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娅出來,看到客廳裏兩個孩子都哭得撕心裂肺的,男人則忙得焦頭爛額,哄完這個,又又要去哄那個。
不由搖頭,好懷念思思在家的日子,平時看陳思思大大咧咧的樣子,但她可從來沒讓孩子哭成這樣。
“怎麽了?”
“把你吵醒了吧?”何津臣歉意深深,“這兩小子太能吃了,兩天就将一罐奶粉都吃光了,現在......”
手頭上也拮據,他要照顧孩子,又要照顧唐心娅,這幾天都沒有去上班。
唐心娅也能看清他們現在的處境,所有的東西都在那棟小房子裏,被炸得一無所有。
“你現在手頭上還有多少?”
“五百歐元。”何津臣捏了捏,“小風,你照顧他們一下,我去買奶粉。”
“把錢全給我吧,我去買。”
何津臣沒有想其他,掏出錢遞給她。
畢竟現在兩個餓着肚子的小子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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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幹淨修長的男裝,一頭利落的短發,壓着一個黑色紳士帽,俨然一個帥氣得無力可擋的男人出現在賭場,在賭場裏兜兜轉轉了一會兒。
就是這麽一個平凡的裝扮,竟讓人沒能看出這套僞裝下的真正身份。
她看到一個中年富太太一邊随手揮霍着,一邊哀凄的借酒澆愁着。
這女人太胖,濃豔的妝容,更顯得庸俗,但從她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很俗的有錢人,唐心娅眯眸,想來這女人怕是有錢卻得不到自己的愛情,所以在這發洩。
唐心娅嘴角邪肆的一勾,眼底沒有一絲同情,“太太,你這樣随意揮霍的,我還真是少見。”
原本的聲音經過變聲器改變,就變成一個很有磁性的男聲。
富太太冷掃了她一眼,但也就一眼,就被眼前的小帥哥晃了一下。
人都是這樣,心情再不好,看到美好的事物都會愉悅幾分。
尤其是當自己喜歡的人,正溫柔的對她笑着,于是一切都能變得溫暖而美好。
“小弟,多少錢一晚?”富太太問她。
唐心娅微微勾唇。
“不如我們來賭一場吧,如果你赢了,這條項鏈就是你的。”唐心娅拿出一條矢車菊鑲着一枚純淨的藍鑽,漂亮的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富太太的眼球。
富太太也很豪爽,關鍵這麽帥的小弟,拿出了一條她喜歡的東西。
真是讓她喜歡得不行。“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那你要怎麽樣?”
“我要這條項鏈,也要你。”
人心不足啊,唐心娅嘴角始終噙着邪魅至極卻又淡如微風的笑意,她算是知道這女人爲什麽會在這獨自傷悲了,完全是自找的。
就算受傷了,還沒受到教訓。
“好。”她爽快答應。
兩個小時的下來,唐心娅面前的籌碼越來越多,富太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心浮氣躁的,越來越坐不住了。
“太太,那個我去一下洗手間啊。”她也不是喜歡豪賭的人,差不多了,她早就聰明的偷偷的拿了一點點籌碼裝在口袋裏,趁着富太太沒有注意到她,趕緊去換了錢。
不然被那女人發覺,想要脫身就沒那麽容易了,更何況她現在的身體虛得很,兩個小時的時候,仿佛耗盡了她的氣力。
在這之前,唐心娅絕沒有想到以前吃喝不愁的人,有一天需要靠着這項技能去養家糊口,現在她真的很感激遇見了張老頭。
也是他讓她能這麽輕輕松松的就在兩個小時之内賺到這麽多,也是他讓她能這麽幸運的活着。
“師傅,你在天國,還好嗎?”溜出賭場,唐心娅微揚下颚,45度角仰望星空。
星空很美,她的心情也很美,放下感慨,趕緊去了趟商場。
何津臣怎麽也沒想到四個小時的時間,唐心娅拎着大包小包的回來,那些東西絕對是不止五百歐啊。
他還在愣神之際,唐心娅甩手幾摞子錢币,扔到客廳玻璃茶幾上。
何津臣看到那幾摞子錢,怔了怔,她拿着錢出去買東西,卻弄了一堆錢回來,她哪裏弄來的錢。
他記得她說過她在這沒有朋友的啊,難不成用他的五百歐種出去的?
“小風啊,你這錢......”他真的很傻眼,她到底哪裏弄的這麽多錢,起碼有幾十萬歐吧。
唐心娅倨傲冷勢,打斷了他的話,“你放心用,我一不偷二不搶三不騙,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這兩小子,錢的事,我來想辦法,還有思思姐的事,我聽那個人叫她小姐,她至少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的,所以我們緩緩再想辦法吧。”
聽了她的安排,何津臣明顯失落了下來。
他現在就算想到辦法,也沒有能力去救她。
唐心娅沒有去在意何津臣,轉而去逗了逗還在鬧騰的何承承,親了親一直就隻知道睡覺的傻兒子。
他是她經曆了九死一生才生下來的孩子,他是她生命中的驚喜。
她烏黑有光的眼睛裏,水波淩淩,不知道胸口悶着什麽,好想哭,好看的睫毛輕輕的顫了幾下,鼻子裏酸的不行,眼眶也膨脹得厲害,眼淚就毫無預料的墜落下來,“小東西,你一定要健康平安的長大,嗯?!給你起個什麽名字呢,平安,健康,百歲......”
聽着她取的那些名字,不止何津臣聽不下去了,就連睡着的孩子,也突然哭了起來。
何津臣搖頭輕笑,“你看你取的什麽名字,連你兒子都抗議了。”
“看不起人。”唐心娅哼了哼,“我想好了,給你一個寵冠後宮的名字,太子,就叫太子,我生的兒子,那絕對是龍生鳳養的,所以你就是太子。”
唐心娅都被自己想到的這個震天轟地的名字,逗樂了。“唐太子,哈哈......”
何津臣一頭黑線。
還太子?怎麽不叫唐朝太子?
有這樣随便的媽媽嗎?
何津臣沒去管,更沒去在意爲什麽叫唐太子,反正又不是他的兒子。
收拾了下唐心娅買回來的東西,收好這幾摞子錢,何津臣一雙眼睛冷冷地閃着寒光,似乎是自森森的劍影。
如果這些錢,不是偷的不是搶的也不是騙,那麽也就是另外幾種手段。
他看得出來這個小風身份不簡單。
受夠了這種總被要挾的感覺,他需要這份不簡單,來保護他的妻兒。
而不是總要靠着思思,他恨自己這種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