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炸毛的小野貓一般不允許燕紹承的靠近,戒備着往後退。
燕紹承的心髒狠狠的被扯了一下,“那你去個澡,等會再上藥。”
“你不是讨厭我嗎?現在這又是什麽意思,買通人糟.蹋我,你确定你還要這樣肮髒的我?”喬雲嘴角冷冷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心涼如冰。
燕紹承的臉像是被人下了一層寒霜,涼薄的唇緊緊抿着。
好半晌,燕紹承差點以爲自己都接不上呼吸了。
他微微弓着身子,整個人散發着一種仿若地獄般森寒的氣息,他是男人,怎麽可能看不出喬雲身上的那些傷到底是怎麽回事?
觸目驚心的傷,從未覺得這樣火熱鮮紅的顔色,這麽的讓人疼痛,燕紹承眸心也緊得發痛。
那些人不在他面前,否則他定要他們死得不能再死了。
喬雲心裏齒冷,痛苦的閉上眼,不願再看他。
不管他是嫌棄也好,還是從來都不在乎也罷,如果這結果就是她千番努力換來的下場,她認了。
“我說過你在這等到事情查清再說。”他的聲音微微帶出一絲低啞,極力隐忍的結果。
“燕紹承,你少在那假心假意的,是我喬雲犯賤,活該得到這樣的下場,你放我走,否則今天躺在這裏的就是一具冰冷屍體,還是燕總有收藏屍體的變.态嗜.好。”
燕紹承看着她眼裏的決絕,不是騙人的,威脅濃濃的話,字字讓他紮心無比,心中的悔恨和痛苦一起絞着他。
大概是燕紹承也從沒想到,他會把喬雲傷得這樣深。
而他一個堂堂大男人居然跟一個小女人計較了這麽久,計較到都快把她弄丢了,燕紹承眼眶火熱。
“我燕紹承做事從來都不會敢做不敢認,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燕紹承放下醫藥箱就出去了。
他一離開,喬雲跌坐在地毯上,淚如雨下,心如死灰一般寒冷。
傷她至此,她還需要什麽交代啊,什麽交代也彌補不了她心上的痛。
喬雲在傷心流淚時,進來了兩個服務員,她們一句話也沒說,迅速将卧室打掃一新,換了床單被罩。
喬雲冷冷勾唇。
她們離開後,緊接着又進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
喬雲目光一凝,激動得大吼起來,“你出去,我不需要你,你去告訴燕紹承,他若不放我離開,我便死在這裏。”
女醫生呆愣了一下,沒想到碰到一個不願配合的病人,她站在原地,輕輕一笑,“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但你若是就這樣死了,你甘心嗎?身上有傷不處理,隻會發炎,流膿,但是一時半會絕死不了,你若真想死,我這有一瓶毒藥,沾上一滴,便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痛苦了。”
她還從口袋拿出一小瓶的藥。
喬雲凝眉看她,臉色很不好,胸口起伏不均勻,對眼前這個金發美女一點好感也沒有,“我要怎麽死法,那是我的事,你給我滾。”
“我今天的任務就是給你處理身上的傷,如果完不成,錢拿不到就算了,燕先生會殺了我的,所以在滾之前,我必須先處理好你的傷。”女醫生平靜的說。
至于真相是不是這樣,還不是任她怎麽說。
“那是你的事,你把他叫進來。”喬雲冷硬的說。
她從來就不是個善良的人,她同情了别人,誰來同情她。
燕紹承對她都能做出那樣的事,他身邊的就沒有一個好人。
女醫生聳肩,出去叫來了燕紹承。
女醫生沒有進卧室,就在外面的客廳等着。
喬雲冷冷的看着燕紹承,沒有歇斯底裏的恨意,“燕紹承,放了我,好嗎?”
她語氣很平靜,平靜得看到這個男人,再也沒有那麽多的不甘和期待。
“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你想去哪裏都行。”
喬雲攥起拳頭,她蒼然勾起唇角,“好。”
得到他的承應,沒有再扭捏和矯情,喬雲去更衣室拿了衣服,然後去浴室,脫掉破碎的衣服,清洗了自己身上的髒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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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
“從喬小姐手機裏查到的訊息,是喬小姐接到您發給她的信息,才趕到郊區那裏,後來是利斯奇的人救了喬小姐,利斯奇的人不願多說,至于您房間裏出現的女人,是邢秘書安排的。”
聽着手下的彙報,燕紹承墨眸森沉,腦子裏都在回想着,回想今天一天發生的事,他确定自己并沒有發什麽信息給喬雲,顯然是有人拿了他的手機做的好事,眼底的寒芒迸射出無數道光影,這個女人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轟’一聲巨響。
他們面前的辦公桌,被燕紹承一個拳頭砸得四分五裂的癱倒,實木結構的辦公桌啊。
一直守候在旁邊的手下,明顯的感受到周圍的空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森森寒冷。
燕紹承背對着他們,他們依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邢榮。”
‘邢榮’兩個字從燕紹承涼薄的唇瓣間溢出,已經隻是一個死物的名字。
“去審。”
手下明白他的意思,從來沒人敢動的邢小姐,第一次因爲燕先生前妻的緣故,燕先生親自下令審她了。
這一審,也就意味着邢小姐以後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彼時,在房間裏不斷踱步的邢榮,今夜也是難安的。
30層的事,她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甚至現在得不到燕紹承的允許,誰也不準上樓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因此心頭的恐懼和焦急如陰影般籠罩。
她之所以找了别的女人,而不是自己親自上針,爲的隻是先拆散了燕紹承和喬雲。
讓喬雲因恨而離開,可當一群人破開她的房門,一下子擒住了她,邢榮心底漏空。
怎麽也不敢相信,天都還沒亮,她是失敗了麽?
“你們爲什麽抓我?”邢榮還是問了一句。
“這是燕先生的意思,希望你能交代點東西。”
“交代什麽?”邢榮故作不知。
爲首的那人冷冷勾了唇,眼尾冷漠的掃了她一眼,邪肆而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