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明和牧英英另說,可芮雪、紀曼,還有封淵,話題中心基本都圍繞着她轉悠。
至于封玄明和牧英英,除了在旁邊喝口茶之外,基本就是個擺設,徹底被忽略得個幹淨。
楚涼夏很耐心地跟幾位長輩們交流。
偶爾說一說自己的職業,偶爾傾聽他們的建議和想法,奇怪的是,牧英英不滿意楚涼夏這個演員的職業,可在其他幾位看來,剪輯師也好,演員也好,他們都沒有任何意見。
後來,封淵在楚涼夏期待的眼神下,終于說起了郎山的故事。
“你見過你外公嗎?”
看到楚涼夏眼底亮晶晶的光芒,封淵和善地朝她問道。
“沒有。”
楚涼夏雙手托着下巴,搖了搖頭。
“來來來,坐過來。”封淵朝她招手。
芮雪無奈一笑,主動讓開位置,讓楚涼夏坐過去。
楚涼夏頗有歉意地看了她一眼。
不曾想,芮雪卻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老爺子興緻來了,話就特别多,你可得吃點苦咯。”
“說的什麽話?!”
封淵故意闆起臉來。
“……”
芮雪笑了笑,也沒接話去氣他,坐在了旁邊。
楚涼夏乖順地坐到了芮雪先前坐的位置。
這裏是一個亭子,很是别緻,下面便是個湖,有月光灑落下來,于粼粼湖面跳躍着星點的光芒,偶有錦鯉遊過,與荷葉作伴,清風徐來,景色格外動人。
唯獨讓人驚訝的是,在不遠處,有一個菜園,借着皎潔的月光,還能見到各種蔬菜和水果,與别緻優雅的景色相襯,有點兒不協調。
楚涼夏靜靜地坐着,收斂了心思,聽着封淵講述着郎山的故事。
封淵說,郎山是個英雄。
他說那會兒打仗的事兒,也說郎山曾經的趣事,還說在他這裏坑蒙拐騙的事兒……
楚涼夏聽得認認真真的。
從頭到尾,一分鍾都沒走神。
她從來沒聽人說過她外公的事兒。
郎家。
沒見過那邊的親戚,連親媽都極少見面,楚雲嘯對郎家的事閉口不談,以至于她連郎溪苑婆家有多少的人,都一無所知。
“外公的後代,有去部隊的嗎?”
楚涼夏插了一句,完全無法掩飾她的好奇。
“有,”封淵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他們跟封家一樣,兩代都有進部隊的。”
這丫頭,似乎對郎家的事,真的一無所知。
一直聽說郎溪苑那孩子,是個不顧家、重男輕女的,沒有想到,情況會這麽嚴重。
楚涼夏好奇地眨着眼。
“他有兩兒一女,兒子都在部隊工作,女兒……就是你媽了。”封淵一頓,随後繼續說道,“老大有個兒子,老二是一子一女,現在就那女孩兒在部隊了。”
“女孩兒?”楚涼夏納悶。
“好像跟你差不多大。”封淵打量了她幾眼。
“嗯,22歲,剛從軍校畢業,去了海軍那邊吧。”芮雪在旁補充道。
“海軍?”
楚涼夏驚訝。
“說起來,我們家帆兒也在海軍待過,”芮雪語氣中多出點自豪,“還當過一段時間的蛙人呢。”
楚涼夏繼續好奇地聽着。
不過,從那個同齡的女孩兒,轉移到了封子珩和封帆身上。
“那子珩呢?”聽了好一會兒,楚涼夏忽然問道。
“他最初去的是陸軍,好像是西蘭軍區的21集團軍的偵察營,待了一年左右才被調走的。”芮雪對這個倒是很了解。
封玄華就是西蘭軍區的軍長,而兒子和侄子的事情,芮雪當然會關注些。
于是,話題越拐越遠……
封玄明、牧英英、紀曼三人,完全插不進他們的話題,最後隻能默默地喝着茶,擡眼賞月。
一不留神,就已經到了十點半。
老人家們都該休息了。
楚涼夏還意猶未盡,但也随着他們一起散場。
她被傭人領去了先前跟封子珩住的房間。
洗了個澡後,撥通了封子珩的電話。
“什麽時候回來?”楚涼夏心情很好地問。
“馬上。”
那邊,封子珩迅速回答。
猶豫了下,楚涼夏繼續道,“我來接你吧。”
“好。”
封子珩點頭,答應了。
……
挂了電話,楚涼夏什麽都沒收拾,就直接跑了出去。
等她來到樓下的院子裏時,才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打扮……很有問題。
長袖睡裙,長發淩亂披散,腳下是雙拖鞋,晚風迎面吹來,透過單薄的布料拂過皮膚,激起陣陣戰栗。
她頓住腳步,下意識地抱住雙肩。
冷啊。
“涼夏?”
剛猶豫着是否要上樓加一件衣服,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頗爲驚訝地喊聲。
楚涼夏回過頭來,看向走來之人。
是牧亦清。
光線有些模糊,朦胧地在他身上籠了層光,身上溫和的氣息似乎更濃了些。
“牧大神,”楚涼夏喊了他一聲,微頓,然後問道,“唱完歌了嗎?”
“沒有,出來透口氣,”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頓住,他笑容溫和儒雅,“你在這裏做什麽,還穿那麽少?”
“哦,我出去接一下子珩。”楚涼夏強裝鎮定地回答。
冷啊。
冷的她好想跑一圈。
“你……”打量着她,見到這單薄的衣服,牧亦清笑了笑,“先上樓加件衣服吧。”
“唔,”楚涼夏想了想,随後道,“他快到了,我還是先去等吧。”
說着,她往前跑了幾步,朝牧亦清擺手,“學長再見。”
話音未落,人已跑遠了。
牧亦清還站在原地。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牧亦清微微凝眉。
以前,她似乎沒這麽咋咋呼呼的。
不過,也罷。
晚風徐徐,那抹嬌小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牧亦清也适時地收回了視線。
……
楚涼夏站在大宅門口,冷得直跳腳。
好冷好冷……
早知道真該上去拿件衣服的。
站在原地轉圈圈,楚涼夏心裏一直念叨着,欲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車靠近大宅時,封子珩第一時間見到那抹在門口轉圈圈的身影。
一件白色的長袖睡裙,很薄,在她的動作下,裙擺飛揚,她抱着雙臂、低着頭,有月光從上傾瀉而下,染在她肩膀、發梢,活潑中塗天了甯靜淡雅。
看起來,凍得不輕。
稍有無奈,但封子珩的嘴角,卻輕輕勾起。
姜彬将車停在大宅門口。
剛開近的時候,姜彬就注意到在門口轉圈的白影,便稍稍注意了下,将車停穩之後,便理所當然地朝那邊投去目光。
而這時,注意到他們靠近的人,也停止了轉圈圈。
安靜地站在原地。
姜彬偷偷地看了一眼,然後——
有點懵。
呃。
楚涼夏?
她不是被封總“始亂終棄”了嗎,怎麽在封家?!
姜彬頓了頓,表示有點接受無能。
封子珩在車停穩的瞬間,便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讓姜彬驚醒的是“砰”地關門聲。
他繼續好奇地朝那邊投去視線。
隻見楚涼夏直接朝封子珩跑了過來,一擡手,就摟住了他的腰,将整個身子縮在封子珩的大衣裏。
“冷死了。”
凍得臉色發白,楚涼夏嘟囔了一句,将頭埋在他懷裏。
感覺到她将冰涼的手放到自己背後,封子珩無奈地挑眉,“把手給我。”
“等我暖暖。”
楚涼夏緊緊抱着他,紋絲不動。
封子珩隻能由着她,停在原地,拉着大衣将她給包裹起來。
好在她比較小,封子珩的大衣也大,勉強能給她取暖。
過了好一會兒,楚涼夏總算緩過神來。
“出門忘了加衣了。”
楚涼夏擡起頭,頗爲無辜地解釋。
她鼻子凍得紅彤彤的,眼睛水汪汪的如清潭,模樣乖巧委屈的不得了,讓人看着就沒了脾氣。
“下次記得。”封子珩拍了拍她的腦袋。
“嗯。”
楚涼夏心不在焉地應聲。
她才反應過來,封子珩是從後座上下來的……
司機呢?
她這慫樣不會都被看到了吧?
這樣想着,看夠戲的姜彬,忽然拿着幾個袋子下了車。
“封總,楚小姐。”
姜彬神色如常,提着袋子朝這邊走來,笑容滿面地朝兩人打招呼。
“姜助理好。”
楚涼夏探出頭,同樣朝他露出抹笑容。
“封總,這個……”
姜彬恭恭敬敬地将今晚的戰果給遞了過去。
封子珩拍下了好幾樣東西。
那個跟景天辰競價的玉石,在将價格擡高到十倍之後,他就放棄了,最後被景天辰高價收入囊中。
之後,景天辰想要買的幾樣物品,都被封子珩如法炮制的給坑的很慘。
不過,兩位算是半斤八兩,封子珩也被迫買了兩樣。
除此之外——
還拍了點别的。
最後,路上買了點水果。
現在所有東西都在他手上了。
封子珩看了他一眼。
爾後,直接将大衣脫了下來,搭在了楚涼夏的肩膀上,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走向姜彬,挑了幾樣東西。
兩件拍賣品,一袋水果。
“其他的,送給公司藝人。”瞥了眼其餘幾個袋子,封子珩淡淡吩咐。
拍這麽多東西,原本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什麽樣的藝人?”姜彬不恥下問。
“誰火送誰。”封子珩挑了下眉。
“好。”
姜彬連忙應聲。
很快,封子珩轉過身,摟着楚涼夏的肩膀進了大宅。
姜彬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們倆離開。
啧啧。
這場戲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既然關系發展到見父母了,怎麽boss還要壓制楚涼夏的熱度呢?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歎了口氣,姜彬麻利兒地上車,走人。
……
楚涼夏穿着長達腳跟的外套,走路都有些笨拙。
好在,封子珩爲了配合她,特地放慢了腳步。
“你真給子琛買的水果?”楚涼夏的視線直往那個顯而易見的袋子上瞥。
裏面真的是蘋果!
還是青蘋果!
“嗯。”封子珩面不改色地應聲,毫無“作爲哥哥應該慚愧”的自覺。
楚涼夏:“……”
真是親弟弟,一點兒都不費心。
“哥——”
說曹操,曹操就到。
還沒到大廳,封子琛就朝這邊飛奔而來。
楚涼夏跟封子珩猛地頓住步伐。
一擡眼,就感覺到陣陣冷風迎面刮來,好一會兒才頓住。
“哥!”封子琛又喊了一句,然後才注意到楚涼夏,“涼夏。”
“……”
楚涼夏意味不明地朝他笑了笑。
封子琛一臉不明所以。
這時,封子珩松開楚涼夏的肩膀,然後把那袋水果遞到封子琛面前,“生日禮物。”
“……”
雙手接住那袋水果,封子琛有點理解楚涼夏先前的笑容了。
不過,連他自己都很奇怪,自己并沒有特失望。
畢竟,他已經習慣封子珩常年在外、連他生日都不記得的日子了。相比之下,能有一袋水果還算是好的。
“還有這個。”
見他沒什麽特别的情緒,封子珩不緊不慢地将另一個袋子遞到他面前。
“這也是生日禮物?”
封子琛驚訝地接過來。
“嗯。”
“哥——”
“拍賣會贈送的。”
沒等他的話說完,封子珩就補充了一句。
“……”封子琛傲嬌地朝他挑了下眉。
哼哼,鬼信呢!
将禮盒拿出來,封子琛打開一看,發現是一枚佛像,頂端用黑成串着,兩側還各串了倆佛珠。
就這小玩意兒,封子琛非常的滿意。
楚涼夏默默地看了兩眼,覺得從她這兒求來的護身符,要比這個要好看多了。
不過,在人家生日的時候,她還是不要掃興爲好。
“這是你的。”
封子珩将另一個袋子遞給了楚涼夏。
聞聲,封子琛立即在旁羨慕嫉妒恨地看着。
給他買生日禮物,還要給自家媳婦捎上一個,簡直讓人心裏忒不平衡。
大半夜的,好意思喂他這單身狗狗糧嗎?
“謝謝。”
相較于封子琛的激動,楚涼夏除了有點驚訝,就是平靜了。
似乎,上次見到姜彬,她也收到了來自于封子琛的禮物……
這次,出奇的習慣了。
在封子琛期待卻佯裝旁觀的目光下,楚涼夏将裏面的盒子拿出來。
包裝很精美的盒子,直接将封子琛的甩了幾條街,無意中又一次重傷了封子琛一次。
楚涼夏将其打開,發現是個手鏈。
玉珠串成的手鏈,用黑色的繩子串起來,三顆珠子并列,中間的繩子編織起來,總共有九顆玉珠,交接處垂了一厘米下來,挂上兩顆玉質的珠子。
這是封子珩從景天辰那裏的“搶”過來的。
送給楚涼夏,正好。
“你幫我戴上。”
從寬大的袖子裏将左手手腕伸出來,楚涼夏将手鏈遞到封子珩面前。
封子琛不屑地撇了撇嘴。
反正沒有他的好看,随他們倆繼續秀恩愛了。
封子珩接過那個手鏈,細心地替楚涼夏給戴上。
在旁站了會兒,封子琛實在看不下去了,拎着自己的兩份生日禮物,大搖大擺地離開。
……
戴好手鏈後,楚涼夏怕封子珩冷,便直接跟封子珩回房了。
今天逛街有點累,眼下已經快12點了,于是在封子珩去洗澡的功夫,她就縮到了床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封子珩洗完澡出來。
一眼,便見到蜷縮在被窩裏、睡得正香的楚涼夏。
閉着眼,很安靜,精緻的巴掌臉上染了層柔光,更襯出細膩白皙的皮膚,增添了莫名的誘惑之感。
封子珩原地頓了頓,爾後,繞過床走至她身側,俯身替她掖好被子。
……
翌日,七點。
楚涼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作爲起的最晚的一個,洗漱完的楚涼夏,正好趕上了封家集體的早餐。
但——
她在餐桌上掃了一圈,卻沒有見到封子珩的身影。
有點兒奇怪。
“子珩跟他爸去書房了。”
芮雪看她就跟明鏡似的,笑着朝她解釋道。
“這樣啊。”
楚涼夏羞澀地笑了笑,然後就在芮雪身邊坐了下來。
再看了餐桌一圈,除了封子珩和封玄明之外,也沒見到牧亦清的身影。
想了想,牧亦清的通告應該排的很滿,沒什麽時間耽擱,所以也沒多想。
“丫頭,我旁邊有空位置。”
剛坐下來,就聽到中氣十足的聲音。
楚涼夏一擡眼,就見到封淵極具暗示意味的目光。
無奈地扯了下嘴角,楚涼夏從善如流地站起身,乖乖來到封淵身邊坐下。
衆人:“……”
老爺子也真是夠了啊。
連孫子都沒有這麽疼過。
“今天的蟹黃包還可以。”
剛一坐下,封淵就拿着一籠蟹黃包,放到了楚涼夏面前。
剛想拿起筷子去夾的封子琛,在封淵一個威脅的眼神下,委屈地收回了筷子。
這心偏的,可大發了。
“謝謝爺爺。”
楚涼夏朝封淵笑着道謝。
雖說接觸不多,可這位老爺子,對她那是真的好。
“謝什麽,”封淵有點尴尬地咳了一聲,然後道,“先吃,有什麽想吃的,爺爺給你拿。”
“好。”
楚涼夏彎眼輕笑,應了。
封淵心情大好。
紀曼在旁忍不住給他翻白眼。
這老頭子,老了老了,連他自己定的家規都忽視了。
真是拿他沒辦法。
不過——
誰叫楚涼夏是郎山疼愛的外孫女呢?
可惜了,對這外孫女牽挂了好幾年,卻因爲死要面子,死也不肯再見郎溪苑、踏進楚家大門,遂到死都沒見過這個外孫女。
封淵跟郎山多年好友,打心底就把楚涼夏當親孫女來看了,各種補償都來不及,哪裏顧得了什麽規矩?
……
書房。
封子珩跟封玄明坐在沙發上。
“你媽不太滿意涼夏的職業。”
在跟封子珩說了些閑話後,封玄明适時地說到了正題上。
“演員?”
封子珩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對。”封玄明沉重地點頭。
昨天晚上,牧英英給他分析了很多,他覺得還挺有道理的,對“演員”這個職業,難免有點兒擔心起來。
他以前就是管理mc公司的,跟媒體也時常打交道,娛樂圈裏那些陰暗的事情,更是見得不少。
“那隻是她的興趣愛好之一。”
封子珩淡淡地說道,完全不把這事放心上。
“你能保證她的興趣愛好是一時的嗎?!”封玄明臉色拉了下來。
“我相信你知道‘興趣愛好’是什麽意思。”封子珩斜了他一眼。
既然是興趣,那麽可長可短,而楚涼夏本就是這個專業出身,興趣發展爲職業,也不是不可能。
封子珩不會去插手。
畢竟,這是楚涼夏的職業,是得由她自己來決定的。
隻是,他能保證的是,如論楚涼夏選擇怎樣的路,他都會不遺餘力的支持。
“做演員很危險,”封玄明緊緊皺眉,“你媽說,亦清拍戲的時候時不時受傷,還有……什麽吻戲啊床戲啊,你覺得以楚涼夏的脾氣,會拒絕演嗎?”
“所以我選擇接手mc公司。”封子珩平靜道。
楚涼夏一接戲,他就将整個劇本看過一遍。
最起碼,《奪魂者》裏,不需要擔心這種戲份。
至于今後的——
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
封玄明忽然被他堵得沒了話。
難不成,他當初選擇接手mc,就是爲了給楚涼夏“保駕護航”?!
這也……
太不像他兒子了!
封玄明有火沒處發。
……
在老爺子的熱情“伺候”下,楚涼夏完全不敢拒絕,一頓早餐,吃了她平時的兩倍量。
一直到早餐結束,她都沒有見到封子珩。
本來想去找找他的,可還沒等她溜走,封淵就帶她去散步了。
楚涼夏也隻能跟着。
跟封淵相處久了,發現老爺子很幽默、好相處,沒有最初見面的冷峻嚴肅,潛在倒是跟封子琛差不多。
一樣的“逗逼”。
于是,整整一個上午,楚涼夏就陪着封淵在宅子裏轉悠,在他的帶領下熟悉每一處地方,最後被他帶到他精心建造起來的菜園子裏,一樣一樣地被介紹他的蔬菜和水果。
楚涼夏先前見到過,還以爲是讓傭人種的,聽到是封淵親手種的的時候,整個人都跟被雷電劈了似的,懵了好一會兒。
“你外公在世的時候,還經常跟我一起種呢。”介紹了一圈,封淵感慨道。
“真的啊?”
一聽到“外公”,楚涼夏的興緻又來了。
“哪能有假,”封淵指了指菜園,“就這地,還是我們倆一起挖的呢。”
“那您跟外公,爲什麽要種菜?”楚涼夏好奇地問。
“我跟他,都是炊事員出身。”封淵慢條斯理道,不知想到了什麽,神色間盡是自豪。
“……”
楚涼夏秒懂。
跟着封淵逛完菜園,兩人回去的時候,幸運地趕上了午飯。
這一次,楚涼夏總算見到了封子珩。
不過,在封淵别扭的暗示下,楚涼夏還是坐在了封淵身邊。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吃完飯。
幾個男人約好去打網球,而楚涼夏則是被薛靓神秘兮兮地拉到一邊。
“晚上有演唱會,你要一起去看嗎?”
搭着楚涼夏的肩,薛靓壓低聲音問道。
“誰的?”楚涼夏偏頭,問。
“就你跟我說的那個男子組合。”薛靓挑了挑眉。
想了想,楚涼夏驚訝地問,“cye?”
“嗯。”薛靓點頭,然後不知從哪兒掏出兩張演唱會門票來。
“去!”楚涼夏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可一頓之後,轉身就朝門外走,“我去跟子珩說一聲。”
“等等——”
薛靓趕緊拉住她。
再一次把人給拉回原地,薛靓摟着她的肩膀,神秘地說道,“姐姐有個事想跟你商量。”
頓了頓,楚涼夏直接戳破她,“魏大哥不準你去?”
“聰明。”
薛靓聳了聳肩。
“爲什麽?”楚涼夏納悶。
“因爲那是男子組合,而且,”薛靓無奈道,“人太多,他不放心。”
“……”
楚涼夏嘴角狠狠一抽。
都放心她一個人出去旅遊了,怎麽連個演唱會都不準去?
半響,楚涼夏狐疑地打量着她,“所以?”
“我們偷偷去。”薛靓拍了拍她的肩膀。
停頓片刻。
楚涼夏一根根地掰開她的手指,然後默默地往外面走,“……我去跟子珩說一聲。”
薛靓雙手環胸,在她身後悠悠然道,“他跟你魏大哥絕對會串通的。”
楚涼夏腳步微頓。
“真的假的?”楚涼夏無語地轉過身來。
“我會騙你嗎?”
“不敢保證……”
楚涼夏思忖着回答。
其他情況下,那倒是不會騙。
可是,人家現在需要拉個同夥,那就保不準了。
“那算了,我去找馨甯。”
薛靓收回視線,擡腿就走。
楚涼夏:“……”
得,連激将法都用上了。
歎了口氣,楚涼夏無奈道,“行,我去。”
“ok,”薛靓朝她揮了揮門票,然後笑道,“下午四點。”
楚涼夏朝她做了個“ok”的手勢。
薛靓走了。
楚涼夏站在原地,經過一番思想鬥争,最後還是決定任性一把,跟薛靓出去看演唱會。
大不了到了那兒,再跟封子珩說。
反正都生米煮成熟飯了。
想罷。
楚涼夏伸了個懶腰,沒再惦記着這件事。
……
晚上,七點。
等要開晚飯的時候,衆人才發現薛靓跟楚涼夏不見了。
而——
正當各自的老公想給她們打電話的時候,兩人都收到了同樣的信息。
薛靓:老公,我在跟涼夏看演唱會,你們先吃飯吧,别等了。
楚涼夏:子珩,我在跟靓姐看演唱會,你們先吃飯吧,别等了。
演唱會内,發送完信息的楚涼夏和薛靓,各自擊掌,然後默契将手機關機。
然而,封家——
氣溫卻降低到了冰點。
“你老婆幹的好事。”
魏天宗朝封子珩丢冷眼刀子。
“誰老婆買的票?”封子珩擰眉反擊。
他還沒怪他老婆,把他家楚楚給帶壞了呢!
以前楚涼夏去哪兒,都會事先給他打招呼的。
“吵什麽?!”
封淵一拍桌,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
“看個演唱會而已,又不是去跳脫衣舞,你們急個什麽勁?!”封淵怒聲責罵道。
他乖孫媳想幹嘛就去幹嘛!
再者——
他乖孫媳就沒跟他們說而已,臨走的時候,分明跟他說了。
隻是,讓他保密罷了。
反正,他堅定不移地站在楚涼夏這邊,順帶維護一下薛靓。
這倆做老公的,一點兒都不識大體。
衆人爲了那句“脫衣舞”,默默汗顔,各自都不再說話。
好吧,比起脫衣舞來說,看個演唱會确實不算什麽……
“吃飯。”
見他們一個個的都不再說話,封淵冷哼一聲,宣布吃飯。
衆人這才開始動筷。
沒兩分鍾,餐桌就漸漸熱鬧起來。
隻有封子珩和魏天宗,從頭到尾都闆着臉,什麽話都沒說,就跟天随時都會塌下來似的。
其餘人也就自動地忽略了他們倆的閻王臉,爲了自身安全,甚至都沒有主動跟他們倆說過話。
真沒見過這樣的。
不就是媳婦先斬後奏去看個演唱會嗎?
又不是去跟男人偷偷幽會!
可是,知道薛靓是去看男子組合演唱會的魏天宗,心情就跟“看到老婆跟男人明目張膽幽會”差不了多遠。
他就不懂了,那些打扮的花裏胡哨的男人,有什麽好看的?!
------題外話------
今天從學校回來,到家已經八點多了,沒想微博上又遇到位13歲的玻璃心,思想單純的讓人無語,也沒什麽心情碼字了,所以隻更新了這麽點兒。
隻想說,%>_<%年齡太小的不要教我爲人處世的道理,真的,沒親自經曆過的人,永遠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