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珩擰起了眉頭。
封子琛一愣,卻也沒有多想,将半個月前公孫詩琪找人編造楚涼夏的醜聞,打算将這消息公布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封子琛也是從封玄明的助理那裏意外得知的。
他也沒想到,他那雷厲風行的老爹,竟然在退了婚之後,還幫楚涼夏這種新聞默默壓下去。
說什麽行善積德,封子琛也就象征性的聽聽,反正也就說的好聽。
“公孫……”
“公孫詩琪!”封子琛迅速地說出全名。
“把名字發給我。”封子珩微微擡眼,神态慵懶,卻隐藏着絲絲危險。
“做什麽?”封子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知爲何有種不祥的預感。
“玩兒。”
封子珩勾了勾唇。
刹那間,封子琛隻覺得有股陰風從背後吹過。
不對啊——
他哥,以前沒這麽黑吧?
……
楚涼夏在吊威亞的時候,絕對想不到,淩三爺給她跟子濯希買了微博熱搜。
雖說主要是宣傳子濯希的,可她也以“老太婆”和“最美剪輯師”的兩種形象再次出現在網友面前。
她當然也想不到,連鎖反應讓她忽然多出了個靠山。
事實上,她隻顧着疼去了。
那天上午的戲拍的很順利,可一到下午,楚涼夏吊威亞的打鬥戲份,就遭遇了“滑鐵盧”。
她大概能明白,子濯希吐槽景天辰時的心情了。
景天辰果真是隻拍兩次。
楚涼夏爲了這一場動作戲,事先下了不少的功夫,經常往劇組跑也是沖着這場動作戲,可當她跟景天辰的戲一遍下來之後,這位爺涼飕飕地看了她一眼,将不标準的動作一一給指了出來。
聽完後的楚涼夏,慚愧不已,默默地去旁邊跟武術指導請教。
武術指導憐憫地看了她一眼。
這動作,連他都覺得九成九了,完全可以過關,按理來說景天辰應該不會這麽挑才對。
不知楚涼夏哪裏得罪了他。
那天下午,楚涼夏一直在單獨吊威亞練習,吊的她腰酸背痛的,甚至多次撞在客棧裏的桌子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将近黃昏之際,景天辰看了遍她跟武術指導的示範,才同意再跟她拍一場。
這一次,楚涼夏幾乎發揮到十成,總算沒再得到景天辰的挑剔。
今天的戲份總算結束,楚涼夏回去卸妝換衣服。
而——
換上連衣裙的她,才發現自己露出的手腳上,有多少的淤青,甚至有些皮都磨破了。
累的半死不活的子濯希,剛一進化妝間,看到她的淤青,直接發飙了!
“狗日的,你總共才幾場戲啊,幹嘛聽他的練成這樣,到時候半身不遂了癱了廢了誰來照顧你?!”子濯希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撸起袖子朝門外走,“我找他算賬去!”
正在檢查自己傷勢的楚涼夏,頭疼地擡起頭,随後看了眼小李。
小李會意,趕忙上前拉住子濯希。
與此同時,化妝間的門被推開。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擋住子濯希出去的路。
子濯希停下了。
小李也停下了。
站在門口的,正是子濯希打算去算賬的——
景天辰。
黃昏時分,天色将黑,走廊亮着燈光,柔和光線傾瀉而下,在景天辰身後籠了層光,身形輪廓暈着朦胧,卻,沾了滿身的寒。
他出現的瞬間,仿佛一切都靜默了。
“找誰算賬?”
一字一句的聲音,好似千尺冰寒,入耳的瞬間,激起徹骨寒冷。
“……”子濯希看了看天花闆,自知不能慫,又鎮定地對上了景天辰的視線,問道,“有事嗎?”
“我找她。”
景天辰的視線掠過子濯希,落到了楚涼夏的身上。
那渾身的瘀傷,全然落入他眼簾。
“我?”楚涼夏頗爲莫名。
“一起走。”
簡單的三個字,莫名帶有一種威懾。
“啊?”眨了下眼,楚涼夏表示有些懵。
“順路。”景天辰解釋。
立即意識到不對勁,子濯希往後退了一步,擋在了楚涼夏面前,警惕道,“我會送她回去的。”
誰都知道這男人的神秘。
拍戲合作這麽久,就知這男人的惡劣性子,多年來不見任何绯聞,傳聞不近女色,如今好心捎楚涼夏回去——
真若出了好歹,子濯希沒法交代。
“讨論明天的戲。”景天辰緊盯着楚涼夏,語調沒有絲毫起伏。
臉色稍稍緊繃,可在子濯希擠眉弄眼的暗示下,楚涼夏微微點頭,“好。”
“……”
子濯希頗爲錯愕地甩了她一個冷眼。
意思很明确——
你是不是傻?
楚涼夏摸了摸鼻子。
她沒毛病,也不傻,可人家眼裏清清楚楚的寫着:明天不想死的話就答應下來。
這一刻,連她自己都覺得,應該是不小心把人給得罪了。
子濯希心裏極其惱火,可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辦法,隻得提醒道,“到家給我打電話。”
“好。”
楚涼夏應聲。
肯定要給子濯希保平安,不然子濯希報警都有可能。
楚涼夏跟着景天辰走了,臨走前,得到了子濯希“保重”的眼神。
跟在景天辰身邊的人有很多,除了經紀人、助理、司機、造型師等,還有兩個保镖,是整天跟随的。
可,楚涼夏跟着景天辰上車的時候,才發現就他們倆。
連個司機都沒有。
景天辰給楚涼夏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楚涼夏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認命地坐了上去。
緊接着,便眼睜睜看着景天辰坐上了駕駛位。
“地址。”景天辰打開導航。
“水雲間。”
楚涼夏說出地址,心裏卻默默腹诽,連她住哪兒都不知道,還順路……
這撒了狗血似的人參。
有影帝的氣場壓着,楚涼夏不敢亂說話,抱着包規矩的坐着,一動不動的。
“學表演的?”景影帝主動找話。
“嗯。”
頓了頓,景天辰評價,“演得不錯。”
“謝謝。”楚涼夏保持着榮辱不驚的良好作風。
“……”
景天辰似是确定地看了楚涼夏一眼。
坐的端端正正,背脊挺得筆直,眼睛直視前方,本該是很緊張的模樣,可從她的眉目上卻見不到,看起來又很鎮定的樣子。
連多看他一眼,似乎都不願意。
還——
真不是裝的。
景天辰說是跟楚涼夏讨論明天的戲,實際上,還真跟楚涼夏讨論了幾句。
楚涼夏虛心請教,竟是真吸取了些經驗。
說到最後,景天辰訝然發現,楚涼夏裝模作樣地在他這裏套了些話,于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後,就沒再繼續了。
楚涼夏安甯地坐完接下來的車程。
*
晚上八點。
“她怎麽還沒回來。”
封子琛抱着二狗子,在門口等候着,懶洋洋地打着哈欠。
“二少,有客人嗎?”
拎着食材進來的林嫂,笑笑地看着封子琛。
“沒有。”
封子琛斬釘截鐵地回答,然後跟林嫂進了屋。
隻是剛坐沒一會兒,就去了陽台。
天色漆黑,路燈亮着,大概能看清下面的情況。
本來隻是随便看看的封子琛,卻意外的發現——
從一輛法拉利上走下來的楚涼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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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腿傷的封少,默默地看着景爺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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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以上面那句話寫段子的,結果想到的是兩位爺搞基的畫面,我默默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