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個時辰後,秋分漸起,略帶涼意,包括趙光義在内,所有人終于消化掉了肚子裏的食物,趙谷于是又将他們請了出來。
在住宅區最大的院子内,已經擺好了案桌和蒲團,共計六十二桌,桌上放着酒水和數道清涼小菜,正是喝酒賞月的必備套餐。
趙光義等人神清氣爽的進了院子,按照身份高低坐好,趙谷随後走到了院子中央,抱拳道:“諸位,今日中秋佳節,有月有酒,若大家不作上幾首詩詞,怕是辜負了這良辰美景,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衆人皆笑着點頭,在大宋一朝,最能吸引人的不是權力和名利,而是詩詞,這是整體的大環境,文人墨客的天堂朝代這一稱呼可不是蓋的。
當下,趙谷讓人送來筆墨紙硯,讓衆人作詩作詞。
對于這種文會,衆人一個月不參加個三四次就渾身不舒服,自然對于各種規矩十分清楚,當下不少人就一手持酒杯,一手握筆,悶頭想了起來。
這種時候自然也少不了有的人投機取巧,早已提前想好了詩詞,因此不少人都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端着酒杯四處晃蕩,頗有古代‘士大夫’的‘風骨’。
至于曹彬等武将,則一個個不耐煩的直打瞌睡,在他們看來,月亮每個月十五這幾天都那麽的圓,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哪裏值得人們每一年都歌頌,實在是有夠無趣的。
如果哪天發生戰争,你就算做的詩詞再好,還能抵禦敵兵嗎?
這種事情,也隻能見仁見智了!
趙谷這一文會的始作俑者卻沒想那麽多,他在乎的隻是今天之後,這場由趙谷牽頭,皇帝和滿朝高官争相舞文弄墨的文會,将會在開封城掀起怎樣的波瀾。
可以預見的是,今日之後,閑雲山莊的名氣将會越發巨大,如果今日有人作了一首曠世絕句的話,趙谷再命人把它裝裱起來,那這次文會的影響力将足以寫進史冊。
這麽一來的結果是什麽呢?
那自然是趙谷賺的錢越來越多了!
端着一盤炒闆栗,趙谷直接貓在了最後頭,一邊剝一邊吃,時不時喝口小酒,别提多爽快了。
正吃着,兩個大腹便便的家夥走到了他身旁,腆着肚子傻笑個不停。
“二位有事?”趙谷心裏跟明鏡似的,這兩個家夥十有八九是想和自己談生意,但面上他依舊裝作不知,問道。
這兩個人平時在開封城也算是呼風喚雨的大商行老闆,此時在趙谷身旁卻十分小心謹慎,聞言笑道:“趙侯爺,我們兩個都是生意人,生意人說的自然是生意話,還望趙侯爺不要嫌棄我們身份低下的好。”
趙谷搖了搖頭:“二位這是說的什麽,我自己不也是生意人嗎?”
“那好,那我二人明人不說暗話,趙侯爺,我們兩家都是開酒樓和飯館的,在這大宋境内也算是小有資産,加起來怕是有上百家店面了,但我們賣的東西,一般的酒樓也都有賣,生意算不上有多紅火,不知趙侯爺能不能把熱幹面的配方賣給我們,讓我們把它做成我們酒樓飯館的特色食物啊?”兩人中更胖的那個說道。
另一人也點了點頭,顯然他也是這麽想的。
趙谷聽了這人的話,卻是被二人的資産驚了一下,按照一個酒樓一天最低一百貫的純盈利來算,這二人一天豈非就能收入一萬貫銅闆了?
這可是相當于前世地球上一千萬人民币了!
這豈不是說,他二人一年就能掙到數十億人民币?
想明白這些,趙谷看着這二人的目光,就仿佛看見兩個肥美的大肥豬一樣。
好吧,既然你們兩個送上門讓我宰,那就别怪侯爺我心狠手辣了。
假裝思考了許久後,趙谷道:“秘方賣給你們不是不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
“侯爺請說。”
趙谷道:“第一,熱幹面雖然配方比較複雜,但成本并不高,所以一碗熱幹面不能的賣價不能超過五個銅闆。”
“第二,我的百味飯館同樣會賣熱幹面,你們不得幹涉。”
“啊?才賣五個銅闆?”胖商人驚呼道。
趙谷面色一冷:“既然你不願意,那就請回吧,我有秘方在手,不缺沒人找我合作。”
“這……。”
兩個胖商人一陣猶疑,不知到底該如何決定,趙谷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未說話。
隻有真正做過熱幹面的人才知道,它的配方其實雖然奇特,但隻要懂了還是很簡單的,成本也不高,說白了就是芝麻醬的配比而已。
正因爲它的成本不高,或許一碗面隻要一兩個銅闆,趙谷才限定了它的價格,畢竟若是這二人将價格要的太高,最終買賬的還是老百姓。
趙谷雖然喜歡掙錢,但卻不想與民争利。
而若是這二人真的有眼力的話,他們就該想到,就算一碗面他們隻掙到兩三個銅闆,那也足夠他們的收入翻一番了。
試想一下,一碗熱幹面的制作時間要多久?刨開面的原料制作,一兩分鍾都不要吧,那麽一天能做出多少呢?
假設尋常一家店一天賣個兩千碗,那就是四五千個銅闆,四五貫錢,生意好一些的酒樓更是不止這些,怕是一天十幾貫都不止。
如此算下來,這二人一天就能掙到近千貫錢,一年便是三四十萬貫。
這還是保守估計,趙谷估測實際數值絕對會大于這個數。
畢竟這可是後世征服了全球的中華面食之一,其受歡迎的程度絕對超過這個時代的人的想象。
而且熱幹面還是個百吃不厭的食物,别人今天吃了明天還會來,自己吃了還會給家裏人帶,并且因爲熱幹面乃是一千年後的東西,可以說永遠不會被淘汰,妥妥的一本萬利。
讓趙谷覺得惋惜的是,這兩個商人貌似沒有這個眼力,他二人商量了一會兒,沖着趙谷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