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胚一熟,她就認認真真地開始抹奶油,加水果做點綴。
她忘了,封子珩并不喜歡吃甜食。
她之所以忘了,是封子珩陪她一起,将整個蛋糕都吃的幹幹淨淨。
楚涼夏後知後覺,可在意識到這點後,心裏卻暖呼呼的。
不喜歡吃也吃了,她繼續裝不知道就行了。
趁着心情還不錯,楚涼夏朝封子珩提意見,能不能常過來住一住。
“能。”
說這話時,封子珩正在爲她泡牛奶,溫度适中,水量适中,動作很仔細、小心。
雖不意外他的答應,楚涼夏卻笑了,“那是住我這兒呢,還是住你那兒啊?”
“随你高興。”
封子珩泡好牛奶,将其送到楚涼夏跟前。
“那,”楚涼夏偏頭思考了一下,“以後住你那兒吧。”
“好。”封子珩沒有異議地點頭。
“不問問爲什麽嗎?”楚涼夏緊追着問。
稍作停頓,封子珩耐心地問:“爲什麽?”
楚涼夏喝了口牛奶,擡眼朝客廳環顧一圈,随後笑意也漸漸收斂了,“這房,是三爺送我的嫁妝。明天我就換個密碼,你以後就不能随便進出了,如果跟你吵架了,或者跟你媽吵架了,我随時能跑這兒來……我有個朋友啊,跟老公吵架,房子是老公的,大晚上的,就這麽被趕出來了……”
說到這兒,楚涼夏忽的看着封子珩,認真道:“雖然我覺得你做不出這種事來,但我還是想留條後路,你覺得呢?”
封子珩有房有車,而且不止一二,不在乎這些東西,也不會淪落到“被趕”的地步。
但是,她也挺清楚自己沒啥安全感的,眼下兩人感情好、和和氣氣的,但今後,誰也說不準不是?
這想法——
是她剛跟封子珩結婚不久就有了的。
那時候,他們倆還沒發展到這一步。
那時候,她挺舍不得這兒的,就跟淩西澤說,把這房留着,結果淩西澤說,送她做嫁妝。
後來真的連房契都給她了。
她習慣做事給自己留點餘地,所以,到現在,也不打算改變那時的想法。
沉默片刻,封子珩贊同地點頭:“嗯。”
楚涼夏于是松了口氣。
“以後記得給我開門。”封子珩叮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
楚涼夏樂了,“好啊。”
*
翌日。
楚涼夏心安理得地吃了封子珩做的早餐,然後送封子珩出門上班。
一回來,她稍稍打扮了下,然後……就從書房裏翻出個文件夾出來。
以前做的歌曲,有詞有曲,跟王小明讨論過,質量還是過關的。
對她而言,隻是偶爾翻翻的紙張,畢竟歌曲不太适合她,但是,對于唱片公司來說……都是錢。
眼下,就楚涼夏看來,也全都是厚厚一疊的錢。
十點,楚涼夏出發。
十一點,準時抵達跟葉洲約好的餐廳。
葉洲先前預定了位置,楚涼夏被服務員領着過去,卻發現……座位上,坐着個鼻青臉腫的中年男人。
西裝革履,穿着打扮一絲不苟,還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像是那種商業經營,偏偏臉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卻顯得無比的滑稽。
昨天晚上,她還找葉洲拿了一張照片。
眼前之人,擺明了就是照片上那位。
“遭報應啦?”
楚涼夏毫無憐憫之心地問了一句。
葉洲打量着她,他是知道娛樂圈新起之秀楚涼夏的,沒有幾部作品卻各種被捧,平日裏多少關注了一下,被服務員領過來之人,擺明了就是楚涼夏,正當他狐疑間,對方一句話就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就是楚楚?”葉洲有些不确定地反問。
楚涼夏不緊不慢地在他面前坐下,悠然道:“您這不是廢話嗎?”
如此不給面子,葉洲臉色鐵青,“人是不是你找的?”
“什麽人?”偏了下頭,楚涼夏訝然地問。
葉洲擰起眉頭,愈發猜測是她,微帶愠怒,“一個小明星而已,你信不信我讓你身敗名裂?!”
楚涼夏身子微微後傾,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起來,淡定從容地看着他,“不信。”
“你——”葉洲咬牙切齒。
“你被揍跟我沒關系,畢竟我挺喜歡當面揍人的。想讓我身敗名裂,你大可以去做,但這都是之後的事了。”楚涼夏慢條斯理的,“你被揍成這樣,還能坐在這裏,不僅僅是爲了跟我求證吧?”
說着,楚涼夏又道,“要說事就說,我挺忙的。”
靠!
葉洲在心裏問候楚涼夏祖宗十八代!
他這暴脾氣,簡直想掀桌了都!
傳聞中的楚涼夏,脾氣好性格好,各種誇贊源源不絕,記者采訪應對從容,看她的種種評價,都應該是溫和的女子。
眼下倒好,句句往心窩裏戳,說話不留餘地,也完全不怕得罪人……
他簡直懷疑跟前站着的是假的楚涼夏!
深吸了幾口氣,葉洲才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葉洲冷聲道:“既然你是楚楚,就該猜到,我是來找你合作的。”
微微點頭,楚涼夏沒第一時間說話,反倒是打開包,從裏面掏出一疊紙來。
這是她昨天就寫好的合同。
“要麽簽字,要麽作罷。”楚涼夏說的很果斷,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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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對仇人,态度用不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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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下章跳到婚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