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通面有難色,目光炙熱的瞅了眼葛小溪,可葛小溪壓根就不瞧他一眼,甚至帶着厭惡。
可不就是厭惡,要不是因爲他,她姐用得着和别人拼酒嗎?
所以對胡通越來越讨厭。
“好,我答應了。”胡玲豪氣應下,先幹爲敬。
她當然不覺得唐心娅真傻到,用比酒就将自己妹妹的終身輕輕松松的給斷送掉,這裏面還考驗着她姐弟倆的品性。
如果今天唐心娅真的被她姐弟倆放倒了,那麽胡通就真的會被這兩姐妹看不起。
所以,所謂比酒是唐心娅給她弟弟台階下,而他們輸也要輸得漂亮。
胡玲輕歎了一口氣,目光似有若無的掃了一旁的小丫頭一眼,青春,幹淨,漂亮......的一個小姑娘。
胡玲一眼也就很喜歡的類型,但她的姐姐卻給人強勢,不容任何人亵渎的威嚴。
以前她一直以爲自家弟弟不喜歡女孩子的,看到那些個女生每次上來糾纏,無一個不是被罵得流着眼淚走的。
如今遇到一個喜歡的,對方卻不喜歡他。
桌子上,再美味的佳肴,唐心娅都沒有覺出什麽味,酒一杯下去,越拼越兇。
胡通喝得暈眩,看着葛小溪眉頭越蹙越深,清澈的眸子裏盡是對唐心娅的擔憂,他心裏一陣難過。
想着想着,他就趴桌子上不動了。
瞥見胡通倒下,胡玲大罵了一聲,“臭小子,真是沒用。”
桌子上的空酒瓶越積越多,葛小溪心中的愧疚感也越來越重,咬住下唇,“姐,不要再比了,我不願意的事,誰也逼得了我的。”
她就不該讓唐心娅爲了她的事,和這兩人比酒的,根本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她不明白,唐心娅爲什麽要這樣拼酒?
“我知道,我就是想要教訓那個臭小子一頓,我要告訴他,你是我妹,誰也不可以随便欺負你。”
雖然桌子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唐心娅的眸仁裏越來越清晰。
葛小溪一直都知道唐心娅是真的将她當自己的親妹妹的,心裏湧過深深的感動。
眼見着,胡通的姐姐也支撐不住了,而唐心娅依舊筆直的坐着,絲毫不見一絲醉意,顯然勝利是屬于她們的。
葛小溪攙起唐心娅的胳膊,就往外走,“我知道,不要比了,我們回家吧。”
“把賬結了,不能讓人看輕了。”唐心娅從包裏取出一張卡塞到葛小溪手中。
葛小溪自然明白唐心娅的意思。
可是去收銀台結帳,人家說那桌子是胡少爺的場,所以不用她們埋單。
葛小溪非要堅持,一直磨了十分鍾,人家壓根不敢收她的錢。
“小溪......”唐心娅實在是被他們吵得頭疼,雖然她沒有醉趴下,但并不表示那些酒對她一點用也沒有。
這會兒放松下來,陣陣眩暈的感覺,直竄腦門,她都快要支撐不住了。
雙手雙腳都跟飄起來的感覺,眼前竄出五六個男人,隻是爲什麽這個男人都那麽像利斯奇?
唐心娅狠狠搖頭,卻下一秒,直接跌入一個厚實的懷抱裏,她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葛小溪一臉怔怔的看着利斯奇繃着一張冷漠的俊臉,抱着醉死過去的唐心娅,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有些不知所措,想說自己帶姐姐回去吧,但人家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她想追上去,就被英雄攔了下來,“丫頭,奇哥會照顧你姐的。”
聽了這句,葛小溪憋了一晚上的火,直接就朝英雄撒去,“他要是能照顧好我姐,會跟她離婚嗎?會傷得她一走就是六年嗎?這幾年來,跟唐菲勾勾搭搭的,現在我姐回來了,又想再踏兩條船,他以爲他是誰啊?又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姐還看得上他。”
英雄瞪大了一雙銅鈴一般的大眼,“小丫頭,我不是你的出氣筒,結帳。”
英雄手一拍,震得周圍的人都瑟縮了下。
手離開,收銀台上也多了一張黑卡。
這個時候,收銀員看英雄黑衣墨鏡,一看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小眼睛瑟縮的觑了觑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聽到這邊的響動,腳步早已朝這邊趕來了,謙恭有禮,“先生,您好,不知道有什麽需要?”
“結帳。”
“不知道您要結哪個包廂的?”
“你們家胡少爺的那個包廂。”
收銀員和大堂經理皆是一怔,要知道剛剛在胡少爺的包廂裏,并沒有看到這人啊,所以皆是看向了旁邊的葛小溪。
想來是葛小溪找來的人。
葛小溪想着盡快把這裏的帳結了,知道多少錢,以後讓唐心娅再還給利斯奇就是了。
迫于英雄釋放出來的壓力下,收銀員隻好收了錢。
這事也就這樣解決了。
但一路開着車子,載着唐心娅回到香楓嘉園。
利斯奇自然是沒有送她回她自己的别墅,而是一路抱進了隔壁的别墅,自己的房間。
他從未見唐心娅喝醉過,這丫頭醉了,安分得像一隻睡熟的小貓咪。
将她放到大軟床上,他轉身就去浴室給她放洗澡水,想着讓她洗個澡再睡。
可是放好洗澡水,利斯奇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落在唐心娅的衣服上,頓住了。
是的,他在害怕。
害怕唐心娅醒來後,知道自己給她脫衣洗澡,會是怎樣的狂風暴雨和傷害。
狂風暴雨......他可以頂着。
可是傷害呢?
沒有處理好兩人之間存在的問題,那個結在兩人心裏隻會越來越大,越來越重,而自己做這種事,就是一種傷害。
隻猶豫了幾秒鍾,最後還是心中的渴望和占有慾望,戰勝了一切理智。
她是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和她做最親密的事,沒什麽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