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神色仍舊沒有多少緩和,唐心娅抿了抿唇,壓低了聲音詢問,“你還是不相信嗎?”
“你需要嗎?”需要他的信任嗎?
利斯奇想到昨晚那般維護花爍的樣子,眉眼間的冷意漸濃。
她沒有化妝,長發紮成高高的馬尾,稚嫩清純的年紀,卻有着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成熟。
“當然,你是我老公,這世上,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但不能不在乎你的,昨晚你一來就對我那樣,我是很痛的,所以才會說了些氣話。”唐心娅話裏話外盡是委屈,但深層含義裏就是她在百般讨好他。
對于昨晚的事,利斯奇确實是有愧疚的,本來聽到她鬧出那樣的事,盡管是有人故意整出的醜聞,但誰讓這丫頭平時不收斂些,完全沒有身爲人妻的自覺。
一回來就看到她依舊不知避諱的和喬廉深在一起,心裏的火蹭蹭的就燃燒了理智。
唐心娅濕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沒有逼他非要說出不生氣,她滿不在乎的露齒一笑,笑語甜甜,拉着他的手,就往餐廳去,忙不疊去給他又是盛飯又是盛湯,“吃飯吧,這湯冬天喝最滋養,我熬了一個下午的。”
“我吃過了。”利斯奇雲淡風輕的丢了句,轉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要談的事沒談成,唐心娅對着一桌子的飯菜,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她努力平複自己煩躁的心緒,告訴自己不能太心急,慢慢來。
吃過飯,唐心娅将沒有吃完的飯菜,統統倒進了垃圾桶,既然人家不稀罕,她也沒有自作多情。
在這段婚姻裏,緊守住自己的心,才是最大的事。
唐心娅回到卧室,房間裏開着燈,卻不見人影,想來是去了書房。
她皺了皺眉,然後去沐浴。
沐浴完,時間還早,唐心娅便在窩在床上,玩了會手機遊戲。
夜色深濃,外面寒風呼噜,那個男人依舊沒有進來睡覺。
這個男人不但沒自覺,還很小氣。
唐心娅氣哼哼的扔了手機,掀被子鑽進被窩,不再等他。
就在唐心娅在夢裏約會周公的時候,一股充滿男性的力量和健康的氣息,攪亂了她平穩的氣息,迷迷糊糊之中,她睜開朦胧的睡眼,是利斯奇俊逸沉郁的臉。
她潋滟的水眸,眨了又眨,眸光因着昏黃的燈光,襯得水漉漉的,半晌才恍然明白這男人在對自己做什麽,不似昨晚的發洩,他的吻纏綿悱恻得讓人心悸。
他的吻滑至她圓.潤的耳垂處,翹起唇角,“昨晚,我太沖動了......對不起。”
低沉磁性的嗓音,染着愧疚的情動,又像石子落入無波的一汪水中,驚起圈圈漣漪,唐心娅卻困意頓醒。
如果利斯奇一直對她狠對她冷漠無情,而不是這般溫柔如斯的跟她道歉,她小氣但也沒有小心眼成針尖。
此刻,她的心有些倉促錯亂。
他用拇指輕輕的在身體敏.感處,摩挲來摩挲去,激起她一陣陣的酥麻顫栗,這麽些日子的相處,做那種事情時,他樂于帶着她一起沉淪。
她的手蜷了半天,一番掙紮後,扣上他遒勁的後背,她說,“老公,謝謝你的信任。”
“要想對得起我的信任,就給我離那三個男人遠一點。”男人深邃的黑眸凝着她,目光出奇的陰翳。
看來就算是信任,也是有怒火的,畢竟讓全南粵市的都知道他利斯奇的老婆和那麽多男人傳绯聞,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
這個時候,她也無路可選,不能像平時那樣任性的忤逆他。
唐心娅假裝不以爲意,攥起明媚的笑意,小手揉着他的臉龐,下颚處冒出的青茬有些紮手,“好,我都聽你的。”
小混蛋如此聽話,還是愉悅到了他。
線條分明的俊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但那一雙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眸裏,精亮得燦若生輝。
他埋下臉,清清淺淺的親吻着她一寸寸盈光嫩白的肌膚,唐心娅被他的胡子紮得癢癢的,“你怎麽不刮胡子?很紮人。”
然後,回應她的是整個室内的呼吸和口水聲。
如此暧昧情動的氣氛,從呼吸蹿入彼此的每一個毛孔,讓你爲之顫栗,爲之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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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唐心娅是起了早給利斯奇做好早餐的,坐在餐桌前,她是思忖了很久,決定還是直接了斷的說吧,“老公,我的零花錢沒有了,能不能借點來花花?”
老婆花老公的錢,天經地義,該她享受的權利,可不能白白的讓别的女人享受了去。
就算他們不會走到最後,但在這段時間裏,能扣一點就扣一點。
利斯奇擡起眼眸,平靜的看着她,一雙犀利的黑眸,仿佛能洞穿人心一般,深淺難測的眸光一瞬不瞬得看了她半晌。
唐心娅被他盯得心裏發毛,蹙了蹙眉,覺得這個男人真是摳門到家了。“以前是爺爺給錢給我花,現在你是我老公,給零花錢,不是很正常的嘛......”
她話還沒說完,利斯奇起身就走。
唐心娅整張臉都黑了。
利斯奇再出來,丢了一張銀行卡給她,她當即喜笑顔開。
“老公,謝謝你。”捏着手裏的卡,唐心娅問道,“這張卡上限是多少啊?”
結婚的時候,利家的聘禮都給了唐齊然,就連婚戒也是唐菲的,而屬于她的婚禮,倉促又有點濫竽充數。
利奶奶給她的那些首飾,她也都全給了利斯奇。
嚴格意義上說,這是利斯奇第一次給她錢呢,當然特别期待。
“十萬。”
唐心娅“......”
心中千萬匹***呼嘯而過。
這點錢,打發要飯的差不多,這是在赤果果的羞辱她。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
爲了錢,她第一次花了心思去讨好一個男人,沒想到......這麽廉價。
“不能再多加幾個零?”她挑眉問他。
唐心娅要确定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對自己那般吝啬,想到他爲唐菲做的,從婚紗到那一場盛大的婚禮,都是他親自操辦,可謂盛大,可謂奢華。
怎麽到她這裏,就吝啬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