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君沒好氣地朝江珊質問。
江珊看了看她,對她的滔天怒火,也不覺得奇怪。
沒有什麽真正好脾氣的人。
秦雅君,也是。
在外面營造着多好的名聲,任何評價都是好的,然而,沒有人知道——甚至于秦書藝都不知道,秦雅君的惡劣品性跟郎溪苑比,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不過,大多數時候,秦雅君在外受了氣,都是在江珊身上發洩的。
江珊已經習慣了。
若非秦雅君,她也不會有今天——
自然,秦雅君的氣,隻能由她來受着。
江珊收拾好化妝箱,微微凝眉,朝秦雅君這邊走過來。
“這幾天,她的化妝品,我都陸陸續續的換過了,”江珊解釋道,“我也打聽過,她沒有問過那些化妝品,應該沒有發現,至于原因……我現在還不知道。”
“啪”地一聲,秦雅君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江珊被打的頭一偏,一頭短發遮掩了半邊的臉頰。
左臉,火辣辣的疼。
然而,她隻能緊緊握住拳頭忍受,連碰都不敢去碰。
“你是怎麽做事的,不是說那些藥沒有問題嗎,”秦雅君憤怒地擰起眉頭,渾然不覺自己扇江珊一耳光有什麽問題,她一字一頓,冷冷地道,“你做事沒有纰漏,她塗到臉上,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沒毀容?!”
江珊停頓了下,再一次偏過頭來,正面迎上秦雅君的目光。
然而——
又是一陣“啪”的聲響。
秦雅君似是不解氣一般,又打了她一耳光。
兩邊的臉頰,都在發燙似的疼,可是,明明疼的很,卻仿佛連半點知覺都沒有了。
江珊僵在原地,強忍着,等那陣疼痛緩過去。
一見她不說話,秦雅君更是火大,一把将她往後一推,江珊險險穩住,就聽得她劈頭蓋臉地問,“怎麽,啞巴了?!”
“我會查清楚的。”
江珊微微低下頭,不再去看她,聲音壓得很低,能聽出些許的不對勁。
秦雅君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江珊不哭不鬧的,看着也算舒坦,心中那一團火,就這麽消了一大半。
“她馬上就要殺青了,再給你三天時間,”秦雅君說着,頓了頓,語氣中夾雜着點危險,“三天之内,我必須要見到她毀容,以後再也不能拍戲!”
江珊靜靜地站在原地,應了一個字,“好。”
這些年來,她跟在秦雅君身邊,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将秦雅君把絆腳石和攔路虎清掃的一幹二淨。
按理來說,她是有功勞的。
但是,有的人,總會把一切都當做理所應當。
秦雅君已經習慣使喚她了,再者,也很清楚的知道,她是不會離開的。
既然不會離開,就會拼盡一切,把秦雅君的心願完成。
……
清山别墅。
客廳裏,楚涼夏打了個哈欠,坐在躺椅上,百無聊賴地翻看着單反裏的照片。
她一般隻在旅遊的時候拍照。
或者說,以拍照爲目的的時候,才會帶上單反。
手裏拿着的,是淩西澤送的,至今沒拍過幾次照,半個小時前,裏面隻有不到十張,而剛剛一時興起,就在客廳裏拿着靜物,拍攝了幾十張。
正在看攝影技術有沒有下降。
忽然,聽到開門聲。
楚涼夏舉起單反,對準着門口,咔擦一下拍了一張。
然而,照片定格的,卻不是封子珩的身影。
楚涼夏放下單反,再一次看向門口,盯着過來串門的景天辰。
“你怎麽進來的?”
皺了下眉頭,楚涼夏不太高興地問。
景天辰将她的偏心看在眼裏,心裏有那麽點兒不爽,但更熱衷于氣她。
“你老公請我進來的。”
“切。”
楚涼夏撇了下嘴,擺明了很不信。
剛想諷刺他幾句,就忽然見到封子珩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楚涼夏一時失聲。
她這個醋勁向來很大的老公,怎麽又把景天辰帶家裏來了?
“子珩。”
楚涼夏喊了封子珩一聲。
在封子珩聞聲,看過來的那一瞬間,楚涼夏忽然舉起了單反,給他拍了一張照。
低頭,再将封子珩和景天辰的照片進行對比。
啧啧。
還是她老公比較帥。
就她那明顯的模樣,景天辰和封子珩不用問,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封子珩勾唇笑了。
景天辰也笑,隻是笑得,有那麽點兒就恐怖。
“景影帝來我家有事嗎?”
閑得發慌的楚涼夏,開始找景天辰的茬。
“問你老公。”景天辰輕描淡寫地怼了回去。
楚涼夏遂眨了眨眼,看向封子珩。
“談點事。”封子珩解釋着,但沒有明着跟楚涼夏說是什麽事。
楚涼夏恹恹地擡了擡眼,隻覺得問不出什麽,于是就識趣地不再過問了。
沒一會兒,封子珩和景天辰就進了書房。
他們沒走多久,楚涼夏就摸到了手機。
在通訊錄翻了翻,翻到了江珊的電話。
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