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算是有驚無險,但并沒有每一次她都能那麽好運。
想到唐心娅每天和蘇翹,林勤政還像以前那樣,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她就是滿心的懊悔。
如果當初她沒有賣掉那裏的房子,說不定還能碰上他們,現在,她連遠觀的資格都沒有。
聽蘇翹昨晚打來的電話說,唐心娅又領回了一個和利斯奇長得一模一樣的兒子回來,她還發了照片過來,真的就跟利斯奇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看着照片那個小子,喬雲滿心苦澀,想想自己恨過,怨過,還嫉妒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一無所有的狀态。
沒有了最初追求的目标,就連活着呼吸着空氣,都覺得難受。
以前她還有唐心娅,喬雲咬緊唇瓣,努力不讓眼眶酸澀。
喬雲坐在酒店大廳,看着唐心娅一襲黑色連衣裙,戴着一副看不清素容的超大号墨鏡,身後跟着兩個小不點,還有兩個黑衣保镖,氣場一開,任誰都不好意思湊上前去。
就算離了婚,唐心娅過得依舊潇灑,尤其是她身後跟着的兩個帥氣的兒子,隻剩下讓人羨慕的份,而她狼狽得什麽都不剩。
喬雲一直不甘心,爲什麽結局是這樣。
正疑惑間,耳邊響過一道熟悉而清冷的聲音,“是不是疑惑爲什麽唐心娅總能活得如此灑脫?”
喬雲愕了愕,轉頭看了眼站在她身邊,冷漠而矜貴的男人,俊臉上仍是那副沉穩與波瀾不驚,但女人的目光陡然冷硬如冰。
擡步就想走,燕紹承也沒攔,譏嘲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你永遠隻看得到别人的光芒萬丈,卻從來不知道别人爲了那一份光芒萬丈付出了多少,就比如唐心娅,她身無分文的時候,一個人帶着兩個剛出生的嬰兒,在異國他鄉是怎麽努力活下來的,就比如她愛利斯奇可以豁出性命的,在那段婚姻裏,唐心娅沒有後悔,後悔的人隻是利斯奇,就像我和你的婚姻,我也沒有後悔,過兩天我就要出國,不會再回來了,你多珍重吧。”
喬雲胸腔裏的心髒猛地一痛,眼眶倏然就紅了一圈,但她死咬着唇瓣沒有回頭。
看着面前女人倔強的背影,燕紹承還是失望的,他向她走了九十九步,想要她也能給他一丁點的回應,可是直到現在,她都不肯。
她向來驕傲自負,倔強任性,即使明知道自己錯了,就是低不下來那個頭,包括她在唐心娅面前也是一樣。
她對自己從來都沒有愛,又怎麽可能會爲了他前進那一小步?
他燕紹承也是有自己的驕傲和不屑的,他花了五年多的時間,給她無盡的寵愛和呵護,而她越來越會演戲了。
“燕紹承,就因爲我不給你生孩子,你就要這樣對我嗎?”再回頭,喬雲已經眼眶泛紅,眼睛裏蒙着一層可憐楚楚的霧氣。
那小模樣就好象她是被丢棄在路邊的小野貓,傷心的斥責主人的無情。
燕紹承的薄唇冷抿成一條線,一時沉默,隻是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瞳,深邃的像無底的深淵,他像是在努力隐忍着什麽,最終他薄唇微啓,“你要這麽想,那就是吧。”
說完,男人邁開修長的大長腿,隻留一個冷漠而決絕的背影。
望着那一道挺拔得令無數女人心動的背影,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是他素養太好,還是他的性子本就涼薄至此,就算是吵架,他們也吵不到兩句。
喬雲僵硬的站在原地,無聲的淚如泉湧。
她倉皇的一把抹掉臉上胡亂的淚水,以前掉掉眼淚,還有男人心疼,可現在呢,那個男人再也不會了,那她還有流淚給誰看。
突然發現離開唐心娅後,她就變成了一個愛斤斤計較,眼裏容不得半粒砂的人。
計較到最後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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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包房裏。
一張超大号圓桌旁,圍着除了利唐兩家人全部到場外,還多了一個漂亮優雅的女人柳憶默。
溫婉秀美的五官,精美的妝容,紅色豔麗的朱唇,長長的眼睫毛,像個小媳婦一樣,溫柔可人的坐在辛萱身邊,沉默着不說話。
對柳憶默這個女人,唐菲和唐心娅都是認識的,但是誰也沒有将那個女人放在眼裏。
可是現在不一樣,她是辛萱心目中最佳媳婦人選。
且不知利斯奇是什麽想法。
就憑此刻利斯奇竟然什麽都沒說,任憑一個外人坐在他和他母親的中間,唐菲眼裏淡淡嘲諷的掃着這一桌子的人。
這一頓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若不是老爺子逼着讓她們一家人都必須得來這裏,就算打死她,也不屑再留在這裏,渾身不舒服。
唐菲正要開口詢問,利斯奇退椅站起身,“她來了,我去接一下。”
“去吧。“利震直接發話。
利斯奇邁着大步流星的步伐,一顆心裏生怕自己怠慢了他們。
而一桌子的人除了兩位老爺子,沒人知道這個姗姗來遲的‘她’指的是誰。
但唐菲和唐真隐約是能夠猜出來的,能夠讓衆人如此有耐心,又能夠讓利斯奇如此殷勤的人,恐怕隻有那一位吧。
“利爺爺,不是說利唐兩家聚餐麽?柳小姐出現在這裏是什麽?”唐菲聲音輕輕,目光冷硬。
利震淡淡的看了眼辛萱和柳憶默。
辛萱的心思已經是整個南粵市的人都知道的,利斯奇一直都沒有說什麽,他自然也不會再去摻和這事。
以前覺得唐菲溫婉大方,現在這個場合,居然還想着趕人?
利震始終沉默,唐菲的臉色也漸漸鐵青。
看到老爺子并沒有反對自己的意思,反而還不給唐菲好臉色,辛萱怒極反樂了,“唐菲,也該有30歲了吧,這個年紀怕是很難找到優秀又年紀相仿的丈夫了吧?”
聽到辛萱埋汰自己的女兒,梅姣也寒了臉色,“不勞利夫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