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淵一直都是站在她這邊的,而作爲一家之主,在孫子的婚禮上,還是可以做決策的。
然而,沒等封馨甯離開,楚涼夏就拉住了她。
“等等。”
楚涼夏笑了笑,眉目柔和些許,染着暖暖的笑意。
一瞬間,封馨甯覺得心裏有點發毛。
這是咋個回事兒啊,怎麽說着說着就笑起來了呢?
“我去找他吧。”楚涼夏眯了眯眼,和和氣氣地朝封馨甯說道。
“你?……行吧。”封馨甯雖然納悶地很,可也沒二話。
本來吧,這件事就跟她沒有關系。
隻是骨子裏的正義感作祟,見不得楚家那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而已。
現在戀愛自由、婚姻民主,一切都憑子女的意願不行啊,偏偏要摻和,也不知道在他們看來,靠山和顔面爲什麽就比子女的幸福還要重要。
想着有點生氣,封馨甯跟封子珩和楚涼夏告别,然後就恹恹地走了。
沒走多久,繞過一個彎,就見到一襲軍裝、威武霸氣的自家英俊的老爹。
“爸!”
難得見到親爹一次,封馨甯臉上頓時喜笑顔開。
封玄華看了眼毛躁的女兒,臉上嚴峻的神情多少緩和了點兒。
連忙跑過去,封馨甯站在他身邊,陪他一起往前走,笑眯眯地問,“不是說爺爺過壽那天才回來嗎?”
“有點空。”封玄華肅然的回道。
“我親哥呢,真沒假啊?”雙手放到後面,封馨甯跨着大步子,跟在他身邊。
“沒有。”
“你們這也忒不厚道了。”封馨甯不高興地哼了一聲。
封玄華沒說話,冷飕飕地掃了她一眼。
封馨甯立即老實了。
眼看着封玄明超過了她,封馨甯加快步伐,麻利兒跟上,“爸,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說。”
“你能勸勸大伯,站在嫂子這邊嗎,我看伯母對嫂子不是很好。”封馨甯頗爲委婉地說道。
“什麽立場?”封玄華腳步速度不變。
“子珩哥喊你一聲叔,嫂子也跟着喊你一聲叔,以‘叔’的立場啊!”封馨甯理所當然地回答。
“沒興趣。”
“爸,你這就不通情達理了啊。”
“跟你講理?”封玄華反問一句。
“……”
封馨甯登時有點心虛,心裏發毛。
可想了想,封馨甯又有點不甘心,忍不住又道:“爸,嫂子人很好,爺爺那種老頑固,都可喜歡她了,你是不知道,她在楚家有多可憐,誰都欺負她,你說她在那麽陰暗的環境下,長得這麽根正苗紅,多不容易啊,憑什麽來婆家還要這麽受人欺負啊?”
“跟你有關系?”封玄華腳步一頓,冷聲反問。
“她還做了軍人的宣傳視頻呢,感染了多少人啊,她這麽關心人民子弟兵,你——”封馨甯有點生氣,一跺腳,沒好氣地嘟囔一句,“爸,這點小事你都不幫忙,簡直太不像話了!”
聽得自己女兒說出這種話,封玄華臉色冷不丁黑了黑。
然而,封馨甯發洩完,就轉身跑了。
與此同時,正在房間裏看書的芮雪,聽到這父女倆的對話,眉頭無奈地抽了抽,走過來将門打開。
“怎麽了這是?”
遠遠地能看到封馨甯跑開的身影,芮雪依靠在門口,挑着眉朝封玄華問道。
“你去問她。”
黑着臉走進門,封玄華也有點惱火。
“帆兒似乎也挺欣賞楚楚的,你就當讨好你兒子,維護一下楚楚也沒問題。”芮雪的關上門,去給他倒茶。
“我讨好他?”
封玄華一掌拍在椅子上,頭頂都有點冒火。
芮雪将茶端過來,放到茶幾上。
“你不讨好他,他估計連孫子都不給你抱。”芮雪慢條斯理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封玄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娶得什麽老婆,就知道幫着兒子!
“你哥那邊還好說,對楚楚意見不大,倒是你嫂子那邊……”
芮雪心裏跟明鏡似的。
妯娌之間關系得處理好,平時跟牧英英也不撕破臉,可牧英英的性格怎麽樣,她多少也了解些。
牧英英礙于顔面不會跟楚涼夏撕破臉,但私底下從不說楚涼夏的好話,芮雪也知道,牧英英在封玄明那邊給楚涼夏挑了不少刺,若不是有封子珩背地裏解決,楚涼夏在封家的日子估計沒有這麽好過。
不過——
封玄華一回來,就隻顧着聽人說一未見過面的“侄媳”,心裏郁悶得很。
但,女兒、兒子、媳婦都偏幫這侄媳,外加那還是他疼愛的侄子選的媳婦,多少也将這事放在了心上。
……
另一邊。
楚涼夏去找封淵,聊了整整半個小時。
封子珩在楚涼夏的示意下,沒有跟着,也沒心思去大廳跟長輩聊天,得知封玄華回來的消息後,就去跟叔叔叙舊了。
半個小時後,封淵笑容滿面地跟楚涼夏分開,可等到了大廳後,卻忽地把臉色沉了下來。
一臉的陰沉,渾身的怒火,周身的低氣壓。
一進大廳,就将他人的注意力全然吸引過去。
剛被楚雲嘯說服,欲要選定婚禮日期的封玄明,一看到封淵進來,就預感大事不妙。
“聽說有人提前給我送壽禮過來了?”
封淵氣場強大,冷冷一聲問,讓在場四人都正襟危坐,心底下意識升起了點緊張。
但是,都是有閱曆之人,倒也沒将情緒随意擺在臉上。
“封老爺子,您好。”
一眼将人給認了出來,楚雲嘯立即站起身,将封淵打招呼。
而這時,柳如慧心裏雖然不情願,可還是挺着大肚子,站了起來,臉上露出點笑容。
“你是?”封淵涼涼地打量着楚雲嘯。
“我是涼夏的父親,楚雲嘯。”
楚雲嘯立即自我介紹道。
“那個忘恩負義的楚雲嘯?!”封淵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陰冷和怒火在神色間聚集,危險氣息擴散。
“……”
楚雲嘯臉色一白。
很快,封玄明也站起身,朝封淵道:“爸,他是來跟我們商量子珩和楚涼夏的婚禮的。”
對于“忘恩負義”這幾個字,封玄明也難以給楚雲嘯辯駁。
畢竟,因爲郎溪苑的身份而主動追求娶了她,利用郎溪苑的資産來填補公司、公司發展起來後因郎溪苑的抑郁症而離婚、兒子歸郎溪苑後基本不去管、再婚後對大女兒不管不顧……
這種事情,全部都是楚雲嘯做出來的。
封淵這麽說他,一點兒也沒錯。
但是,場面過于尴尬,封玄明也想趁此機會,将封子珩和楚涼夏的婚禮定下來。
隻是沒有想到,他這麽一句話,卻讓封淵勃然大怒,“你們有什麽資格決定他們倆的婚禮?!”
“我們是他們的長輩,婚禮的事,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封玄明神情正經,在這件事上,倒是一點都不肯退讓。
他甚至開始懷疑,封淵是封子珩或者楚涼夏找過來的了。
“行,那你們自己決定,反正封家也由不得我做主了是吧,你們到時候選日期辦酒宴發請帖,反正我孫子孫媳更加沒有做主的權利,”封淵鐵青着臉,沒好氣道,“大不了我在婚禮那天被你們氣死,讓我的乖孫乖孫媳來參加我的葬禮,你們自己在婚禮上玩去!”
封玄明:“……”
作爲一家之主,哪有這樣任性的?!
可是,封淵雖然在說氣話,但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他也不能繼續争執。
他這個親兒子都沒話了,牧英英、楚雲嘯、柳如慧三人,更是插不了嘴。
牧英英不敢跟封淵頂嘴,楚雲嘯算半個外人,而且被封淵罵“忘恩負義”,任何話說了都沒用,柳如慧雖是楚雲嘯的妻子,可跟楚涼夏沒有任何關系,更是沒有說話的餘地。
誰也沒有想到,不過聊一聊子女的婚禮,在雙方父母都同意的情況下,竟會出這樣的變故。
“爸。”
這時,封玄華也到了場。
封子珩緊随其後,走至封淵身邊喊了一聲,“爺爺。”
“爸,您跟哥置什麽氣,”封玄華凝眸看了眼全場,過來扶着封淵,“您是一家之主,誰都得聽您的,哥不聽您的,逐出家門就是了,用不着氣了自己。”
封玄明:“……”
這一刻,封玄明是很想問候封玄華祖宗的,可一想他的祖宗就是自己祖宗,隻得把這種怨恨收了回去。
這還是胞弟呢!
簡直就是一落井下石的白眼狼!
封玄明氣得手都有點發抖。
“也對。”
聽得封玄華的話,封淵的氣算是消了一大半,于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衆人:“……”
“這兩位是楚楚的家長吧,”封玄華勸完封淵,便看向了楚雲嘯和柳如慧,“今天封家有點不方便,就不留二位吃飯了。”
這下,連逐客令都下了。
楚雲嘯和柳如慧的臉色,難看到不能更難看。
上一次來,被毫不留情地退婚,顔面盡失。
這一次來,換了個身份,卻被趕走,面子更是挂不住。
要命的是——
礙于這是封家,他們根本沒有發火的餘地。
柳如慧臉上火辣辣的疼,搞不明白,自己爲什麽要跟過來丢臉。
“那我們先走了。”
楚雲嘯臉色僵硬,朝他們說了一聲。
沒有一個人挽留他們。
楚雲嘯直接拉着柳如慧離開。
這一走,怕是短時間内,不會再登門拜訪了。
“子珩,”人一走,封淵喊了封子珩一聲,随後看了眼封玄明,臉色登時一冷,“還有你,跟我來書房。”
說完,就被封子珩扶着,一起去了書房。
連名字都懶得被自己親爸叫的封玄明,心情不爽到極點,爾後,看到封玄華那坦然無畏的表情,更是氣得不行。
一甩袖子,就跟着往書房走。
這下,就隻剩封玄華和牧英英站在大廳了。
“嫂子。”
素來跟牧英英關系一般的封玄華,奇迹般地喊了牧英英一聲。
牧英英朝他和氣地笑了笑。
“有句話,叫‘家和萬事興’,”封玄華淡淡地看着她,眉目微鎖,一字一頓道,“子珩找個滿意的對象,不容易。”
被如此明着說,牧英英臉面也有點挂不住。
心想着是不是整個家都被楚涼夏給買通了,心裏有點怨恨,但面上還是和氣道,“小叔子的意思是?”
“做婆婆的,心寬點兒爲好。”
封玄華冷冷說着,沒有再多管,轉身便出了大廳。
而,站在原地的牧英英,臉色确實變了又變。
這個家到底怎麽了?!
封子琛護着楚涼夏,後來封馨甯、封老爺子、老夫人,甚至芮雪,都跟楚涼夏相處得很好,有意無意地就偏袒着她。
現在就連剛回來的封玄華,都替楚涼夏說話!
她身爲封家的媳婦,二十多年了,自認爲盡心盡力,對誰都和氣禮貌,比不過一個剛嫁進來的孫媳?!
楚涼夏的人緣真這麽好?!
反應過來,牧英英氣得心髒有點疼。
而——
就在她氣得要命的時候,被她惦記的楚涼夏,正在跟紀曼一起玩遊戲,玩的不亦說乎的同時,順帶将紀曼對封淵那點小怨氣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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