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理氣得猛地踹了一下桌角,随手拉扯着領帶,“人呢,不是說都已經上飛機了麽,怎麽才來了這麽點人!”
“老爺,之前通知的時候,都說回來,可是誰知道,他們會臨時變卦啊,現在媒體都已經到了,現在怎麽辦啊!”
秦聖哲從後面匆忙的過來,“怎麽回事啊?怎麽隻來了這麽點人。”
“我打個電話問問!”掏出手機,顯然被氣得不輕,手都在微微顫抖。
“喂,老黃啊,你到了麽!”
“不好意思啊,臨時有點事情,恐怕不能去參加婚禮了,真的是對不住了,等你們回了京都,我再去賠禮道歉,老秦啊,真是對不住!”
秦振理咬了咬牙,“我倆認識這麽久了,你也别和我繞彎子,這事兒是不是有人故意想讓我們秦家蒙羞!”
“你們難道不知道秦浥塵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候說的話麽!”
“什麽采訪。”
“你們去看看吧,還是幾天前的采訪,昨晚才播出,估計你們在海外,都沒有關注這邊的消息。”
“果然是他!”
秦振理挂了電話之後,就立刻連忙去搜視頻,果然有一個财經雜志采訪秦浥塵的新聞。
在視頻中秦浥塵穿着黑色西裝,斜靠在沙發上,雙腿随意的交疊,那雙深褐色的眸子,慵懶而又随性,氣場十足。
整整半個小時的視頻,前面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套話。
“秦總,聽說燕大少和秦二少的婚禮是在同一天,請問您是準備去參加誰的婚禮呢?”
秦浥塵微微挑眉,“我之前不是參加過秦聖哲的婚禮麽!”那口氣充滿了嘲弄。
那個主持人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是悻悻地一笑,“這不是要和白露白小姐結婚了麽,這幾天新聞都在報道這個事情,對他們的婚姻你有什麽看法。”
“大家心知肚明,你又何必來問我。”秦浥塵輕笑。
“有傳聞說他們是利益交換,還有說是白露懷孕了,不知道您知道多少?”
秦浥塵輕笑,“我隻想問您一下,您在來采訪我的之前,是否做足了功課!”
漂亮的女主持,嘴角猛地抽動了兩下。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不和,我爲什麽要去關心不相幹人的消息呢?”
主持人顯得有些尴尬,沉默了幾秒鍾,“聽說他的婚禮邀請了許多人,對此您怎麽看?”
“有人要唱戲,有人喜歡看戲,我能怎麽辦。”秦浥塵聳了聳肩,“不過說實話,我是不理解,一場秀而已,有什麽好看的,有這個時間,不如回家陪我夫人看電視劇來得精彩。”
秦浥塵這話說得挺狠的。
直接點名了秦家這場婚禮是作秀,而且表明了自己對這件事情的态度,秦浥塵說得如此明白,京都的人自然就要開始站隊了,這若是爲了一場婚禮,得罪了秦浥塵,似乎劃不來,畢竟秦家現在還是把控在秦浥塵的手上,秦家父子到底能否上位還是未知數。
秦振理氣得将手機摔在地上,“混賬!”
“那這場婚禮……”身旁的司儀略微顯得有些尴尬。
“按時舉行!”
如果說因爲來的人少而不舉行,那才更是荒唐。
秦家的這場婚禮,沸沸揚揚的宣傳了整整一個月,白露更是因爲這場婚禮,從一個三流明星,瞬間成爲了各大熱門網站的頭版頭條,簡直做足了功夫,結果萬衆期待中,這場婚禮居然隻到了寥寥數人。
而他們婚禮的冷清模樣也在一瞬間被網友截圖上傳。
讓秦聖哲和白露瞬間成了京都的笑柄。
白露直到到了現場,偌大的客廳,燈紅酒綠,除卻安保人員,就是新聞媒體記者,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伸手緊緊的抓着婚紗下擺,她還準備趁着這場婚禮好好炒作一把,沒想到變成了一場笑話。
本來晚上他們還包了酒店舉行酒會,臨時取消,直接飛回了京都,這剛剛下了飛機,就被媒體堵住了。
整整在機場逗留了兩個小時,才回到家!
秦聖哲二話沒說,直接拿起車鑰匙,就要往外走!
“聖哲!”白露畫着精緻的找妝容,伸手拉住秦聖哲的衣服。
“松開!”
“你要做什麽!”
“你說我去做什麽!”
因爲貸款的事情,他已經要被折騰瘋了,各大銀行都不放貸給他,合作夥伴又中途撤資,他到處借貸,好不容易解決了,沒想到婚禮又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他隻要想起機場上那些人揶揄譏嘲的嘴角,就覺得臉生疼。
“今天是我們新婚的第一天,你這麽出去了,你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會怎麽說麽!”白露拉住他的衣服。
秦聖哲一把甩開她的手,“滾開,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插手了。”
“要是被媒體拍到,這麽長時間的努力不是白費了麽!”
“要不是你整天就想着借着婚禮炒作,弄得人盡皆知,我他今天又怎麽會這麽丢人!”
“這個事情是我們商量好的,你現在把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秦聖哲,你還是個男人麽!”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麽。”秦聖哲咬牙。
秦聖哲剛剛打開門,秦振理和孫靜閑就堵在房門口。
“幹嘛去!”秦振理直接從他手中奪過車鑰匙,“給我滾回去,今晚不許出去。”
“爸——”秦聖哲心裏憋屈。
“怎麽?你還想明天的報紙上出現你深夜買醉的消息麽?你還嫌不夠丢人麽!”
“我不出去,我去喝點酒!”秦聖哲說着往秦家的地下酒窖走。
“這個混小子。”秦振理握緊車鑰匙。
“今天的事情肯定對他的打擊挺大的,你也别說他了。”孫靜閑瞪了一眼白露,挽着秦振理往房間走。
白露咬了咬牙,她隻是沒想到秦浥塵居然有這種能力。
看樣子自己得盡快和秦家進行交割,不然的話,很可能會和秦家一起遭殃。
白露洗了個澡,就直接關燈睡覺,這些天爲了這個婚禮,自己覺都沒睡好,半睡半醒間,有人将她的衣服脫了下去。
她對于秦聖哲來說,不過是洩欲的對象罷了,房間很黑,兩個人都咬着牙沒有一點聲音,安靜得有些詭異……
秦聖哲從不在她房間過夜,今晚也是,結束之後,就匆忙離開,白露燈都沒開,直接睡覺,懶得清理,反正每次都這樣,就是懷孕都不放過,和禽獸也沒有兩樣。
婚禮結束許多天之後
秦振理三番兩次的想要去找秦浥塵要個說法,可是秦浥塵陪着燕笙歌在外面,這一住就是小半年。
*
這懷孕的頭幾個月,姜熹的肚子一直都是癟的,除了食欲不振之外,就是尋常有的孕吐都極少,宋一唯總是說:“這孩子啊,以後肯定特别乖,在麻麻肚子裏面就這麽乖。”
事實證明,宋一唯的判斷是完全錯誤的。
随着姜熹的肚子越來越大,燕殊就經常從部隊出來陪陪姜熹,兩個小時的車程,最多三四天就回來一次。
姜熹還清楚的記得燕殊第一次陪他去産檢。
緊張到拿着B超單的手都在發抖。
“這位準爸爸,你冷靜一點。”醫生打趣道。
“我很冷靜。”
“放松一點,把化驗單給我。”
“您放輕松,您看您的妻子都不緊張,你别太緊張!”
“我都和你說了,我一點都不緊張。”
“那您手抖什麽啊!”
燕殊愕然,臉都燥紅了,姜熹樂不可支,都沒怎麽注意醫生所說的話,隻是歪着頭,看着異常認真的男人,姜熹這個角度,能夠看見燕殊的側臉。
燕殊的臉部輪廓帶着一絲柔和,此刻眉頭微微緊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醫生,異常的認真,姜熹隻覺得一股暖流瞬間充斥了全身。
“沒了麽?就這些啊!”燕殊盯着醫生,看的醫生頭皮發麻。
“沒了啊!”醫生伸手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怎麽覺得壓力好大啊。
“哦!”燕殊此刻就像個愣頭青,默默的低頭,嘴巴裏面還在念叨着要準備什麽東西,看得姜熹心裏發笑。
不過在這期間,燕殊卻變得越發霸道了。
“姜熹,誰準你光着腳的,你趕緊上床……”
“地上有毛毯,而且房間很熱!”
“那也不許光着腳,不知道寒從腳底來的道理麽!”
“我去穿鞋!”
不等姜熹動作,某人就直接将她打橫抱上了床,燕殊還貼心的給她蓋上被子。
“燕殊,這個營養餐的味道真的怎麽好,我想吃火鍋!”
“醫生說你要吃刺激性的食物。”
“可是你兒子想吃啊!”
“是麽,等他出生我再帶他去吃。”
姜熹愕然。
“等你家兒子出生,你就帶他出火鍋,他連牙都沒有。”
“可以看着我吃。”某人說得一本正經。
姜熹忽然覺着,自己兒子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其實姜熹錯了,他已經讓燕殊自求多福才對。
姜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燕殊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照顧姜熹。
尤其是最近燕殊每到夜裏都會幫姜熹揉腿,燕殊以前根本不知道懷孕居然會是這般辛苦的過程,到了後面,姜熹的腿開始發腫,有的時候夜裏面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因爲肚子開始大了,壓迫膀胱,一夜下來,要起來許多次。
姜熹睡眠耳朵質量急劇下降,雖然每天都在補,卻也沒見她胖許多。
這宋一唯給姜熹煮的補品,有很大一部分是進了燕殊的肚子裏面,姜熹吃不下,宋一唯說了不能浪費,就讓燕殊吃了。
這姜熹懷孕期間,身材依然纖細,若是從後面看,袅娜纖細,根本看不出來是個懷孕的女人,倒是燕殊胖了五六斤,弄得他憋悶不已。
燕持和葉繁夏在外面度了一個月的蜜月,一回來,就說有了好消息,燕家高興得不得了。
燕持那是說得很明顯,一定要生個女兒。
某日風和日麗
葉繁夏摸着肚子:“我這肚子裏面要是個小子怎麽辦?”
“再生!”
“還要是個小子呢!”
“繼續生!”
“如果還是呢!”
“我就不信能生個足球隊!”
葉繁夏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這個誰說得準。
葉繁夏比姜熹更瘦,可是無論宋一唯如何給她補身子,這丫頭愣是胖不起來,隻是肚子大了之後,卻忽然像個吹起的皮球一樣,大得有些恐怖,明明比姜熹懷孕晚了一個多月,可是這肚子居然和姜熹差不多大。
去醫院一查,說懷的是雙胞胎,這可樂壞了燕家人,連帶着燕氏的員工都有了福利,接連放了三天假。
另一邊的燕笙歌的肚子也是越來越大,秦浥塵本來想在國外生了孩子做了月子之後再回來的,偏生這秦聖哲居然将之前那個項目給搞上去了,公司内部商議說要舉行慶功宴,秦浥塵已經小半年未曾露面,公司裏面的各種說法自然很多。
而聲音最多的莫過于說要秦聖哲暫代公司總裁一職。
但是饒是這般,秦浥塵也未曾回來,燕笙歌的肚子越來越大,身體情況就每況愈下,而那天夜裏,睡得好好地,燕笙歌忽然一陣腹痛,伸手推了推秦浥塵。
“要上廁所麽?”燕笙歌起夜得十分頻繁,稍微一點動靜,秦浥塵都顯得格外緊張。
“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