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卻不知道,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潘阆再次從屁股底下抽出了一個畫卷,這個畫卷卻也是某位名家的字畫,上面也有大家的題詞。
将這幅畫展開來看了看,潘阆低聲道:“嗯,唐太宗皇後的書畫,還有李世民的題字,估計也能賣不少錢,看來什麽行業都沒有仿制古人的作品來的掙錢啊!哈哈哈……。”
若是被呂蒙正等人聽到他這句話,也不知會不會直接活剮了他,原來大家争來争去的東西,竟然好似是他仿制的,根本就不是真品。
收起書畫,潘阆直接提起酒壺,扔下一袋碎銀子,晃晃悠悠的便出了門,一個多時辰後,他來到了勳貴一條街。
滿身酒氣的他走在大街上,自然讓人紛紛側目,在街上遊人們的注視下,他敲響了一家權貴家的大門。
大門被打開,一個五十來歲的門房問道:“這是涿州國公府,請問你找誰?”
潘阆眯着眼睛,醉醺醺的問道:“涿州國公府?是趙……趙……趙谷的府邸吧?我叫潘阆,你問問他願不願意讓我在這裏借宿一宿。”
涿州國公府的門房李叔有心驅趕潘阆離開,但他到底是個厚道人,便将此事上報給了趙谷,趙谷聽到潘阆喝醉後跑自己家來了,也是好笑,便讓李叔給他安排了一間客房住下。
第二日,趙谷休沐的日子到了,一大早,他便來到了開封府衙門,和方正以及各個官員衙役短暫談話了一番後,他便來到了自己的辦公書房。
新年之後第一天上班,趙谷倒也忙得很,畢竟開封府衙門半月不辦公,積累的事情也是不少,他這個最高長官也隻能埋頭苦幹了。
這一忙,便一直忙到了黑幕降臨,這才将手頭上的事做完,伸了個懶腰,趙谷放下手中毛筆,打道回府。
趙谷一回府,洗漱一番後,蘇小成等衆女便圍了過來,一家人開始吃飯。
不想就在這時,一個極其嚣張的聲音響起。
“我說涿國公,哪有主人吃飯不喊客人的道理,莫不是堂堂涿國公,卻是個小氣之人吧?”
趙谷這才記起,潘老怪此時還在自己家裏呢,他也不動怒,讓丫鬟又去拿了副碗筷,道:“潘大家請進吧。”
潘阆嘿嘿一笑,自顧自走了進來,進來後也不見禮,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期間,他更是直接搶過丫鬟手裏的酒壺,也不用酒杯,直接對着酒壺口便喝了起來。
蘇小成等衆女看的一愣,想不通哪裏有這樣的人,竟如此沒有禮貌。
趙谷搖頭示意衆女不要生氣,衆女便淺淺吃了幾口後,各自回房去了。
趙谷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夾着菜,等到潘阆吃完後,他也放下了筷子。
“早就聽說涿國公府裏的飯菜乃是天下一絕,今日吃了後,發現果然名不虛傳,搞得我都想在這裏常住不走了。”潘阆喝了一口酒後,道。
趙谷一愣,這個潘老怪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隻聽潘阆又道:“哈哈哈,老夫是跟國公爺開玩笑的,國公爺隻需把你府裏的廚子讓我帶回去兩個就行,我可不想整天在你這吃飯,搞得你的夫人都吃不下飯了。”
“呵呵,潘大家說話果然語出驚人。”趙谷笑道。
他卻也沒有承諾會不會讓自家廚子跟潘阆走,趙谷雖不是什麽惡人,但國公府的尊嚴自需要維護,卻不是見個人跑到國公府來亂說一通,趙谷就會妥協退讓的。
若這潘阆自己識趣,那倒也罷了,可若是他繼續糾纏不休,趙谷卻也不是好惹的。
潘阆卻好似沒有聽懂趙谷的話,繼續在那裏指指點點,一會兒說趙谷家這個東西好,一會兒說那個東西妙,好似要把趙谷家搬空一般。
突然,潘阆一改嬉笑作風,鄭重道:“國公爺,你可需要幕僚?”
趙谷道:“你想做我的幕僚?”
“嗯,可以幫你笑傲朝堂,乃至登基稱帝的幕僚。”潘阆答道。
趙谷差點一口酒噴在他的臉上,這個潘阆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況且,就算趙谷真的有心稱帝,那也不會找潘阆這麽一個人當幕僚啊,畢竟他可是有失敗前科的,貌似隻要他輔佐誰,誰就一定不能成事。
“是趙普相爺讓我來的。”見趙谷對他的建議毫不感興趣,潘阆再次說道。
趙谷一驚,怎麽又和趙普扯上關系了?
趙谷可真是怕了,這兩年倒還好,前兩年趙普整日和他打結,搞得趙谷東奔西走,疲憊不堪,而且還引起了趙光義的忌憚,對于趙普這個比潘阆還要讓人心悸的老怪物,趙谷是打從心底裏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觸。
本以爲這兩年趙普沒有找他,他就可以安心過自己的日子了,卻不料趙普再次找上了他,而且還是通過另一個老怪物找上了他,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趙谷正想拒絕潘阆,不料潘阆又道:“相爺說,他時日無多了,讓你早下決斷。”
決斷?什麽決斷?趙谷被這句話搞懵了,果然是隻要一和趙普扯上關系,事情就變得撲朔迷離。
“相爺是什麽意思?”趙谷問道。
潘阆搖了搖頭:“到時國公爺你就知道了,現在你隻需回答我,到底要不要我做你的幕僚?”
趙谷沉吟良久,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雖然他一直都十分忌憚趙普,但最起碼到現在爲止,趙普還沒有害他,反而讓他一路平步青雲,達到了常人數十年都達不到的地位。
潘阆一聽他同意了,高興的手舞足蹈,大手一指大堂:“好,那我看中的東西和你家裏的廚子,就煩勞國公爺都給我送過去了,這是你對于我這個幕僚的生活資助,誰叫我過的那麽貧困呢。”
趙谷翻了個白眼,你一幅畫賣了兩萬貫錢,還敢在我這叫貧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