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是買的熱搜,而《逃脫》的主演名單和團隊名單公布出來,【楚涼夏】這個名字,幾乎理所當然的上了熱搜。
楚涼夏自從五月之後,就再也沒在公衆面前亮過相,《奪魂者》這部劇結束,《罪》殺青後也沒有做宣傳活動,楚涼夏作品不多,在觀衆面前出現的頻率幾乎沒有。
這幾個月一過,楚涼夏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大衆面前,自然引起了諸多的旁觀。
隻是,不到兩個小時,【雲流之夏】也榮登熱搜。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逃脫》的制作班底,有一部分跟雲流之夏微博發布的視頻的工作人員相同。
——雲流之夏最新的微博是五月份,發的是個視頻,說是【楚王工作室】聯合創作的,那啥,楚涼夏也姓楚,希望這不是巧合。
——大家還記得雲流之夏最新微博評論下的熱門第一嗎,【雲流之夏就是楚涼夏】,當時被人罵的狗血噴頭,現在看來,似乎是真的啊。
——工作人員名單撞這麽多,說是巧合我也是不信的。
——據朋友透露,楚涼夏确實就是雲流之夏,沒有團隊的,所有作品都是她自己制作的。有個可笑的事,半年前,楚涼夏在家裏請朋友做客,結果有個冒名頂替她的也去了……啧啧,真想親眼看一看那場面。
——不要把我們雲流女神跟楚涼夏挂鈎好嗎,這熱度蹭的……呵呵了,反正雲流女神不開口,一切都是謠言。
楚涼夏是下了機後,才收到蕭婁雨的信息的。
将大概情況跟她簡要說了一遍。
想了想,楚涼夏登陸微博去看了看。
明明是一個人,不明就裏的人,卻分成兩派,各自站隊,維護着其中的一個名稱。
看了一路,倒也覺得挺好笑的。
隻是,一如既往的沒有理會。
……
楚涼夏依舊忙碌。
飛來飛去的跟人商量場地問題,找到後跟場務聯系工作人員和演員的住宿問題,此外還要根據演員的檔期安排的戲份的順序。
開機前,忙得焦頭爛額,開機後,忙得爛額焦頭。
其中,還有好幾個有經驗的人幫她,可她還是忙得停不下來。
因爲是自己組織起來的團隊,所以任何事情都要親力親爲,更何況還要準備拍戲,持續半個月,能睡的時間都不到四個小時。
楚涼夏跟蕭婁雨吐槽,倘若自己哪天猝死了,那特麽也是她自己作的,到時候千萬别管她,随便找個角落抛屍就好了。
蕭婁雨當時哭笑不得的抱着她,送了她景天辰給的幾粒安眠藥,讓精神亢奮的她睡了一天一夜。
楚涼夏是從酒店裏醒來的。
外面天色很暗,聽到陣陣雷聲,透過窗戶看去,隻見到狂風暴雨的景色,整座城市都被籠罩在陰郁、灰暗中。
楚涼夏打了個哈欠,摸了摸肚子,隻覺得餓到不行。
她掀開被子,下床穿好鞋襪,然後才出了門。
十分鍾後。
楚涼夏站在前台前,聽着前台的小姐笑眯眯地跟她轉告的話,“楚小姐,你的團隊說,劇組暫時消失一周,讓你不用找他們。如果你過意不過去的話,就當他們離家出走了吧。”
“……”
楚涼夏深吸了一口氣,壓着胸腔的火氣。
靠!
這主意絕對是景天辰想出來的!
強裝出抹笑出來,楚涼夏跟前台小姐道了聲謝,然後拿着把傘轉身,面無表情地走出酒店。
甭管他們怎麽折騰,她還是先找點東西墊墊胃吧。
外面下着磅礴大雨,楚涼夏的傘夠大,但走了一段路,還是濺濕了褲腳。
她沒精打采地繼續往前走。
餓過頭了,就喜歡找點喜歡吃的,酒店的飯菜她不喜歡,沿途見到幾家店也不合眼緣,楚涼夏生生走了兩公裏路,才在一家面館前停了下來——也不是合眼緣,而是她的鞋子都濕了,無奈之下才選好的面館。
收傘,進了面館。
面館的店面不大,這時間剛過飯點,加上外面惡劣天氣,店裏的客人很少。
楚涼夏隻見到一桌的人。
七八個人,都是男的,年紀三十左右,也有年輕的和偏老的,但差距不算大。
本就是一眼掃過,連他們的容貌都沒看清,可楚涼夏在前台選了面付了帳想往裏走時,忽然聽到一個驚愕的聲音——
“嫂子?”
很熟悉的聲音。
殷魁。
楚涼夏也愣了愣。
她微頓,偏頭看去,隻見那桌人坐靠牆的那邊,站起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仔細一看,倒還真是殷魁。
楚涼夏心有驚訝,然而,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得一個接一個的人猛地竄起來。
“嫂——子——好!”
異口同聲的喊聲。
驚得前台的姑娘都吓了一跳,緊張而局促地看他們一眼,生怕他們是**出來的。
“魁哥。”楚涼夏回過神,先是朝殷魁喊了聲,然後頗爲納悶地問,“你……們怎麽在這兒?這些人是……”
“我們出來辦點事,”殷魁朝其他人做了個手勢,其餘人頓時齊刷刷地坐了下去,他從牆的那邊走出來,一直來到楚涼夏跟前,“嫂子怎麽在這兒?”
楚涼夏摸了摸鼻子,“我也來辦點事。”
“嫂子。”
殷魁語氣沉重地喊她一聲,想了想,又暫且把話給壓下去,他朝身後那幫兄弟打了聲招呼,然後跟楚涼夏來到隔得比較遠的一桌。
“怎麽?”楚涼夏心有納悶地問。
殷魁拉開一條椅子,示意楚涼夏坐下。
楚涼夏想了想,坐下了。
緊随着,殷魁在對面坐下,手肘搭在桌面,身子前傾,壓低聲音問她,“你跟隊長,是不是吵架了?”
楚涼夏稍作停頓,仔細打量了殷魁幾眼。
看他的模樣,肯定是不知道她和封子珩的事,不過,封子珩應該連個敷衍的理由都沒給他。
“啊。”
楚涼夏微微點頭,應得有點敷衍。
還不至于到吵架的地步就是。
“因爲他參加演習的事嗎?”殷魁繼續問。
“……”
這一次,楚涼夏沒有吭聲。
“是這樣的,我幾次去清山别墅,都沒見到你,幾個月了,沒看到過你,隊長說你在外忙工作,開始我還沒在意,但久了就起疑心了。”殷魁道,“算算時間,你不在的時候,正好是隊長演習出意外回來那陣,就想你們倆是不是有矛盾了。”
楚涼夏朝他笑了一下,笑的有點牽強。
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能聯想到這一點,确實挺厲害的。
猶豫片刻,楚涼夏問:“魁哥,當初你在部隊的時候,嫂子擔心嗎?”
“這個……”
提到自家老婆,殷魁神色就有點囧,但想起楚涼夏曾得知封子珩去參加演習時的各種顧慮,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肯定是封子珩在演習中受了傷,命都去了半條,自己隻能在家裏擔憂,所以才會跟封子珩鬧矛盾的。
以前他跟家裏那位,就經常這樣。
照顧不到,家裏的大小事務都是老婆包辦,生病了沒有人在身邊照顧,就連生孩子都是兩家的父母跟着的,他都沒有露過面。
那時候打電話,回家,一點點不順心的事,老婆就跟他吵架,情緒經常崩潰,吵着吵着就哭。
也是擔心家裏妻兒,他才毅然決然地離開部隊的。
不然……
那個地方,也算不錯。
想了想,殷魁作爲過來人,還是跟楚涼夏撿了一些能說的來說。
當初他老婆是怎麽鬧騰的,雖然表達能力不是很好,但也将事情一件件的給說清楚了。
楚涼夏安安靜靜的聽完。
不由得,心裏生出了幾分愧疚。
平心而論,封子珩對她是真的好,在家裏,什麽重活累活都不讓她做,連進廚房洗個碗他都得找理由把她給推出去,寵着哄着,跟一般的軍嫂比……不知要幸福多少倍。
隻是,意外的發生,也過于巧合了。
當時那麽多事壓過來,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可那麽難熬的日子,他還不在身邊。
若非有淩西澤、郎林、陳嫂在,她估計……也會有輕生的念頭吧。
“不過演習那種問題,嫂子,你可以不用再擔心了。”
殷魁的一番肯定的話,将楚涼夏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啊?”楚涼夏驚訝地擡眼。
“隊長還沒有告訴你吧,他開了一家保安公司。”頓了頓,殷魁又補充道,“爲我們開的。”
“保安公司?”楚涼夏愣了愣,對這個的概念不是很清楚。
大概就是做保安、護衛類的工作吧?
見她這反應,殷魁幾乎肯定,楚涼夏确實不知道這事。
有時候他也挺納悶的,夫妻之間,很多事其實說開了就行,但封子珩卻将好些事都瞞着楚涼夏,什麽演習、受傷之類的,就連曾經在部隊的事都閉口不談,似乎鐵了心将楚涼夏和那個世界隔開一般。
保安工作,當然也有一定的風險。
“嗯,我們這一趟出來,就是因爲工作。”殷魁道。
“那子珩呢?”楚涼夏隐含着擔憂。
“他是老闆,偶爾接幾單,基本不會參與。”殷魁解釋,“其實隊長,就是想給我們一份穩定的工作,正好這份工作也是我們擅長的。”
楚涼夏理解地點了點頭。
确實,退伍軍人的工作,真的不怎麽好找。
一般來說,都選擇當保镖、陪練、保安,這是他們容易上手的,其餘的……家裏有點錢就做小本生意,真的什麽都沒有,去工地做事都有可能。
畢竟,大多都是隻當了兩年義務兵的。
不是誰都有封子珩這種身份背景的。
楚涼夏和殷魁聊了很久。
期間,楚涼夏吃了一碗面,兩個饅頭,一碗粥。
基本都是殷魁在說。
怕是想讓楚涼夏解開疙瘩,殷魁說的話,比以前跟楚涼夏說的所有話都要多。
都是在誇封子珩的,當隊長時盡職盡責,爲了兄弟能當子彈,就算離開了部隊,也會給他們找工作,經濟困難的,都會定期寄點錢過去,像他這種兄弟挺難得的。
眼下,那些難熬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封子珩以後再遇到這種事的概率微乎及微,楚涼夏以後完全不用有顧慮。
楚涼夏點着頭,把他的話都停在了心裏。
隻是,在這一點上,她确實想開了。
或者說,就單獨發生那一件事的話,楚涼夏早就能想開。
而從殷魁的角度來闡述,楚涼夏聽了很多故事後,也更加肯定,封子珩是個很好、很優秀的男人。
跟殷魁告别後,她撐着傘走進雨裏,認真分析了一下。
自己确确實實是動搖了。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無理取鬧。
要不要挽回呢?
楚涼夏第一次這麽正視這個問題。
沿路往回走,不知走了多久,楚涼夏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
是淩西澤打過來的。
她愣了一下,接通了。
雨水吧嗒吧嗒地打在傘上,阻擾着淩西澤的聲音。
可,楚涼夏卻覺得他的聲音清清楚楚,“回來一趟,封老爺子出了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