言風語很多,秦承宇學業也是在國外完成得,平素也就隻有一些假期會回來住幾天。
感情說不上好。
秦振理印象中,這個兒子沉默寡言,總是冷着一張臉,不過卻十分聽話,基本上不敢忤逆他。
“我還不想坐牢。”秦承宇将煙灰缸往沙發上一扔,徑直坐到秦振理的對面,慵懶靠在沙發上,嘴角勾着一抹讓人心顫的笑意。
“冷靜下來麽!”
秦振理心裏大駭,哪裏還敢動作。
他剛剛的眼神果然淩厲,極有可能真的把他殺死。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秦振理拿捏不準。
“我想新聞你也看見了。”
“果然是你。”
“是我爆料出去的,不過新聞卻不假。”
“爲什麽?”
“你真是搞笑,我能允許一個把我母親弄進去的女人,在我面前肆意走動麽?我心沒那麽大,對我們家還虎視眈眈的,居然敢大聲和我叫嚣,我不過是小小懲罰她一下罷了。”秦承宇摩挲着下巴,玩味的看着秦振理,“那個女人在跟了你之後,和很多男人都上過床。”
“不可能,照片肯定是合成的!”秦振理說得異常笃定。
“你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你不是她唯一的金主,不會是第一個,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你以爲她是真的喜歡你?不過想借着你報複秦家而已,你真當她能忘記當年的事情麽?那可是她的孩子啊。”
“她……”
“一把年紀了,能别和小夥子一樣,對愛情還抱着天真的幻想麽,着實讓我覺得反胃。”
“那你軟禁我又是做什麽!”
“我不軟禁你,你就直接沖了過去,怎麽着,你是覺得沒有公布你和他的豔照,記者抓不住把柄麽?巴巴的送上門,去英雄救美?人家稀罕你麽!”
“混賬,我的事情輪到你指手畫腳了麽!”秦振理氣得站起身子。
秦承宇也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直視他異常愠怒的眸子,“我隻是想讓你留點臉,一把年紀,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說被人說綠雲罩頂吧。”
“你……”
“你若是想出去救她,就去啊,我保證下一秒鍾,白露就會知道,當年你在秦家對她做的事情。”
秦振理大駭,難以置信的看着秦承宇,“你到底都知道什麽。”
“哦,我隻知道,你會摸到她的房間罷了,二弟經常去外面喝花酒,你這個做父親的,倒是真的盡責,平素就很照顧她,怎麽着,都照顧到床上了,我倒是真心佩服!隻是白露是否知道,和她貪歡的人是你呢。”
“一派胡言!”
“你真當聖哲不想要那個孩子?”秦承宇輕笑,“因爲他知道,那個孩子留下就是個業障,而且是一樁大醜聞。自己的女人被别人上過,做男人的,再清楚不過了,你還真把二弟當傻子啊,我的好父親。”
“你是說,聖哲他……”
“他還是把你當父親,給你留了點臉面,白露一直覺得孩子去世和聖哲不作爲有關,若是她知道罪魁禍首是你,你猜她會怎麽做?”
“你敢威脅我。”
“現在你可以出去了,想去英雄救美,還是霸道的宣布她是你的人,我都無所謂,你都不要這張老臉了,我有什麽可在乎的,現在整個京都的人,都覺得我是個被弟弟、母親欺負得可憐人,這樣的人設已經足夠了,我不在乎再讓我的處境可憐一些。”
因爲秦浥塵那事兒是直播出去的,整個京都的人,都在心裏感慨,秦大少多麽的悲催可憐,對他不由得心生幾分憐憫,現在他就是所有人眼中的悲情人物。
“秦承宇,你是我兒子麽!”
“我甯願不是,畢竟有你這樣的父親,我也覺得十分惡心。”秦承宇聳了聳肩,直接往樓上走。
秦振理卻頓住了腳步,“你到底想要我如何!”
“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京都。”
“你想支開我?”
“留在這裏丢人現眼麽?你若是決定好,今晚的飛機就可以走,若是你想和白露在一起,我也不攔着,明日你就可以在報紙上見到我們父子關系作廢的聲明,我放你們走,且看你們能走多遠。”
秦承宇伸手敲打着樓梯欄杆,“你是個聰明人,是去國外含饴弄孫,還是和白露一起,擔驚受怕,被人戳着腦袋罵,你心裏應該有數。”
秦振理從不知道,原來真正的威脅可以來自自己最親的人。
“我走!”
秦承宇勾起嘴角,還算聰明。
燕家
燕殊雙手被反綁,姜熹卻并不動作,燕殊擰眉,“等會兒,你又來這招?”
“沒有啊。”姜熹趴在燕殊胸口,伸手在胸口畫着圈圈,聲音軟糯,“怎麽了,你這兒……”
姜熹的手不斷往下,燕殊小腹陡然收緊,姜熹的手摩挲着他的腰,卻并不往下。
燕殊微微扭動雙手,姜熹那軟若無骨的手不停撫弄着他肌肉的輪廓,就像是貓爪一樣難受,那雙靈動的貓眼,直白且有赤裸裸的在勾引自己,燕殊哪裏受得住這個,微微挺了挺腰。
“怎麽了?”
“你往下一點!”燕殊聲音有些嘶啞,眼睛盯着她的手。
姜熹撩開他衣服下擺。
結實精壯的腹肌立刻暴露在姜熹眼前,說實在的,真的十分漂亮,姜熹又抓了兩下,伸手觸碰到他腰側的巨大創口,“你這個到底是怎麽形成的?”
“這個說來話長,你先往下摸摸啊,你這個妖精,你是準備磨死我麽!”
燕殊憋得額頭都滲出了一絲細汗,臉頰微紅,偏生姜熹還如此溫吞,簡直讓他抓狂。
姜熹的手指勾住他褲子的邊緣,手指輕輕撩撥着他的下腹部。
“你松開我,我自己來!”
“那好吧,你自己來!”姜熹忽然抽身離開。
“喂——姜熹!”燕殊急了。
我靠,就差臨門一腳了,這女人居然敢直接離開!
他就知道,這女人慣會是這招,偏生自己又每次都上當。
“我啊有些累了,先去洗澡,是自己在這裏冷靜一下!”姜熹僅穿了内褲就在房間晃悠。
燕殊看着那美好的胴體,還怎麽冷靜啊,直接雙手往後一撐,從沙發上站起來,擡腳就要跟着他進浴室。
姜熹動作很快,已經閃身進了浴室,将門直接合上,差點撞到燕殊的頭。
“我靠,姜熹!”燕殊用胸膛撞了撞門。
“燕二少,你也消停會兒,我洗澡呢!”
姜熹料想,燕殊雙手被縛,折騰不出什麽亂子。
燕殊氣結,這個女人,難不成還以爲自己治不了她了。
他猛然發力,領帶忽然就被硬生生的崩開了,“我靠!”燕殊伸手揉着手腕,姜熹還在裏面哼着小曲兒。
燕殊無奈,“你心情不錯啊。”
“那是自然……啊——”姜熹話音未落,門忽然被擰開,燕殊沖了進來,直接将她壓在冰涼的瓷磚上。
“你怎麽?”
“你真當你老公是吃素的啊,我今天要開葷。”
“你先松開我,衣服都濕了!”淋浴的水流不停。
“反正都要換的,你剛剛是怎麽和我說的,讓我自己來是吧!”
“燕殊,我們有話好好說,你先冷靜一下,啊——”
姜熹話說完,燕殊已經直接擡起她的身子,将她按在了洗漱台上。
鏡子蒸騰着水汽,看不清楚人的鏡像。
“熹熹,你趴着就好,我自己來!”
“燕殊,你丫個禽獸!”
“是你撩撥我的,不想負責?”
“你就不能消停一天麽!”
“是你說讓我自己來的。”那口吻十分理直氣壯。
約莫一個小時,燕殊撤身離開,姜熹撐在鏡子上的手一軟,險些跌落在地,燕殊伸手把她撈起來,“沒力氣了?你這小身闆,平時都讓你多鍛煉了,非是不聽。”
“是你太能折騰!”姜熹咬牙切齒。
“沒辦法,我就是如此的精力旺盛。”
“你丫是整天精蟲上腦!禽獸。”
“我就是再禽獸也不如老戰啊。”燕殊半抱着姜熹,幫她清洗身子,毛手毛腳的,惹得姜熹很不滿意,不過姜熹也懶得動彈了,反正有人伺候,燕殊每次折騰完,都是先幫她清理,等她舒服躺在床上了,才清理自己。
“我差點忘了,我看群裏的消息說,他倆成了?”
“嗯。”燕殊抽出浴巾給她擦身子。
“之前不是别别扭扭的麽,怎麽忽然就……”
“霸王硬上弓!”
“禽獸!”
“可不是,還把人家小姑娘折騰進了醫院,我看現在莫首長已經在殺去醫院的路上了。”
“不知節制。”
“就是嘛,你看我多好,這樣好的老公,你去哪裏找。”
姜熹翻了個白眼,什麽事情都能往自己身上扯。
“要不要去看看她?沒有大礙吧。”
“我剛剛出去就是去看她的,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回頭我去看看吧,不過老戰也真是!”
“我當時你也是……”
“你也給我閉嘴。”姜熹瞪了他一眼,出去的時候,看見碎成了兩節的領帶,忍不住惡寒。
海邊
一群人已經到了海邊,關家在這邊有别墅,遊艇,隻是那遊艇上紅漆噴繪着三個大字:風辭号!
楚衍咋舌:“我滴乖乖,這家夥藏得夠深的,這簡直是赤裸裸的表白啊。啧啧……厲害了,難怪要帶她出海。”
軒陌下意識的看向董風辭,董風辭倒是渾不在意。
“董小姐,你看人家關爺,對你真的是用情至深啊,遊艇啊,就這個型号的,少說也要……”楚衍伸手比劃着,“這樣的好男人你去哪裏找啊。”楚衍勾住軒陌的脖子,他此刻是不敢離開軒陌半步了。
有軒陌在,董風辭還能稍微收斂一些。
“一個遊艇而已。”董風辭勾着唇角,看向關戮禾,“我自己也買得起,誰稀罕!”
關戮禾嘴角狠狠一抽,“上去吧。”
“我們就不去了,我們去邊上看看有沒有新鮮的海鮮。”軒陌可不想摻和,“回頭你們回來,正好可以吃。”
“軒叔叔,我愛吃螃蟹!”燕小西樂不可支。
“行,給你找螃蟹。”臨海這邊有許多買海鮮的,可以直接做,倒是方便。
剛剛上了遊艇,兩個孩子就往甲闆上跑,關戮禾和關蘇使了個眼色,“跟去看看,别讓他們落了水。”
“好!”
而此刻艙内就隻剩下董風辭和關戮禾兩個人。
關戮禾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輕咳嗽一聲。
董風辭微微挑眉,“做什麽?”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獨處了。”
“嗯哼!”董風辭挑眉,“準備和我叙舊?”
“這麽多年,你一直躲着我。”
“你是準備和我說,你對我餘情未了,準備和我舊情複燃?”董風辭挑眉。
“當年的事情……”
“且不說當年,這麽多年,關爺你身邊不缺女人吧,她們應該都比我聽話溫順,你又何苦來我這裏自讨苦吃。”
“我和她們……”關戮禾苦笑,“我的事情你難道不清楚?”
“不清楚!”
“撒謊!”關戮禾逼近董風辭,“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不敢正視别人。”
董風辭直視關戮禾,“就算我知道又如何,你關爺還會缺我一個麽!”
“那些都不是你,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你難道不比誰都清楚!”
“我有那麽閑麽,整天觀察你!”董風辭伸手把關戮禾推開,“讓開,我要上去。”
“那你在我身邊安插了人是怎麽回事!”
董風辭腳步頓住,“你都知道?”眼中滑過一絲異色。
“若不是想知道我的行蹤,你不會這麽做?”
“我是想看你什麽時候死掉,就我倆的交情怎麽着也得字啊你墳前獻上一束花吧!”
關戮禾輕笑,伸手欲扯住她的胳膊,董風辭卻直接從包中翻出了那把精緻小巧的匕首,橫在了兩個人中間。
“關戮禾,夠了。”
“這是我送你的那個,你還貼身帶着,那晚我就想說了,你這些防身的本事都是我親手教的,若是我想,你沒有一絲勝算。”
董風辭握緊匕首,“用得順手就沒舍得扔,可不是對你餘情未了。”
“從小你就嘴硬,心口不一。”
“你也要知道,我這個人極其記仇,當年那般對我,若不是軒家,我這條命就送了,我沒那麽大度,若不是看在二十多年的情分上,但不會饒過你。”
關戮禾雙手被抓得咯吱作響,忽然直接上期一步,直接扯住了董風辭的胳膊,将她壓在艙門上。
直接吻住她的嘴唇。
來勢洶洶。
董風辭想動作的時候,雙手雙腳都被緊緊壓着,“唔——”董風辭緊緊咬住嘴唇,不然他侵犯。
關戮禾哪能這麽輕易的放過她,強勢霸道的撬開她的嘴唇,唇齒糾纏,肆意翻攪,董風辭身子繃緊,她抗拒不了男人,這是讓她真正惱怒的地方。
關戮禾的身子緊緊壓制住董風辭,似是要将她碾碎揉進身體。
他的進攻過于霸道,他念了太久的味道,他怎會輕易放手。
嘗到了她口中的甜美,關戮禾面具下的眸子變得迷離,手上的動作微微放松,變得意亂情迷。
董風辭卻直接張嘴!
“嘶——”關戮禾吃痛,下意識的離開他的嘴唇,董風辭手一僵,匕首落地,關戮禾伸手摸了摸嘴唇,指尖染血。
“你還真下去嘴。”
“沒把你的肉咬下來,算是輕的。”董風辭冷哼。
“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得把握住!”關戮禾說着又欺身壓下。
“唔——”董風辭雙手撐在他的胸口,要将他推開,關戮禾牽制住她的手,反剪到背後,倒是越發不乖了。
而此刻艙室的窗戶外,趴着三個人影。
“好激烈,都出血了。”燕小西咋舌。
“小孩子别看!”關蘇試圖把兩個孩子抱走。
“哎呀,再看兩眼嘛,我就說了,把我們支開,肯定是在做羞羞的事情,關叔叔真霸道!”
燕小白歪着腦袋,“可是姑姑好像并不願意啊,把關叔叔都要出血了。”
“相愛相殺嘛,廷煊叔叔和楚濛舅舅也這樣!”
關蘇嘴角狠狠抽了抽,現在的孩子到底還有什麽都不懂的。
而此刻楚衍正歪着頭,看着整精心挑選螃蟹的軒陌,“你說,這關戮禾,不會對董小姐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吧。”
“比如說?”
“把她扔到海裏喂魚?”
“他自己去喂魚,也舍不得她受苦。”
“這麽癡情?”
“她是他的執念!”
------題外話------
星星眼看着關爺……啧啧,真霸道!
關戮禾:我可是真男人!
董風辭:呵呵哒……
關戮禾:你不信?
董風辭:我可沒說!
關戮禾:我給你機會深入了解我。
董風辭:我謝謝您了,不需要,我已經夠了解你了。
關戮禾: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董風辭:O__O"…
我:你倆夠了!幾個意思啊!
關戮禾:證明我是真男人啊,給她機會不珍惜……那我隻好親自來了!
董風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