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熹拿着勺子将粥喂到燕殊嘴邊,“怎麽不吃?”
“熹熹,我發誓,我真的和她沒什麽,那個女人就是最近在糾纏我而已,我剛剛都把她打發了。”燕殊沖着姜熹咧嘴笑。
“吃飯吧。”姜熹笑了笑。
除卻之前姜姒勾引過燕殊,姜熹還是第一次碰見有人對他死纏爛打,一直以來都是燕殊追着她跑,她都要忘了,抛卻這人有時候的厚臉皮,他其實是個十分有魅力的男人。
不一會兒尉遲推門進來,“隊長,戰隊找你,射擊場那邊!”
“我馬上過去!”燕殊随意擦了擦嘴,拿起衣服就要走。
“你這樣要去做什麽!”姜熹細長的眉眼微微蹙起。
“要訓練,待會兒就回來,你在這邊等我!”燕殊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面走。
姜熹再擡腳追出去,兩個人已經消失得沒了蹤影。
“嗯?燕隊長出去了?”
“嗯!”姜熹四處張望,部隊很大,滿眼都是軍綠色的身影,戴着帽子,遠遠地,根本看不清楚人的臉。
“要去找燕隊長?”
“射擊場在哪裏?”
“差點忘了,前些日子部隊搞了個射擊比賽,燕隊長好像參加了。”
“他和我說訓練……”姜熹深吸一口氣,“他的胳膊可以射擊麽?”
“去看看!”
兩個人說着就往外面走。
姜熹還沒到那邊就已經聽見了震耳欲聾的槍聲,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槍聲,吓得她身子一哆嗦。
射擊場
燕殊個子很高,他站在人群中也顯得分外惹眼,姜熹一樣就看見了他,就好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燕殊扭頭看了一眼姜熹,微微扯了扯嘴角,姜熹根本無法進去,周圍都是人,而且邊上已經被完全封住了。
十個人爲一組,分别上去,每個人十發子彈,是淘汰賽制,就看最後誰能勝出了。
尉遲見到姜熹過來,連忙撥開人群将她往後面扯,“燕殊就不能不參加麽,他胳膊還沒有徹底好。”
“嫂子,這個事情你和我說沒用啊。”
“他右胳膊受傷了,他要怎麽射擊啊!”
“隊長左手也不差。”
姜熹再擡眼的時候,燕殊已經在娴熟的裝子彈了,他的手法老練,眸子微微眯着,站在人群中就是穿着同樣的衣服,他仍舊是最突出的那一個。
“下一組!”負責指揮統籌的人聲音嘶啞。
燕殊走到了自己所在的标靶處,衆人都在檢查自己的設備,燕殊則是沖着姜熹一笑。
“開始!”
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燕殊擡起胳膊,瞄準了好一會兒……等衆人十發子彈都打完了,他才忙不疊的開始射擊。
顯得那般從容不迫。
“其實隊長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尉遲解釋道,“我們這群人剛剛被調過來,部隊裏不服隊長的人不在少數,必須要找機會證明自己,不然的話,以後作戰指揮也會出問題的,若是發生意見分歧,不排除有刺頭會不服從指揮。”
“隊長和戰長官關系斐然,猜測他走後門來的人不在少數,在部隊立足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要夠強悍!”
姜熹盯着燕殊的背影,他是最後一個打完的,十發全部都是十環。
隻是這不過是個開始,淘汰賽制讓他不得不一直比賽,這個槍雖然不大,可是槍發射往後的沖擊力很強,他整個人都繃着,身子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燕殊咬着牙,愣是比完了所有的比賽。
直到最後一刻,他捧起了獎杯,被衆人圍在中間,燕殊才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胳膊有傷,我得去處理一下。”
姜熹連忙過去扶住了燕殊,“怎麽樣?還能撐得下去?”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剛剛射擊的時候,是不是特别帥。”燕殊抿嘴一笑。
姜熹咬着嘴唇不說話,到了醫務室,繃帶剛剛解開兩層,裏面的血水已經滲透了出來。老方歎了口氣,“其實你不用這麽拼命的,不必這麽急着證明自己。”
“我可不想被人說是關系戶。”燕殊輕扯嘴角。
“以後會有各種機會證明自己的實力,你這傷口當時怎麽傷的,傷口縫了兩次。”
“嗯。”燕殊伸手捂住姜熹的眼睛,“别看了。”
“沒事!”姜熹握住燕殊的大手,緩緩落下,傷口裂開了一條縫,好在問題不大。
“年輕人啊,一定要好好愛惜身子,不然等你們老了,就會後悔的,若不是真的到了拼命的危急時刻,别那麽玩命。”老方歎了口氣,拿着棉球給燕殊處理傷口。
等到老方離開,姜熹一直盯着燕殊的肩膀看,久久不說話。
“你知道我之前到部隊的時候,一直被人欺負麽?”
“還有人能欺負你?”姜熹抿嘴。
“來部隊之前,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身手還不錯,隻是到了這邊才發現自己多麽弱小,部隊這地方也是弱肉強食的,誰都不想落在人後,第一次體能測試,我是倒數第二。”燕殊想起以前的事情,兀自一笑。
“爺爺打了電話過來,把我訓斥了一頓,我心裏卻并不覺得羞恥,你也知道我這人臉皮厚,隻是後來參加了一次軍事演習,被人活捉,當時那邊的人就說……”
“這不是誰誰家的孫子麽,弱旅一個,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就他這樣也能當兵,莫非真的是來當文藝兵的,真是給他們燕家丢人啊,燕老爺子以前多厲害的一個人啊,怎麽會有如此孬種的孫子!”
“我這人厚顔無恥習慣了,卻容不得别人侮辱我的家人,就和他們打了一架,被記了打過,關了禁閉,放假回家,又被爺爺揍了一頓。”
“爺爺和我說,部隊那個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英雄,但是孬種……”
燕殊輕扯嘴角,“我是第一個!”
“如果我不想參軍,就立刻讓我回來,不讓我給燕家丢人現眼!免得實戰我臨陣脫逃,丢了國家的臉。”
“其實我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我真的對什麽都無所謂,隻是一直被人捧着,說你是燕家二少爺,而此刻你卻隻能被人踩在腳下,在部隊這種地方,誰會看你來自哪裏,誰會管你是誰的孫子,是誰的兒子,大家看得都是實力,隻要你足夠強大,你就可以成爲大家追捧的對象,而我……”
“不想做什麽兵王,卻不想我的家人跟着一起丢人。”
姜熹伸手抱住燕殊,“燕殊……”
“嗯?”
“下次放假回家,我們去領證吧!”
“什麽?”燕殊覺得自己有些幻聽。
姜熹十分認真的看着燕殊,“我說,我們回去就去領證結婚吧,好不好……”
燕殊看向姜熹的眸子深處,忽然咧嘴一笑,伸手将姜熹整個人抱起來,“哈哈……熹熹,你說真的麽!結婚?”
“是領證!”
“熹熹,你可得想好了,和我結婚,就不離婚了,你要知道我們這是軍婚!”燕殊看向姜熹。
“我知道啊,我可沒想過會和你分開!”姜熹拍了拍燕殊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不對,我已經立刻去打結婚報告,我現在就去!”燕殊說完拉着姜熹就往外面跑。
戰北捷本來還想來看看他,看他生龍活虎的從醫務室跑出來,倒是一愣,這虎虎生風的模樣,哪裏像是病人啊。
看樣子自己真是白擔心了。
傍晚時分
燕殊去開會,姜熹收拾了東西去浴室洗澡,這剛剛進去,就看見了在脫衣服的呂豔豔,還真是冤家路窄。
其實也不能這麽說,這軍區就沒幾個女人,男浴室倒是零星分散着有好幾個,這女浴室地處偏僻,而且隻此一間,姜熹手裏抱着盆,裏面裝着洗漱用品,呂豔豔看到姜熹也是一愣。
她并不是一個人,還有幾個女的圍在她身邊,幾個人叽叽喳喳的,好不熱鬧。
“豔豔,你在看什麽?”幾個女人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好漂亮的女人。
姜熹穿着短褲,一個簡單的大号襯衫,幾乎遮住了臀部,露出了短褲的邊緣,一雙大長腿,白嫩而又修長。
這些文工團的人,常年都在各個部隊進行彙報演出,皮膚和姜熹自然是不能比的。
呂豔豔脫掉衣服,伸手擠了擠胸。
她對自己的身材一向很滿意。
姜熹促狹的看着呂豔豔,眼中透着一絲不屑。
她直接脫掉衣服,開始解内衣,呂豔豔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她身材是真的很好,而且皮膚很白,在白熾燈下幾乎在發光,素淨白皙的臉,就算是一點妝不帶,仍舊美得驚心動魄。
姜熹冷眼掃了一眼呂豔豔,穿着軍裝的時候倒是沒發現。
她的胸也不大嘛!
而且屁股很癟,基本上和s型的身材無緣。
“這女人是誰啊,沒見過啊!”
“是啊,我們來這裏好幾天了,大多數的軍嫂我們都見過啊,這個倒是沒怎麽見過!”他們每日都輾轉各個團部演出,白天太陽大,他們基本不出門,自然大多數沒見過姜熹。
“好了,快進去洗澡吧!”有人催促道,眼看着呂豔豔的神色越發不對勁。
“說說而已嘛,不過她好白啊,渾身都白。”
“那是燕隊長的女朋友!”有人小聲嘀咕,在空蕩的浴室,就算是她刻意壓低聲音,仍舊可以讓人聽得十分清晰。
呂豔豔掀開浴室的簾子,進入裏面,就姜熹一個人在洗澡,姜熹看着她怒氣沖沖的朝着自己過來,隻是打着沐浴露,卻不說話。
呂豔豔看着她淡定的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站在那裏,愣是把臉憋得通紅。
“你有事?”姜熹開口。
“你叫姜熹?是個心理醫生?”
“嗯。”
“你和燕隊長在一起多久了。”
“我們一見如故,恨不得每天都黏在一起,這和認識多久有關系麽!”
“我們馬上要軍演了,你很快就要走了。”
“然後呢!”
“燕隊長每天都在部隊,你和他一年都見不到幾次面,能有什麽感情,但是我就不同了,我可以申請到這邊,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分開時間長了,你們還能有什麽感情!”
“繼續說!”姜熹不緊不慢的沖洗頭發。
“我們會天天一起工作,一起吃飯,你們才在一起多久,分手是必然的,你長得這麽漂亮,聽說你家世也不錯,完全有更好的選擇,你們這樣是沒有未來的!”
“說完了麽!”姜熹将頭發上的泡沫沖洗掉,擡頭看向呂豔豔,“倒是挺自信的。”
“豔豔,好了,别說了,我們走吧!”幾個女人也覺得呂豔豔這樣有些過分了,拉着她就要走,可是呂豔豔似乎并不買賬。
“看樣子還是有通情達理的人在的嘛,我還以爲你們這裏的女人都如此跋扈呢!”姜熹冷哼,“你如此自信,你可曾問過燕殊是怎麽想的。”
“時間長了,他一定會發現我的好!”
“我是很不明白,你這麽漂亮一個小姑娘,爲什麽要纏着别人的男人放,還有啊,如果說這個男人能夠輕易被你搶走,那也可能被别人搶走,他若是這般三心二意的男人,我想不要也罷!”
呂豔豔一愣。
“況且我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容不得你一而再而在三的挑釁,你一個女孩子家,長得不錯,這疾言厲色的模樣,着實難看,不好好做自己的本職工作,整天圍着一個男人轉,你父母把你送進部隊,就是爲了讓你找男人的麽!”
呂豔豔羞憤異常,可是姜熹說話卻又讓你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不好意思,讓開一下,我要出去了,你們慢慢洗!”
姜熹剛剛掀開簾子,就聽見後面傳來呂豔豔喊聲。
姜熹身子一抖,這女人心裏着實有些脆弱,自己還沒說什麽呢,反應這麽大。
姜熹一出去,燕殊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穿着軍綠色的褲子,白色襯衫,見着姜熹才擡腳走過去,這讓姜熹想到了曾經燕殊也是在自己洗了澡之後,強吻了自己。
那個時候對他的印象着實不太好。
“在想什麽!”燕殊接過她手裏的盆。
“想你呗。”
姜熹擡頭,吻住了燕殊的嘴唇。
有美人主動獻吻,燕殊自然樂得接受,這會兒在路上,燕殊一隻手抱着盆,一隻手摟着姜熹的腰,将她帶到了樹下,将盆往地上一扔,一隻手撐着樹,另一隻手将按住姜熹的腰,往自己身上帶。
她的身上有好聞的玫瑰味沐浴露味道,燕殊輕輕勾唇,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伸手摸了摸姜熹的嘴唇,上面亮晶晶的液體,姜熹一下子咬住了她的手指,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她白皙的牙齒,粉色的舌頭,還有一絲口水粘黏在他手指上……
燕殊眸子已經,手指勾了勾姜熹的舌頭!
“燕殊!”姜熹蹙眉。
這個流氓,在幹嘛!
“是你自己要咬的,我不過是把手指往裏面送一送,方便你咬啊!”燕殊低頭一笑。
姜熹忽然瞥見浴室有人出來,她直接抱住燕殊的腰,“可是我最想咬的不是你的手指,而是……”
姜熹說着擡頭吻住燕殊的嘴唇,輕輕啃噬。
她就是慢慢的啃着,舔着,弄得燕殊很不自在,你有本事就給自己一個痛快。
燕殊反手直接将姜熹推到樹上,捧住她的臉就吻了下去,這個吻很激烈。
“嗯——”姜熹發出一絲難耐的聲音,除卻蟬鳴就是兩個人接吻的聲音。
“輕點兒!”
“我恨不得咬死你!”燕殊嘴角帶着笑意。
呂豔豔全程将這一幕收入眼中,原來這個男人真的可以如此溫柔,平時的他也在笑,可是和現在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樣的燕殊就像個發光體,這樣的男人讓她怎麽放手啊!
燕殊早就瞥見不遠處的一群人了,他微微擡頭,“還沒看夠麽?要不要到我們房間繼續看!”
幾個女人紅了臉,扯着心有不甘的呂豔豔就往回走。
“滿足了?”燕殊吻了吻姜熹的額角。
“誰讓她總是一副她是正房我是小三的嘴臉,也是沒誰了,你這都是什麽爛桃花啊,我都懶得招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