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濯希的聲音裏,帶着點難以抑制的激動。
“怎麽了?”楚涼夏情緒不高,有點淡漠的問道。
“你自己不知道?”子濯希驚訝。
“知道什麽?”楚涼夏不明所以。
“《奪魂者》啊,前天晚上播出的!”
“收視高嗎?”
“收視第一啊!”子濯希震驚了,“我擦,你不是壓根兒沒關注吧?”
“……沒有。”
“楚王,你變了。”子濯希沉沉的歎息,“虧得遠在他國的我,都時刻關注着你。”
聽她裝模作樣的吐槽,楚涼夏心情總算好了點兒,“腿傷養的怎麽樣了?”
“就那樣,得繼續養着。”子濯希敷衍道。
醫生說,可能會留下後遺症,拍打戲什麽的,怕是不可能了。
不過還好,她安慰着自己,不做武打演員,大不了以後靠替身,影響不了自己的錦繡前程。
當然這些具體的症狀,是不可能跟楚涼夏說的。
就連淩西澤,都沒有提起過。
“那就好。”楚涼夏心不在焉的,沒聽出半點不對勁,自然沒有過多懷疑。
嘿嘿一笑,子濯希轉移話題,“封子琛跟我說,他給你買了熱搜,等着你誇一誇他呢。結果你倒好,到現在都沒發現。”
“熱搜?”楚涼夏納悶地挑眉。
如果倒是看了下微博,不過,注意力都被沈水琴給吸引了,沒有去看别的。
“就叫‘楚涼夏,白三水’。”
楚涼夏打了個寒顫,“被罵慘了吧?”
“沒有,”子濯希樂了,“我也以爲他會給你找罵的,結果倒好,網友一陣歡呼,争先搶後的當你的迷弟迷妹呢。”
“……”
楚涼夏不知該如何接話。
怎麽就當她的迷弟迷妹了?
剛想再問幾句,就聽得子濯希咋咋呼呼道:“太晚了,護士過來查房了,我先不跟你說了哈。”
“好,”楚涼夏這才想起她那邊時間晚了,于是叮囑道,“早點休息。”
“知道知道。”
子濯希連忙應聲,趕緊把電話給挂了。
楚涼夏看了眼手機,繼而無奈搖了搖頭。
不過,子濯希的這通電話來的及時,最起碼,她的心情确實要好了很多。
今天的戲結束了,眼看着午餐時間快到了,楚涼夏想起跟封子珩約好一起吃飯的事,便立即去換了身衣服,然後同殷魁一起去了京城軍校。
今個兒,封子珩在軍校上課。
趁着路上無聊,加上心情有點複雜,楚涼夏便拿着手機,登陸【楚王家的迷妹】這個微博小号,然後去搜索有關“奪魂者”的新聞。
《奪魂者》播出了四集,但熱度卻居高不下,收視率碾壓同時期所有的劇,赢得第一。
有關《奪魂者》的話題,也有十多個了。
意外的是,有好幾個,都是有關她的。
什麽【奪魂者白三葉】【楚涼夏白三葉】【楚涼夏演技】【白三葉家的貓】……楚涼夏看的有點汗顔。
再看一下秦書藝的,熱度竟是被她給壓下去了。
既然是電視劇,觀衆看的自然是劇情和演員演技,蕭婁雨的劇本自然不用多說,懸念和情節都安排的很好,每一集都能勾得人心癢癢,而觀衆們對演員演技的評論,竟是一緻肯定了她——楚涼夏。
有人這樣評價:聽說楚涼夏還是因爲《江湖傳奇》,因爲一個龍套角色而走紅,也是娛樂圈百年難得一見的奇事,當時隻覺得演技不錯,畢竟沒在劇中見過她的真實面貌。《奪魂者》一播出,被她的演技和顔值傾倒,沒想到一個演老奶奶的女生,竟然長得這麽漂亮,白三葉這一人物,完全被她給演活了。
如此中肯的評價,讓楚涼夏難免有點受用。
再看評論,雖然也有抨擊她——買水軍、蹭熱度、白蓮花,但是,也沒見有黑粉對她的演技多做評價。
對于一個演員來說,演技受到肯定,自然是最好的褒獎。
翻看了好一會兒,楚涼夏總算覺得心裏積壓的那口怨氣,消散了。
“嫂子。”
就在這時,殷魁忽然喊她一聲。
楚涼夏擡起頭來,“到了?”
“沒有。”殷魁說話間,将車停在了路邊,然後偏過頭,朝楚涼夏道,“隊長打電話過來,說臨時有點事,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
“有事?”楚涼夏疑惑地問,“他怎麽沒給我打電話?”
“呃。”殷魁遲疑了。
楚涼夏狐疑地眯起眼,“有事瞞着我啊?”
殷魁頓了頓,道:“隊長說,他給你打電話,你一問,他肯定直說的,所以讓我……轉告。”
“那……”楚涼夏眨了眨眼,“不會是被小姑娘纏住了吧?”
“怎麽可能!”殷魁斬釘截鐵。
眼珠子轉了轉,楚涼夏搖頭道:“你應得太快了,我不能相信。”
“……”殷魁有點尴尬,又想着急解釋。
想了會兒後,殷魁覺得不能給這小夫妻的感情生活添堵,所以遲疑着解釋,“過段時間,京城軍區有個演習,隊長會參加……總而言之,他們現在要開個會。”
反正,也不能跟封子珩說的太詳細了。
當然,殷魁自己知道的也不是很詳細。
“哦,這樣啊。”楚涼夏點了點頭,倒也毫不質疑,隻是問,“演習有危險嗎,他爲什麽不跟我說?”
“演習沒危險的……”果斷地說到一半,但殷魁覺得也不能說的太絕對了,于是委婉道,“不過你看啊,這地形還是挺危險的,意外嘛肯定也有,比如摔倒了、掉水裏了,或者……”
說到這兒,殷魁注意到楚涼夏隐含擔憂的神情,輕咳一聲,立即改口,“當然,隊長參加過的演習多了去了,這麽多年都沒發生什麽事,怎麽偏偏就在這裏遇到事了呢?”
“……”楚涼夏牽強地笑了笑,“你這麽一說,我就更擔心了。”
什麽偏偏不偏偏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那些真正遇到意外的人,總會問上一句——怎麽偏偏就是這個時候?怎麽偏偏就是自己呢?
去爬個山,都有可能失足墜崖的,去滑個雪,也能有遇到雪崩的……意外真的來的時候,誰能說得準啊?
楚涼夏視線一擡,朝外面的馬路和街道看去,說真的,運氣不好的時候,好端端走在大街上,都有車子撞過來,能有什麽辦法呢?
自知自己擔心有點多餘,可楚涼夏還是有點不放心,她頓了頓,問:“他不是教授麽,爲什麽要參加演習?”
殷魁解釋:“他們搞研究,做出來的東西,總得要實踐一下,才能發現問題嘛。”
“那……”楚涼夏繼續打聽,“演習,一般要多久啊?”
“少則一兩天,多的話,十天半個月吧。”
“那子珩他們這種……”
“這個,”殷魁有點爲難了,“我沒問。”
“哦。”
楚涼夏失望地點頭。
“這個不是保密的,到時候你問隊長就行了。”
楚涼夏眼睛眨了眨,“可是,他不是說,讓你别告訴我的嗎?”
“……”殷魁一時語塞。
半響,殷魁寬慰道:“我覺得,隊長肯定會跟你說的,隻是現在他沒想好怎麽跟你說,加上這會開的及時,也沒那時間解釋。”
“不對啊,”楚涼夏搖頭,思量道,“我怎麽感覺,你隊長壓根沒跟我說過什麽……嗯,他在工作上的事呢?”
“……”殷魁陣陣心虛,“那應該是你沒問。”
楚涼夏也不太确定,仔細想來,确實沒怎麽問過封子珩的工作。
其實主要的,還是因爲她并不了解封子珩的工作,也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問才好。
加上,封子珩由于身份問題,很多事連家裏都不能說的。
歎息一聲,楚涼夏隻得道:“那我回去問問他。”
“嗯。”
殷魁點頭,心裏松了口氣。
往椅背上一靠,楚涼夏有點失望,“那我們回去吧。”
殷魁應了一聲,認真地開着車,想着以後絕對要讓封子珩把這頓飯補回來才行——面對自家媳婦,怎麽能夠食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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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1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