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一邊嘲笑他,又怕喬廉深記仇,所以拼命的刷存在感。
喬廉深回神,大方的笑道,“嗯,真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他的話音剛落地,就聽到傭人恭敬喚道,“姑爺和唐總回來了。”
所謂姑爺和唐總,指的是利斯奇和唐齊然。
陡然看到不該出現,又該是出現在這裏的利斯奇,唐心娅先是疑惑的瞥了眼老爺子,不知道這個人是他打電話叫來的,還是被唐齊然請來的。
她不是生氣,隻是覺得有這麽不待見她的人,在她家裏,有些憋悶,尤其是他曾經的身份,被标榜‘姑爺’的身份,是因爲唐菲。
那麽今天是因爲什麽?
“斯奇來了,正好,這一盤我是殺不下去了,來,你過來幫幫爺爺。”老爺子一副看見自家人的目光,拉着利斯奇坐在自己剛剛的位置上,讓他代替自己與喬廉深‘互殺’。
利斯奇從進來連一個眼尾也沒有留給唐心娅,掃了眼桌子上的棋盤,執起黑子,沒有一絲遲疑的落了下去,瞬間,整盤棋子都跟活了似的。
唐左東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你這小子平時跟我下棋,深藏不露啊。”
話中雖有埋怨之意,但因爲這人到底還是他的孫女婿,心裏早就樂開了花,頗有一種自豪感。
不管是他的大孫女,還是小孫女,這個孫女婿都隻會是他唐家的,唐左東爲自己的老謀深算開心不已。
唐心娅對他們這些老年人的玩意不感興趣,拉着喬雲上樓,因爲高跟鞋,因爲這身露太多的衣服,别扭。
一上樓,唐心娅便脫下了裙子,換了身大嘴猴的白色T恤,搭配一條超短的牛仔短褲和舒适的闆鞋。
“你怎麽換了啊?不趁機在你家老公面前秀秀?”喬雲詫異唐心娅的舉動。
好像從利斯奇進來,她臉上就沒有一絲笑意了。
兩人吵架了?
不像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八字和高跟鞋不合。”唐心娅苦笑,每次穿高跟鞋,她便脫幾層皮,不是磨得腳出血,就是扭傷腳。
喬雲摸摸她的頭,深表同情。
“你說他今晚過來是爲了唐菲,還是因爲我?”唐心娅心中苦惱,還是沒忍住藏在心裏的憋悶,問道。
喬雲微訝,“他不是叫來的?”
唐心娅搖頭。
喬雲同情的拍拍她的肩頭,“姐們,不管是爲了誰,既然是你選擇了這條路,就一條道走到黑吧。”
唐心娅蹙眉,“有你這樣安慰别人的嗎?”不是該說點什麽何必吊在那顆聖誕樹上。
唐心娅覺得自己在死心眼喬雲面前,以她對花爍那股執着的愛,是永遠找不到答案的。
或許是因爲唐心娅在家的緣故,晚飯的時候,沒有看到梅姣。
沒有特殊的原因,唐真上大學那會,就搬了出去,所以一般不會回家的。
唐真對那種朝九晚五的生活不感興趣,酷愛攝影,好在南歐集團不隻是唐家的,所有的重擔都落在了利斯奇的身上。
嚴格來說,利唐兩家聯姻,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長桌旁,唐心娅依着利斯奇而坐,對面是唐齊然,喬廉深和喬雲。
不似在利家吃飯的惬意和随性,從入座到吃完飯,唐心娅就隻敬了三杯酒,一杯是老爺子,一杯是唐齊然,另一杯自然是一直在外面給她擦屁股的喬廉深,喝完酒,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吃飯,多餘的話沒再廢一句。
倒是坐在對面的喬廉深,詫異的問了聲,“小娅,怎麽了?不舒服嗎?”
“我送你們回家吧。”唐心娅非常現實的,吃晚飯就開始趕人了。
喬廉深“......”
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當然知道,唐心娅并不是因爲讨厭自己而拼命的趕人。
想到自己也有話要對她說,便答應了。
“爺爺,唐伯伯,利總,晚上還有**會議,我和喬雲就先回去了。”轉身,喬廉深溫潤的聲音,便對衆人道。
唐左東明顯很失落的樣子,“本來還想看你和斯奇再殺兩盤呢!”難得看到強強對決啊!
“沒事,來日方長。”喬廉深笑了笑,深幽的眸子意味深長的掃了眼一直寡言少語的男人,心裏湧起的感覺就隻剩三個字‘不喜歡’。
“好,慢走。”唐齊然客套的說了聲。
本來就住在隔壁,也沒什麽好稀奇的。
“我送他們。”唐心娅立刻說道,拔腿就跟着喬廉深和喬雲,出去。
一出門口,喬雲故意拉着唐心娅,“跟我回去吧,好久沒有和你秉燭夜談了。”
不等唐心娅拒絕,喬廉深嚴肅的聲音幽冷了七分,“還秉燭夜談,是想燒房子嗎?我還沒問你兩呢,昨晚跑去賽車,是怎麽回事?”
喬雲瞠大了雙眸,暗叫不妙,果斷将唐心娅出賣,“不關我的事。”
果斷,撒丫子跑了。
唐心娅咬着唇瓣,低垂着小腦袋,心裏将喬雲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
說好的有難同當的呢?
“你不解釋下嗎?”喬廉深問道。
“沒什麽的,就是玩玩。”唐心娅笑呵呵的想将事情由大化小,由小化無。
“玩玩?拿生命玩?你真以爲自己是小野貓,有九條命呢?”喬廉深臉色遽然沉降,“我說了多少次,賽車要在正規場所玩。”
唐心娅吓得縮了縮脖子,這是第一次,她看着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喬廉深,發火了。
看來聽到她們賽車差點出事,他是真的生氣了。
好怕怕啊。
唐心娅可憐的閃爍着星星般的水眸,立刻豎起三指,指天發誓,“我錯了,我發誓絕不會有下次。”
喬廉深繃着臉,訓斥道“以後,我不在場,不準再玩車。”
“保證。”唐心娅乖乖點頭。
喬廉深擡手摩挲着唐心娅頭頂的發,語氣也放軟了一點,“乖乖聽話就好,别讓關心你的人擔心。”
唐心娅隻是點頭。
至于喬廉深對她的親昵,也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