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之上,聽到捕頭的喊話,劉霸重重吐了口痰,同樣大喊道:“兄弟們給我殺,隻要此次我們能渡過這次危機,你們每個人就都會是我手下的頭領,每個人都能領一百人的隊伍,以後你們出去搶劫到的東西隻需要上交七成給山寨,其他的就由你們自己的弟兄分了。”
聽到這讓人眼熱的承諾,劉霸手下衆人皆是目露精光,開始幻想自己帶領百人搶劫的場面,所有人都不由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大當家你就瞧好吧。”衆土匪道。
說完,衆土匪再次給連弩上了箭矢,接着使勁扣動開關,又是一波箭雨落下。
便聽一連串‘噗噗’的聲音傳來,那是箭矢入肉的聲音。
緊跟着,便有無數聲哀嚎聲響起,捕頭一方不少人都被連弩射中,非死即傷。
“好,就這麽射。”劉霸見狀大笑道。
衆手下見到連弩的效果十分好,連忙再次給連弩上箭,緊跟着再次射了一波箭雨。
但這一次,被箭矢射中的土匪卻沒有上一波多了。
因爲之前兩波射擊最起碼射到了五十來個土匪,捕頭一方的土匪也學聰明了,隻要聽到箭矢射出的聲音,馬上就地一躲,待到劉霸一方填充箭矢時,他們才會起來繼續前進。
見到這次射擊沒有起到作用,劉霸馬上下令道:“把連弩分兩次射擊,一波人射完了另一波人再射。”
衆土匪依言照做了,效果果然大爲改變,不時就會有攻山的土匪被射到,響起‘噗噗’的聲音。
如此這般,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劉霸一方暫時沒有傷亡,反而射死射傷了近三百個捕頭一方的土匪。
而捕頭一方的土匪雖然死傷頗大,但卻依舊有不少人往前推進了許多,馬上就要登山了。
這種情況,實際上雙方都不願意發生,畢竟土匪們死來死去都是老虎山的土匪,劉霸和捕頭并不希望他們死傷太多。
但他們卻沒有辦法制止,因爲此時是黑夜,誰也不知道是誰死了,誰也不知道誰在哪,唯有一方不斷的射擊,一方不斷的推進,大家才能心安,否則場面便算是僵持住了。
雙方土匪的目的都很明确,殺死對方的首領,讓自己一方的首領接收所有土匪,可此時捕頭還未上山,劉霸也并未被殺死,所以局面依舊隻能繼續下去。
終于,當第一個捕頭一方的土匪沖上了山頂,局面開始發生了變化。
隻見這人手起刀落,瞬間砍翻了兩個拿着連弩的土匪,大漲了捕頭一方的氣勢。
可他還未來得及高興,便被劉霸一箭射死,屍體重重倒在了地上。
但這卻阻止不了捕頭一方登山的腳步,在這人之後,不斷有人沖上山來,砍死一個個拿着連弩的土匪。
雖然短時間内,這些人又都被射死了,但任誰都看得清楚,随着劉霸一方的人越死越多,捕頭一方沖上山來人也越來越多。
劉霸見狀,大喝道:“兄弟們,一定要頂住,把他們趕下山去。”
說着,劉霸再次扣動了開關,一次射殺了五個人。
但在殺死這五人之後,劉霸卻反而趁着夜色,扔下連弩直接跑掉了。
此時正好一片雲彩遮住了月亮,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當月亮慢慢又露出來時,劉霸的身影也不見了蹤迹。
“大當家人呢?”劉霸手下有人發現他不見了,驚問道。
此時,劉霸的手下隻剩下十人左右,衆人聽到這人的驚呼,連忙看向劉霸的位置,果然沒有發現他,衆土匪心裏咯噔一下,哪裏還猜不到他這是逃跑了。
“咱們怎麽辦?”有土匪問道。
另一人道:“還能怎麽辦,大當家都逃跑了,咱們還能不跑?”
其他人一聽,覺得也很有道理,當下紛紛扔掉連弩,直接鑽進了四周的樹林。
随着這些人的相繼離去,捕頭一方的土匪終于全部登上了山,一直躲在後面指揮的捕頭聽到山上再也沒有人抵抗,哈哈一笑,也跟着上了山。
站在山頂,捕頭冷眼掃過掉了一地的連弩,大手一揮:“進山寨。”
衆土匪歡呼一片,簇擁着捕頭進了劉霸的山寨,一股臭味頓時傳入了衆人的鼻中,捕頭聞了捂着鼻子道:“怎麽這麽臭?”
那個曾到劉霸山寨探查的頭目答道:“這裏的幾百個人全都上吐下瀉了一兩天,能不臭嗎?”
捕頭冷冷一笑:“一幫廢物。”
“算了。”捕頭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留下一百個弟兄在這裏看着,再分出五十個弟兄去把劉霸找出來,其他人随我回老虎山。”
有個頭領不解道:“這裏不就是老虎山主峰嗎?”
捕頭看了這名頭領一眼,張狂的笑道:“從今天起,這裏不再是老虎山主峰了,我們的那座山峰才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的道理你不懂嗎?”
“原來如此。”
捕頭又最後看了眼老虎山曾經的主峰,嗤笑了一聲,便帶着剩餘的幾十個頭目下山去了。
衆土匪一路走着,不斷讨論着老虎山日後的日子,有人說以後老虎山将會成爲曹州最大的土匪山寨,還有人說捕頭日後将會成爲曹州最有名氣的人,就算是曹州知州也要給他三分面子。
捕頭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他一直都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以前做捕頭時他就想着有天能揚名曹州,如今似乎這個目标十分近了呢!
想到這兒,捕頭的臉上出現了笑容,整張臉如同一朵綻放的花朵,燦爛至極。
衆土匪一路回了山寨,高聲笑談着,卻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直接迎面撞上了一路人馬。
或者說,這路人馬根本就是在這裏等着他們。
這路人馬穿着整齊的铠甲,握着精良的武器,一臉殺氣的樣子十分可怖,正是大宋朝獨有的禁軍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