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葛小溪有驚無險,甯香氣不過跑上前來,沖着林勤政厲聲質問,“林勤政,你在做什麽?”
林勤政被宋銘寅推開的那一霎,摔得不輕,胳膊肘蹭到地面,痛得感覺關節跟骨碎掉一樣。
“宋銘寅,他欺負小溪,我要收拾他。”林勤政站起來,慾上前再拆開他們。
一直在林勤政的眼裏,葛小溪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而宋銘寅竟然對她做那種事,簡直就是玷.污了她。
他怎能容忍。
被甯香攔下來,她沉着臉喝道,“人家夫妻倆卿卿我我一下,礙着你什麽事?還有,我告訴你,小溪懷孕,你剛剛推她的那一下,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林勤政直接被劈得裏嫩外焦的。
“結婚?什麽時候的事?”爲什麽他一點都不知道?
“他們兩早就登記了,隻是一直沒有舉行婚禮而已。”
“唐三也知道這事?”林勤政感覺呼吸都稀薄了。
現實太過驚心!
他扛不住。
“對啊,知道。”
原來......
他不明白葛小溪不告訴他,讓他剛剛的沖動像個傻子似的。
林勤政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就好象被打擊過度,但是葛小溪又不是他的誰。
她嫁不嫁人,抑或嫁給誰,都不關他的事。
林勤政看着窩在宋銘寅懷裏的葛小溪,那小鳥依人的模樣,嬌憐可人,顯然剛剛她被吓得不輕。
剛剛,她若是真的摔倒在地,她肚子裏的孩子,必定不保。
那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林勤政勾起一抹自嘲,“小溪,我虧待過你嗎?結婚這麽大的事,都不願告訴我,我一直以爲我怎麽也算是你半個哥哥,今天看來是我高看了自己。”
深吸一口氣,他繼續道,“剛剛事,抱歉了,我不知道你懷孕,幸好你沒事。”
林勤政轉身就走。
再待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
聽了他的話,一絲愧疚落進葛小溪的心裏。
葛小溪咬着唇瓣,沒有動,也沒說一個字。
她和林勤政之間也就是那六年的兄妹之情。
兄妹之情......
他因爲唐心娅的緣故,盡心照顧着她。
她依賴着他,隻因這世上再沒人對她好了。
那六年,她幾乎對他用盡了一切的感情。
在得知他有了女朋友,後來又訂婚。
她的感情,她的夢,全都破碎。
因爲姐姐回來,他直接就對自己不聞不問。
想來并不曾有多重要,在不在身邊亦無所謂吧。
所以,對于自己結婚的事,她确實存了小小的心思。
她很想看看當林勤政知道自己嫁人了,會是怎樣的。
可真正面對這一刻,她心裏一點都不好受,堵得難受,也痛得窒息。
尤其是林勤政的那一句‘我一直以爲我怎麽也算是你半個哥哥,今天看來是我高看了自己’。
葛小溪緊緊咬着唇,睜大了眼睛,不敢讓宋銘寅看到自己的異樣。
隻是她蒼白而痛苦的臉色,又能如何騙得了别人。
宋銘寅身軀僵硬,因爲葛小溪臉上的表情,而揪心的痛了一下。
原來......
原來她一直的憂傷,是因爲林勤政。
他深沉的眸光不動聲色的凝去。
“你們怎麽會來,三兒還沒回來呢?”甯香問他們。
“剛剛姐給我們送來了一份請帖。”宋銘寅直接将請帖遞給甯香看。
甯香打開請帖,陡然看到上面的兩個名字,“這丫頭,又要鬧什麽?”
“你也不知道嗎?”宋銘寅問。
“不知道啊,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是拿刀子往利斯奇心上,割嘛!
“那打電話問一下何津臣。”
“不用問了,隻要唐三想要的,不管什麽事,何津臣都會支持。”蘭小小的聲音,突然幽幽的從門口處傳來。
聽了他們的對話,葛小溪也從那驚魂和痛苦中,微微回過神來,淡淡問道,“那他們是真的要結婚嗎?”
“等奇哥啊,奇哥若是一直不回來,這事可能就成了。”現在,估計隻有他們的組織,誰都找不到利斯奇。
“那讓他的人趕緊找啊。”甯香不耐,這個利斯奇也是個不省心的。
她以爲等唐心娅從木風的死中走出來,一切都會好的。
這麽多天不見人影,到底是鬧哪般?
一個大男人不至于那麽點打擊都受不了吧?
“正在找。”
“那就找到再說吧,我跟小溪先回去了。”宋銘寅攬過葛小溪。
他們不願在這多留,甯香看葛小溪臉色不對,想必剛剛是因爲林勤政的事,她也沒好繼續挽留。
一路上,葛小溪沉默不語,心情似乎受到龍卷風般的影響。
宋銘寅也沒去打擾,臉色卻是不好看。
直到回到家,宋銘寅抱過葛小溪,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他微微擰着眉,“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葛小溪看着宋銘寅,黑溜溜的大眼,變得迷茫而受傷。
“老公,我是不是有點狼心狗肺?”
“爲什麽會這樣認爲?”
葛小溪努了努嘴,想說,又慾言又止。
宋銘寅目光黑沉黑沉的,他是修過心理學的,葛小溪的心思從來都是直接表現在臉上的,所以他一眼就看透。
“小溪,我們是夫妻,是一起攜手走完餘生的人,你......會不會嫌棄我年紀大你那麽多?”
“沒有沒有......”葛小溪直搖頭,相反,她就是喜歡這樣的宋銘寅,成熟穩重,溫柔體貼......
想她所想不到,照顧着她,寵溺着她。
很多時候,她都怕自己被他寵壞,寵得生活不能自理。
她甚至都不敢去想像,想像如果沒有宋銘寅,她的生活會是怎樣的。
他們結婚并不長,但他對自己的影響已經超乎自己的想像。
今天看到林勤政那樣,她是有點難過,因爲她讓林勤政生氣。
而他生氣的原因,也并不是因爲男女感情上的緣故,而是因爲她的沒心沒肺,完全抹殺了林勤政曾給過她的照顧和關愛。
“那我們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嗎?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聽衆。”宋銘寅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