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谷走進百味飯館時,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個新來的掌櫃也不認識他,路過廚房門口,趙谷往裏面打量了一眼,六個廚子正在熱火朝天的做飯,李師傅則時不時會過去看看其他廚子,指點一下廚藝。
微微點了點頭,趙谷直接退了出去,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要是在這裏亮出身份,或是被人認出來,怕是會耽誤别人吃飯。
知道百味飯館如今經營良好後,趙谷跟着就回了侯府。
坐在自己房中的凳子上,趙谷展開了小竹子所留的的紙條。
看過之後,趙谷的嘴角出現了一抹笑容。
原來父親藏在那裏呀!
讓丫環喊來李淡然和二狗子,趙谷三人跟着又出了門,來到了北城開封府大牢門前。
李淡然和二狗子自從跟着趙谷北伐燕雲十六州後,便交了兄弟镖行的生意,當起了趙谷的貼身護衛和軍師,雖然他們的能力比不上那些專業的護衛和軍師,但自己兄弟用起來到底放心,如今趙谷但凡有事,都會叫上他們。
亮出開國涿州郡侯的令牌,趙谷三人順利進了大牢,走過一排排牢房,三人最終走到了曾經關着趙谷的牢房。
“李大叔,你還記得我嗎?”趙谷的目光在牢房内數十人身上掃過,最終定格在了一個老伯身上。
“你是……趙谷?”李大叔困惑的擡起頭,在衣着不凡的趙谷身上掃過,最後才看到他的臉,不太确定的問道。
趙谷一笑:“李大叔,半年沒見,你身體還好吧?”
“還好還好,趙谷你不是……。”李大叔說到一半,慢慢起身,湊到趙谷耳邊小聲道:“你不是越獄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趙谷有心跟他解釋一番自己這半年來的遭遇,但爲免有炫耀之嫌,想了想道:“李大叔,這些事日後再說,我看如今這座牢房裏就剩下你一個熟人了,其他人呢?”
李大叔答道:“有的刑滿釋放了,有的被拉去砍頭了,有的病死了。”
趙谷點了點頭:“李大叔,不知道你是犯了什麽罪才被關起來的?”
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爲當初在趙谷還沒穿越過來之前,這個李大叔曾照顧過趙谷的前身,尤其是在他昏迷的時候,略通醫理的李大叔曾爲他推拿活血,不然趙谷的前身或許已經死了,早就被衙役們拖出去亂葬崗喂野狗了。
所謂投桃報李,趙谷覺得若是李大叔不是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的話,自己應該想法子幫他一幫。
李大叔不知道趙谷如今的身份,自然不認爲趙谷能夠救他,但趙谷既然問起,他自然不會不回答。
于是,李大叔答道:“是這樣的,老頭子略通醫術,以前在開封城外的小鄉村裏開了個小醫館,替人治治病什麽的,可沒想到有一次失手抓錯了藥,害死了病人,官府這才把我抓了起來,一直關到了現在。”
趙谷一聽,不禁笑了,還以爲是什麽事呢,原來是行醫失手害死了人,如今李大叔已經被關了這麽長時間,也算是受到了懲罰,自己再給受害人一筆錢,想要了結此事倒也不難。
趙谷當下在李淡然耳邊耳語了幾句,李淡然立刻下去處理了。
沒過一會兒,那個曾經追了趙谷好幾條街的牢頭便小跑着過來了,帶來了李大叔的赦免令。
“放人吧。”趙谷也無心找這麽一個小角色的麻煩,在牢頭誠惶誠恐的表情中,趙谷道。
牢頭聽到趙谷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連忙打開牢門,将李大叔扶了出來。
“這……。”李大叔這時哪裏還不明白這是趙谷幫忙的緣故,看着趙谷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谷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道:“李大叔,你當初幫過我,我現在隻是設法報答你而已,不必多說什麽了。”
李大叔也是個厚道人,聞言點了點頭,暗自将這份恩情記在了心裏,随即對老頭身後的另一個衙役抱了抱拳:“這位差人,老頭子在牢裏這段日子,多虧你的照顧了,今日就此别過,日後有機會一起喝酒。”
那名衙役憨憨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趙谷卻是暗中記住了這名衙役的長相,随後帶着李大叔出了牢房。
在路邊找了家浴場讓李大叔洗了個澡後,他穿上了李淡然出去買的衣服,趙谷又陪着他吃了頓飯,衆人便一起回了侯府。
見到侯府的一刻,李大叔直接驚得走不動路了,想他活了大半輩子,連開封城都來的很少,哪裏見過如此豪華的府邸。
趙谷見狀苦笑,隻得跟他解釋了一番自己半年來的機遇,聽的李大叔嘴巴張的老大。
末了,趙谷道:“李大叔,你在老家可還有親人?”
李大叔搖了搖頭:“沒了,老頭子一輩子沒有娶媳婦兒,老父老母也早已入了土。”
趙谷想了想:“這樣吧,我這侯府裏還缺個管事,李大叔你便在這侯府裏住下了,以後也能每月領到月錢,省得你日後還要爲生計操勞,你看如何?”
李大叔考慮了一下:“管事老頭子是做不來的,不如我就做個守大門的吧,趙谷……趙侯爺,您看如何?”
既然這是李大叔的意見,趙谷也沒有反駁他,本身趙谷讓他住進侯府就是爲了讓他能夠心安理得的賺些錢,至于做管事或是做門房,并沒有什麽區别。
這件事便算是定下來了,趙谷三人将李大叔領進家中,交由柳俏俏安排。
晚飯時,趙谷讓丫鬟去喊李大叔過來吃飯,老人家卻死活不肯過來,說什麽二人雖然有私交,但侯府就是侯府,沒有侯爺和下人一起吃飯的規矩。
趙谷無奈,隻得吩咐廚房給李大叔送去了飯菜。
好在侯府内的夥食一向是十分好的,都是正兒八經的炒菜,也不算是慢待李大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