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陽光從紗簾中透進來,晃的人眼睛疼,她下意識的扭動身子,下身傳來一陣痛感,“嘶——”莫雲旗咬緊牙,怎麽這麽疼。
昨晚的一幕幕從她腦海中飛快的略過,莫雲旗忍不住低頭咒罵一聲。
戰北捷,你丫禽獸。
可是她的臉上卻不自覺地掠過一絲绯紅,她掀開被子,準備起身,這才發現,身上都是斑駁的青紫,可見昨晚他們有多麽的激烈。
莫雲旗咬了咬牙,挪動着腿,準備下床,雙腿忽然一軟,整個人直接跪在了床邊的地攤上,雙腿好像不聽使喚一樣,疼得有些麻木,腿上都是青紫的手指印,這個人昨晚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
戰北捷恰好推門進來。
“你在幹嗎?”
莫雲旗惱怒,“沒看見我要起床麽,過來扶我一下。”
戰北捷走過去,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腰,幾乎将她整個人攬進懷裏。
莫雲旗的身量和他比,太小了,他能夠輕易的把她整個人裹住,戰北捷抱起她往洗手間走,“是不是很疼?”
“你說呢!”混蛋,還好意思問。
“昨晚你不是……”
“什麽!”
“自己要的麽!”
“我……”莫雲旗氣得面紅耳赤,“還不是你勾引我!”
“你這麽不禁勾引?”戰北捷促狹的盯着她绯紅的小臉,“刷牙吧。”
“你離我遠點!”莫雲旗試圖推開他,奈何戰北捷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緊緊貼在她的後面。
“我怕你摔倒!”說得一本正經。
戰北捷比她高了不止一個頭,鏡子中的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看,莫雲旗被他看得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她忽然瞥見胸口的一片青紫,她稍微往下扯了扯領口,眉頭緊蹙,這個樣子讓她怎麽出門。
“你怎麽把我弄成這個樣子!”
“那我給你看看你的傑作!”戰北捷說着邊上挪了一步,伸手解開衣服的紐扣,胸口到處都是抓痕,就像是被野獸襲擊了一樣,肩頭還有牙齒印,莫雲旗頓時一陣惡寒。
扭頭不去看他。
“你在床上怎麽如此野蠻!”
“還不是你把我給……”莫雲旗咬牙,“你還敢說。”
“你不是挺舒服的麽!”
“你給我滾!”莫雲旗指了指門口。
戰北捷哪裏肯如此輕易的放過她,這剛剛開了葷,這是食髓知味的階段,況且對于一個老男人來說,更是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自然直接上去就把莫雲旗給撲倒了。
隻是莫雲旗忽然小聲抽泣起來,這一哭,戰北捷是徹底慌了。
莫雲旗淚眼婆娑,眼前男人的臉,有些朦胧,變得越發模糊,也不知道爲何,她忽然哭了起來,伸手抱住戰北捷的脖子。
莫雲旗是越想越委屈。
這個混蛋,昨晚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就那個了,現在還來……
難道就不知道自己很疼麽,莫雲旗真是越想覺得憋屈,除卻在部隊,她也算是嬌生慣養的,哪裏被人強迫做了這種事,戰北捷慌不擇路,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不斷地安慰着她。
可是他的安慰,并沒有讓莫雲旗覺得安心,反而哭得更加兇殘。
現在知道安慰我了,早幹嘛去了,禽獸!
“乖,怎麽了?說話啊。”
“你别一直哭啊,乖——說話!”
莫雲旗身子微微發抖,“我疼……”
戰北捷伸手摟緊她的腰,十分輕柔的将她摟進懷裏,胸口被她打濕了一片。
笨拙而又粗糙的伸手拍打着她的後背,試圖讓她平複她的心情,莫雲旗哭聲很小,就像是孱弱的貓咪,小小的身子,幾乎被他整個摟在懷裏,戰北捷心裏很不好受,懊惱得要死。
打濕的是他的胸口,灼痛的卻是他的心髒,戰北捷眸子陰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直接撤身離開。
“我看看。”
莫雲旗羞赧,“不要。”
“不疼了?”戰北捷擰眉,剛毅冷峻的臉,變得異常嚴肅,“能不能聽話?”
戰北捷伸手幫她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臉色白得如同一張紙。
戰北捷将她打橫抱到了床上,拿着毛巾稍微給她清理了一下,毛巾上染上點點猩紅。
“戰北捷,你就是個禽獸……”莫雲旗聲音細弱蚊蠅。
“嗯。”戰北捷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
“疼——”莫雲旗伸手攥住戰北捷寬厚的大手。
“乖……”戰北捷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的人,急得要死。
索性過了半晌,莫雲旗沉沉睡去,戰北捷伸手幫她擦拭眼角懸而未滴的淚水,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
莫雲旗已經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自然不知道,此刻的戰北捷的眸子溫柔的幾乎能夠将人溺斃,莫雲旗臉色蒼白如紙,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戰北捷粗魯的手指,小心翼翼從她額角滑過。
“北捷……”莫雲旗呢喃自語。
“我在這兒。”
戰北捷有些懊惱,自己真的是太混賬了!怎麽會如此不知節制。
他幫她蓋好被子,順手抄起床頭的電話。
燕家
燕殊正在客廳閑聊,燕老爺子剛剛出院到家,莫正則夫婦就到了。
他電話忽然響起,還頗爲詫異。
燕殊一邊往外面走,一邊接起電話:“老戰?”
“你在哪兒呢?”
“在家啊,爺爺今天出院。”
“阿陌人呢,打他電話也不接?”
“你找阿陌做什麽,怎麽了?你倆昨晚不是好事成了?該不會又撕吧起來了吧。”燕殊一副看戲的模樣。
“她說身子疼。”
“你這個禽獸,你到底怎麽折騰人家小姑娘了。”
“我沒有幹嘛啊,我……”
“趕緊送醫院。”
“對了,你别……”和他們說。
戰北捷話沒說完,燕殊就草草挂了電話,“老戰這個禽獸,這一把年紀了,還這麽折騰,呃……”燕殊一邊說,忽然瞥見一直坐在院子中的燕小北,他正拿着樹枝,在弄一朵荷花。
此刻正是盛夏,燕家院子中荷花已經亭亭如蓋,美不勝收。
“小北啊,你怎麽在這裏?”
“我一直在啊。”燕小北歪着腦袋,“二叔是不是有事麽?”
“嗯。”燕殊和長輩打了聲招呼就往外面走。
“這孩子,怎麽走得這麽急。”燕老爺子歎了口氣。
“估計是有事吧,都不知道他整天在忙什麽。”裴燕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向莫正則,“正則,你怎麽一直看着葉子?”
莫正則恍然怔愣了一下,葉繁夏被他看得心裏也有些發怵,自己應該沒有見過這位吧。
“就是覺得莫名有些投緣,多看兩眼而已。”
莫正則來燕家一方面是爲了燕老爺子,另一方面則是再看一下葉繁夏。
葉繁夏本來是随着燕持去公司的,又怕家裏有事,所以沒有去,隻是這位莫首長已經盯着自己看了大半個小時了。
“軒陌怎麽沒有過來?”宋一唯感歎,“他和小殊一起長大,小殊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姜熹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好像是去找楚楚了。”
“這兩個人整天黏糊在一起,倒是比親兄弟還親。”裴燕澤不輕不重的抛了一句。
“可惜啊,這楚楚不是個女孩,若不是倒是相配得很,這群孩子中軒陌性子最爲寡淡,或許也是職業的原因,生死都看淡了,對什麽也就無所謂了。”宋一唯笑道。
燕殊到醫院的時候,給戰北捷打了電話,就立刻往病房走去。
剛剛到門口,就看見人高馬大的戰北捷正在被一個醫生訓斥。
“你媳婦兒下面發炎了,還有少量出血,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麽不知道節制呢!媳婦兒是用來疼的,可不能這麽折騰。”
“我知道,那她沒事吧。”
“沒什麽大事,休息幾天就好,這段時間别在折騰了。”
“嗯。”
“現在這些年輕人,就會來事,你說說你,是怎麽當人家老公的!”
“第一次,沒經驗!”
“噗——哈哈……”燕殊要樂瘋了,那醫生嘴角狠狠抽了兩下,這家夥還能再不要臉一點麽,第一次?沒經驗?
還真是不害臊。
“二少?”燕老爺子在醫院住了好一段時間,大部分醫生都對燕家這幾位很熟了。
“您好。”燕殊笑着打招呼,走過去攬住戰北捷的肩膀,“怎麽着,老戰,沒經驗啊,告訴我啊,我教你!”
“滾犢子,你丫混蛋,少在這裏幸災樂禍。”
戰家人一向低調,醫生自然不認得,燕殊稱呼他爲老戰,醫生這才反應過來,這戰家人在京都人眼裏,都是低調殺伐的,她剛剛訓斥了戰北捷?要死了……
“醫生,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麽?”
“我給你開了藥,待會兒取了藥,每天三次給她塗抹一下就好。過幾天就好。”
“好的。”
醫生離開,戰北捷才拍開他的手,“你怎麽過來了?你沒和他們說吧。”
“我哪有這麽大嘴巴,不過你這事兒瞞不住,莫首長正在我家做客,待會兒一回去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戰北捷捏了捏眉心,“算了。”
“你丫真的可以啊,你都對人家做什麽了,小莫同志是第一次吧,你也稍微注意點。”
“沒人和我說這事。”
“這不是常識麽!”燕殊透過門上的玻璃看着沉睡的莫雲旗。
“沒忍住。”
燕殊愕然,“幾次?”
“不記得了,應該有四五次吧!”
“你厲害。”
“我本來就……”
燕殊白了他一眼,“果然禁欲太久的老男人傷不起。”
“燕殊,你丫就是過來搞事的吧。”
“明明是你太欠揍。”
“阿陌人呢,打電話也不接,醫院也不在。”
“去海邊了。”
“他一個人?”戰北捷挑眉。
“楚楚被關戮禾帶走了,他去要人了。”
戰北捷一臉詫異,“楚楚和關戮禾?怎麽搞到一起的。”
“什麽叫搞到一起啊,風辭和關戮禾出海,拉了楚楚當電燈泡,按照關戮禾的性格,指不定要把他扔到海裏喂魚,軒陌哪裏舍得,直接就奔去了。”
戰北捷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燕殊随他往樓梯間走。
戰北捷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掐了一根點燃。
“來一根?”
“早就戒了,不懂啊。”
“出任務不是照樣抽。”
“那不是特殊情況麽,你也别抽了。”燕殊将煙奪下,扔在地上踩滅,“待會兒去病房嗆到她。”
“有些難受罷了。”那丫頭就是受了再重的傷也沒掉過一滴眼淚,今日居然哭得那麽凄慘。
“事都成了,還難受什麽,養幾天就好了。”
“是我強行和她發生關系的。”
“怎麽着,現在覺得于心不忍了?”
“她不喜歡我。”戰北捷歎了口氣。
“就她的性子,若是不想,早就咬舌自盡了。”燕殊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有些别扭而已,你好好對人家,畢竟是個小姑娘。”
“我知道。”戰北捷長舒一口氣。
秦氏
秦浥塵剛剛開會出來,秘書就小跑過來。“總裁,辦公室有人找。”
“誰?”秦浥塵秀氣的眉頭輕輕擰起,“不是說不見客了麽?”老爺子今天出院,約好晚上一起吃飯。
“大少爺。”秘書也很無奈,若是旁人定然就攔在門外了。
沒想到,自己還沒找他,他就來找自己了。
“行了,你下去吧。”
秦浥塵推門進了辦公室。
秦承宇正坐在辦公室内,端着白瓷茶盞,見秦浥塵回來,緩緩勾起唇角,“三弟,好久不見。”
“大哥什麽時候回來的。”
秦浥塵和秦承宇交往不算多,就是見過幾次,對他的脾氣秉性也不了解,不過燕笙歌對他倒是做了評價,加上夏蔚然和白露的事情,秦浥塵大約能夠了解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昨天。”秦承宇打量着秦浥塵,不動聲色。
“大哥找我是有什麽事?”
“就是覺得回來了,應該過來打個招呼,告訴你一聲,我回來了。”
秦浥塵哂笑,這算是赤裸裸的挑釁麽?
“聽你秘書說,你今天還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秦承宇說着起身就要走。
“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大哥你也好自珍重。”
“可是肯定的,多謝關心。”
“不客氣。”
秦浥塵站在窗口,看着秦承宇上了車子,這是專門過來示威的麽,告訴自己他回來了,呵——
秦承宇麽!
我們走着瞧。
秦承宇的司機幫他打開門,一股濃郁的玫瑰香味順價竄入鼻息,“你怎麽來了?”
女人雙腿交疊,裙子微微往上移,露出了白皙的大腿,黑色的裙子将她襯托得越發神秘,她摘下墨鏡,嘴角噙着璀璨的笑。
“歡迎回來。”女人嘴唇紅得像是染了血,笑起來更是妩媚動人,萬種風情,大波浪長發,深V領口,春光乍現。
秦承宇立刻上了車子,飛快的關上車門,“你怎麽過來了!”
“我過來你好像不太高興啊。”女人塗着鮮紅的豆蔻指甲,伸手撫上秦承宇的肩頭,“爲了歡迎你回來,我特意過來找你的,你不高興了?”
“你應該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盯着我。”
“我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秦承宇摘下眼鏡,“這次過來準備待多久?”
“看心情吧,你準備如何解決你父親和那個叫白露的女人。”
“需要我出手麽!”秦承宇一臉冷漠。
“畢竟是你父親的情兒,聽說你父親很喜歡她。不惜和你母親翻臉?”
“我自有我的辦法,這段時間你沒背着我做什麽吧?”
女人伸手挽住秦承宇的胳膊,“沒有。”
“當年你也太沖動了!”
“那是個絕好的機會。”
“你差點暴露,關戮禾就在臨城,要是被他發現,你就死定了。”
女人紅唇勾起,“我計劃得天衣無縫,就是這個葉南瑾太不争氣了,還有那個沈安安,在關戮禾身邊這麽多年,到底沒有取得關戮禾的信任,真是沒用。”
“除卻董風辭,那個女人能在他心裏紮根?說是情人,恐怕連下人都不如。”
“我本來以爲董風辭回來了,就沖着當年的事情,必然會和關戮禾鬧僵,可惜啊……”
“畢竟二十多年的感情,估計還是餘情未了。”
女人伸手撥弄着秦承宇領帶,“總算是回來了,等你家的事情塵埃落定,你打算怎麽做?從誰開始下刀。”
“秦浥塵。”
“他……應該不好對付吧。”
“他們幾個誰好對付?秦浥塵沒有家族庇佑,是最好解決的。”
“那倒是,不過燕殊那邊,你也得防着,那才是最讓人頭疼的,當年若不是他,我又怎麽會……”女人欲言又止。“罷了,你剛剛去會過秦浥塵了?怎麽樣?和傳聞的一樣?”
“是個刺頭。”秦承宇靠在座椅上。
“沒事,我們籌謀了這麽久。不過當年若不是憑空冒出來的燕笙歌,也不會壞了我們的大事,這燕家人還真是無孔不入,無處不在。”
“嗯。”
“他倆八竿子打不着,怎麽忽然就到了一起,燕笙歌怎麽會忽然就對秦浥塵窮追猛打,真是奇了怪了。”
“鬼知道。”秦承宇想起燕笙歌,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燕笙歌一直像個高傲的孔雀,怎麽忽然和我們作對。”
“我也費解。”
“是不是需要查一下她?”
“你敢動作一下,燕殊那邊立馬就會收到風聲。當年利用葉南瑾,有沒有被抓住把柄?”
“若是有把柄,燕殊能放過我?”
秦承宇點了點頭。
海邊
楚衍坐在車子裏面,簡直想死。
加長的林肯房車,燕小北和燕小白一直在玩玩具,他卻好死不死的被兩個人夾在中間。
董風辭沖着他笑靥如花,而另一側的關戮禾,就像一座冰山,時不時威脅一下自己,有些話都不是威脅,簡直是赤裸裸的恐吓。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楚小公子,你到這邊來玩過麽?”關戮禾抿嘴。
“之前和阿陌來過。”
“是麽,你和他的感情還真好。”
“嗯。”楚衍悻悻地一笑。
關戮禾餘光一直落在董風辭身上,楚衍隻坐了半邊屁股在座椅上,若不是董風辭一直拉着自己,他真想跳車。
關戮禾靠在椅子上,手一伸,搭在楚衍後面的靠背上,手指緩緩往董風辭那邊移動。
董風辭擰眉,稍微将手往後移。
關戮禾一把扯住一隻手。
關戮禾伸手勾住手指,這個……手指有點粗啊,難道說這麽多年不見,她的手指變了這麽多?又短又粗,還挺粗糙的。
關戮禾伸手撓了撓手心。
楚衍微微低頭,看見了戴着古戒的一隻手,這不是……
關戮禾的!
楚衍直接跳了起來!
“關戮禾,你丫變态啊,你拉我手幹嘛!”
------題外話------
呀呀呀——呀呀呀……拉小手了!
楚楚:(╯‵□′)╯︵┻━┻你這麽激動幹嘛!
我:都拉小手了,我激動一下不行麽!
楚楚:我去,我要洗手,我要消毒!
董風辭:關戮禾,其實你想約的人是楚楚吧!
關戮禾:……
董風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叫楚楚過來,所以你才……
關戮禾:……
董風辭:啧啧,用心良苦啊。
我:哈哈,我也這麽覺得,關戮禾,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楚楚觊觎已久!
關戮禾:董風辭,我會讓你知道,我想要什麽,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