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緩和的,一下子又降到冰點以下了。
知道喬雲不會有什麽事,唐心娅沒有去擔心,反倒是蘭小小......她犀利的目光,望向蘭小小,眼底湧起了失望。
“你這是在爲我打抱不平,還是爲了你的老大?”唐心娅以手撫額,這個問題太明顯了,蘭小小是利斯奇的人,又豈能是她三言兩語,就成爲她的。
蘭小小有種被人窺破心思的窘迫,但她聰明的絕字不提奇哥,否則,以唐心娅對喬雲的态度,怕是更恨她,更恨奇哥。
“我當然是爲了你,我就搞不懂你了,有必要因爲那個神經質女人如此委曲求全嗎?”
唐心娅眼眶酸脹,控制不住的升起蒙蒙霧氣,撇頭望着蘭小小義憤填膺的樣子,真想扇過去一巴掌,這主仆兩一定是生來克她的。
喬雲心裏有怨有恨,讓她發洩就好,可是她那麽委曲求全不就是爲了喬雲有一地方能夠讓她發洩嗎?
現在好了,一巴掌和那一句打抱不平,換來了她們友情上的火上澆油。
“你覺得我是在委曲求全?那我問你,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沖到你面前,用自己的身體當盾牌來保護你的人,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嗎?我爲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委曲求全又怎麽了,我願意啊,什麽時候輪到你們在我的人生裏指手畫腳了?”唐心娅越說越激動,聲音陡然拔高,想到自己和喬雲的關系徹底四分五裂,心也痛開了,“我說過,你,包括利斯奇,你們都隻是我生命中的過客,所以,站好你們自己的位置,不然就給我滾。”
蘭小小臉色很不好看,她以爲她想待這裏啊。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識好歹的人,就算他們錯了,說一說不就行了,她卻将所有的話都給他們堵得死死的,好像他們之間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真是被氣得徹底沒脾氣了。
說完,唐心娅又重新坐回到自己剛剛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吃起來,那架勢又不像是在吃,而是塞。
她一邊塞,一邊無聲的掉眼淚。
罵過之後,唐心娅心中更堵了,她何嘗不知道利斯奇和蘭小小都是在維護自己,心疼自己的。
而自始至終,淡然坐在石凳上的,就隻有項西澤和小獵鷹,看了這麽一場精彩的戲碼,小獵鷹撇撇嘴。
這叫什麽?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奇哥的未來堪憂啊。”
項西澤直接拿了根雞腿堵進某人的嘴裏。
蘇翹和林勤政第一次覺得他們友誼的小船,徹底翻了。
後來,喬廉深發短信說,他們直接回去了。
唐心娅無奈的關掉手機,什麽都不想再理。
因爲那麽大吵一架,蘭小小也不敢再去惹心情不好的唐心娅,别看那小丫頭平時好說話的樣子,生氣起來連奇哥都能被她氣得内傷,她又怎麽敢去惹。
夜風飕飕,陡然又下起了一陣暴雨。
然而,也就在這一陣狂風乍作,雷聲轟隆中,一道銀蛇穿空而過,照亮了三個行蹤詭異的黑色的身影,他們悄然敏捷的從樹林中穿梭上來。
他們的身形宛如身形矯健的夜蝙蝠一般,迅速鎖定唐心娅的帳篷,然後逼近。
雨夜裏,沉沉天幕下的樹林裏,大雨放肆傾瀉,砸在樹葉上,卻又詭寂得可怕。
暗夜之中,另外兩個人猛地睜開眼。
他們這些人,長年生活在刀風血雨裏,夜間的感官尤其敏銳,即便在這樣雷雨交加的夜晚,預知危險的能力,也比一般人強烈。
帳篷裏,唐心娅一直翻來覆去的沒有睡着,此刻正在懊悔之前一沖動,說的話實在太混蛋了。
唐心娅想着打個電話,先道個歉再說,可是打過去,提示的卻是已關機。
深深的無力和懊悔,爬滿了腦門。
外面的雨夜驚雷,鞭笞她孤寂又懦弱的心空,一陣陣的雨點澆熄了那些幻滅的心火。
利斯奇......到底不是适合她的人。
正在糾結得睡不着的時候,一翻身她就看見一把锃亮的匕首插進她的帳篷,正在輕輕的劃破帳篷布,唐心娅心下一怵,想大叫,又害怕自己的尖叫會給同伴帶來麻煩,想來白天發生的一幕,他們隻是想要對付而已。
唐心娅拼命忍了忍,飛快拉開拉鏈,矯健的身形,逃跳了出去在泥地裏打了幾個滾,喊了聲“救命啊!”她迅速往下山的路逃去。
她當然不敢走那些水泥砌的台階,否則,一腳不慎,她就能摔個粉身碎骨,所以她隻能走旁邊的泥地裏,至少摔下去是軟的。
那些人一見她逃了出來,飛快追出去。
因爲他們戴着夜視鏡,夜裏追一個隻能在泥水裏打滾的人,十分輕松。
還沒跑出一公裏,唐心娅就三個男人,以圍攻的形式,夾在中間。
逃無可逃,唐心娅知道他們隻是要抓自己,而并非想傷害自己的。
遂問,“你們是什麽人?”
三人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一人擡手,直接一個刀手劈暈了她,唐心娅眼前徹底一黑。
“老六,你把人帶走。”爲首的直接下命令,因爲他們要對付追過來的項西澤,蘭小小和小獵鷹。
領了命令,老六扛起唐心娅就迅速往他們的目的地跑去。
老六一走,爲首的對白天發生的事,還心有餘悸,本來以爲今天沒有機會了,沒想到中途利斯奇又走了,所以他們重新燃起了希望。
但今天殺了他們一個同伴的家夥,他們還是忌憚的。
借着這場暴雨,他們本打算悄無聲息的帶走唐心娅,卻還是被識破了,已經做到這一步,不可能再放手,再錯過這次機會,怕是他們損失的人就更多了。
“他們很厲害,我們不要硬拼,給老六拖延一點時間,然後我們分散逃走。”爲首的下了命令,其他人也來不及應聲了,因爲項西澤和小獵鷹已經追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