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唐心娅搖頭,目光一直看着利戰天悲怆的背影。
看着他現在抱着自己心愛的女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在面前,他卻無能爲力的那股無力感。
她深深體會得清楚,當初看着木風死在自己面前,她也悲痛。
但是......她轉眸看向利斯奇刀削的俊臉,薄唇微抿,眼瞳深邃的凝注着她。
再收回視線,她随意問道,“利斯奇,如果哪天我也這樣死去,你會像你爸這樣嗎?”
“别瞎說,你不是向樂唯,我也不是利戰天那麽笨的人,我會努力強大起來,我也相信我的那些兄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有了自己想要珍視的人,他們不再是無人能敵的黑鷹。
但他相信,就是因爲想要保護好心底最在乎的人,他們才更要成爲強大到沒有任何能夠破壞的黑鷹。
他的懷抱忽然變得緊得透不過氣來,唐心娅親了他一口,“别緊張,我隻是随口說說,再說,我也不是那麽弱不禁風的女人。”
利斯奇露齒一笑,“小娅,愛上你,是我三生有幸。”
“知道就好,牢牢記在心裏就行。”唐心娅嘴角抿着淡淡的甜蜜。
她不似利斯奇勇于表現出來。
利斯奇墨眉溫柔,一雙幽深如蜜的黑眸,深邃漆黑淌出涓涓如溪流一般的柔情。
五官輪廓分明,俊美的仿佛希臘天神一般。
高挺的鼻梁,薄唇咧開一個燦爛的弧度,凝視着唐心娅在傻笑。
唐心娅有點受不了他這股傻樣,開口道,“讓人分開他們吧,天越來越黑,也越來越冷了,再下去你爸估計都要凍僵了。”
“好,你在車上就别下來了。”利斯奇将她抱回座位上,開了車門下車。
他一走,唐心娅瞬間就感覺冷意襲來。
微微有些不自在。
利斯奇走過去,卻在下一秒,大聲驚呼,“小娅,小娅,快過來。”
唐心娅從他驚慌失措的聲音,感覺大事不好。
等她跑過去,看到的就是利戰天七孔流血的慘狀。
再看向樂唯微微有些腫的唇瓣,自然也就明了。
“快送他去醫院。”唐心娅無力道。
因爲這毒蔓延得太快,她想救也必須得化驗,才能知道他們中的這是什麽毒啊。
光她手裏的清毒丸是救不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
“不要,不要動我。”利戰天出聲制止。
“爸,你爲什麽要這樣?”利斯奇震驚得無以複加。
“你應該懂的愛上一個人,她若死了,你還活着有什麽意義?這輩子我虧欠她太多,以後的路,我不想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斯奇,我死後,将我們的骨灰一起撒在這片大海吧。”
利斯奇眼眶微紅,他怎麽也沒想到利戰天做起事來能這麽決絕,爲了那個女人,可以放棄一切,“你這樣,對得起爺爺,對得起我嗎?”
他們鬧離婚,他又不是不理解他,爲什麽要這樣決絕?
“你都長大了,以後爺爺就靠你照顧。”利戰天不願去管他,轉而對唐心娅歉意道,“小娅,對不起,作爲爺爺,我卻從來沒有去看過自己的孫子。”
“我沒有怪你,太子也沒有。”唐心娅想着他都要死了,她就安慰兩句吧。
他總是冷漠寡言,跟利戰天沒有什麽感情,唐心娅體會不到那種失去親人撕心裂肺的感覺。
她看了眼利斯奇,眼裏湧起了心疼。
“小娅,斯奇是真的愛你,答應我不要再離開他,好不好?”利戰天眼神期切的望着唐心娅,希望她能答應。
唐心娅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利斯奇後,說道,“好,還有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而且還是雙胞胎。”
利戰天輕輕一笑,相愛的人在一起真的太好了。
下一秒,七孔流出來的濃豔液體,越來越多。
滴在向樂唯的衣服上,臉上,一片模糊。
“爸......爸。”利斯奇從來不哭的人,這一刻眼眶也紅得厲害。
唐心娅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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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斯奇在唐心娅面前消失了三天。
是連隻言片語都沒有的消失。
唐心娅很生氣,但想到他現在可能也很忙。
不但要安排父親的葬禮,還要處理辛萱的官司。
也就沒有去打擾他。
因爲她懷孕的關系,利斯奇要她禁足在家,就連葬禮,也不讓她去。
送走了利戰天和向樂唯。
一紙精神疾病診斷證明書,輕輕松松就将辛萱殺人的事給抹滅得沒有一絲痕迹。
不過自此,她的後半輩子就得完全封閉的療養院度過。
這也算是對她的懲罰。
到了第五天,利斯奇仍舊沒有出現,唐心娅心裏就開始擔心了。
太陽西沉,唐心娅站在院子裏,輕輕問了一句。
“小小,利斯奇在忙什麽呢?”該忙的都忙完了,他這是躲在哪裏傷心呢。
“我也不知道,他沒打過電話給你嗎?”問完後,蘭小小就後悔了,顯然利斯奇肯定是誰都沒有理。
一個人躲起來了。
唐心娅眸沉,她還就不相信,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了。
正看着門外,突然大門打開,唐心娅和蘭小小都眼尖的看過去。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進來。
看清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是何津臣,而不是利斯奇。
唐心娅咬牙,心裏渾不是滋味。
每一次......
那家夥不管去哪裏,都不會親口告訴她。
她在想,她對利斯奇到底是太好了呢,還是太壞了?
除了是他兒子的媽,最多占一個妻子的頭銜。
當何津臣出現在面前,她直接道,“何津臣,我們結婚吧。”
當即,蘭小小吓得不輕,瞠大了眼睛看着唐心娅。
而何津臣隻是輕蹙了下眉心。
能夠讓她說出這樣任性的話,估計又是利斯奇惹她不高興了。
“好。”他淡聲回複,沒有驚喜,也沒有抗拒。
隻不過是在他的世界裏,他願意一味的去縱容唐心娅。
任何事,隻要她想做,他都願意陪。
哪怕他知道這場婚姻,也不過是笑話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