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印玺,他很快憑借着弭德超專用廚子的身份,溜出了中軍,來到了後軍之中。
一路謹小慎微的走着,瘦弱士兵充分演繹着一個西夏降兵的尴尬姿态,面對着從他身旁走過的大宋士兵,他總是停下來點頭哈腰,模樣谄媚至極。
大宋士兵們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在弭德超的十五萬大軍裏,西夏兵就有十萬,對于這幫投敵賣國的家夥們,大宋士兵一向是不屑搭理的,傲嬌的不要不要的。
他們卻怎麽也沒想到,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手裏,竟握着足以調動十五萬大軍的印玺。
一路穿過一座座軍帳,瘦弱士兵最終來到了最大的那一座軍帳,這是弭德超的副将的軍帳。
這名副将跟随弭德超多年,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不然弭德超也不會放心把自己的後方交給他。
副将的親兵按例攔住了瘦弱士兵,聽到他是弭德超派來給副将做吃的後,這才放他進去了。
往常弭德超爲了收攏軍心,也曾派瘦弱士兵過來,爲副将改善夥食,副将的親兵都認識他,因此沒有搜查和仔細盤問。
進了副将的軍帳,瘦弱士兵冷冷一笑,一下子揭開了擋在屏風處的帷幔。
在帷幔後面,瘦弱士兵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身材纖細,臉色略帶着古闆的女子,在女子身後,捆着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此人正是弭德超的副将。
“見過夏大人。”見到女子的第一眼,瘦弱士兵當即道。
女子其實長得十分漂亮,不同于大宋女子的嬌柔纖細,她的身體看起來十分有力,估計尋常三五個漢子,恐怕都不一定能打過她。
她的面貌帶着一股英氣,眉毛微微上揚,下面是大大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小巧小巧的,嘴唇略薄,皮膚白皙,恐怕說是西夏第一美女也不爲過。
面對瘦弱士兵的恭敬,她隻是淡淡點了點頭,仿佛不想多數一句話,直接問道:“印玺拿來了嗎?”
“在這兒。”瘦弱男子取過弭德超的印玺,遞給了她。
她接過印玺,随即直接摔在了副将臉上,冷聲道:“你知道該怎麽辦。”
旁邊立刻有人上前解開了副将的繩子,副将一臉畏懼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跌跌撞撞的抓起弭德超的印玺,一路跑出了軍帳。
“來人,備馬。”
副将的親兵立刻送來馬匹,副将上了馬,對衆人道:“傳弭德超将軍的軍令,十五萬大軍兵分十五路,分别在葛娜山一帶埋伏,每路大軍之間相隔五十裏,埋伏過後所有人不得走動和發出聲音,但有違者,軍法處置。”
副将的親兵接了令,立刻分别奔向各個軍營,傳達命令。
大軍一開始接到命令時,還有些不知所措,此時弭德超的帥帳之内,喝醉酒醒不過來的可都是大軍的各路主将,現在主将全都不在,各路大軍的副将卻是拿不定主意了。
弭德超的副将似乎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等情況,拿着弭德超的印玺在各大營房轉了一圈,各路大軍的副将立刻相信了軍令。
原因無他,在這十五萬大軍中,除了弭德超外就數副将最大,此時他親自拿着弭德超的印玺來傳令,誰又會懷疑呢!
一時之間,十五萬大軍開拔,直奔葛娜山而去,半日之後,便已有部隊到達了指定地點。
兩日之後,所有部隊均已到達指定地點,隻待埋伏西夏大軍。
隻不過,他們能等到西夏大軍嗎?
弭德超的軍帳之内,此時所有喝醉酒的人都醒了過來,但在軍帳四周,早已沒了其他大軍的蹤迹,弭德超的親兵的屍體則遍布各個角落,他們中大部分都是被人射殺的。
此時的軍帳帥凳之上,夏大人高坐其上,底下倒了一地的大宋将領和西夏降兵将領,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帶着殺意。
她卻不言不語,隻是靜靜坐着,直到手下傳來大宋十五萬大軍埋伏好了的消息,她這才淡淡一笑,雲淡風輕的道:“如此的話,便派夏将軍帶領五萬大軍,一路殺将過去吧!記住……但凡遇到大宋軍隊,殺無赦,若是遇到西夏降兵,便盡量收服他們。”
手下很快去傳令去了,底下的弭德超等人卻再也趴不住了。
“老葛,你到底在幹什麽?這可是投遞叛國的大罪!”弭德超暴喝道。
老葛,也就是弭德超的副将,他站在夏大人身側五米處,聞言苦笑一聲:“國公,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哼,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卻趁我等酒醉偷了我的印玺,調走了大軍。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弭德超惡狠狠的說道。
“非是我想幹什麽,而是這位夏大人想幹什麽,我也是受人脅迫啊!”葛副将再次苦笑道。
“屁話,你身處十五萬大軍之中,誰還能威脅到你嗎?難不成他們還敢殺了你?你這個蠢豬,現在大軍全部被調走了,你算是死定了。”
葛副将面露疾苦之色:“我也知道他們爲了不暴露行蹤,就算綁住了我,也不敢殺我,可他們卻對我的那裏下了藥,若我不按照他們的吩咐辦事,唉……。”
弭德超等衆将惡寒,他們都知道葛副将極其好色,夏大人定然是給他的那裏下了藥,若葛副将不按吩咐做事,怕是這輩子都當不了男人,他的那裏正是他的七寸之處。
如此一來,縱然葛副将打定主意自己不會有性命之憂,也不敢違背夏大人的命令了。
弭德超心中後悔不已,不該得意忘形就紙醉金迷,轉而看向夏大人,問道:“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你傻呀。”瘦弱士兵卻直接上前擋住了弭德超的目光,讓他根本看不到夏大人,同時鄙夷的看着弭德超道。
“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