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毫無預兆的給了他一場傾盆大雨。
而他昨天像個傻子似的,開心激動了一晚上。
“唐菲走了,這是她留給你的信。”唐真将一個白色的信封遞給他。
利斯奇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修身,發型也用啫裏膏打理過,黑眸陰鹜得駭人,臉色從未有過的難堪,他伸出手接過那份信,看也沒看,直接撕了個粉碎,随手一甩,漫天飛屑如雪花一般,紛紛揚揚的落在純手工地毯上。
不管她有什麽借口,在結婚前一天逃掉,不給他留一絲餘地的女人,有什麽值得他原諒的。
利斯奇準備離開時,他褲兜裏的手機悠揚的鋼琴聲,此刻異常刺耳的響起,他本不想理會的,卻在瞅見手機上的名字,握着手機的手骨節分明,根根充滿了力量感,最終他還是按了接聽。“爺爺......”
唐菲已經一走了之,他不可能丢下一個爛攤子。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現在也不是取消婚禮的時候,你先去把小娅接到酒店再說。”
“知道了。”他冷冷的應了聲。
利斯奇挂了手機,輕車熟路的繞到唐心娅的房間門口。
他敲了敲門,裏面傳出一陣清脆的聲音,“紅包呢?”
聞言,一旁的伴郎古聰,瞥了眼利斯奇,利斯奇心煩,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示意古聰塞紅包進去。
古聰将所有的紅包都塞了進去,房裏的人也沒有鬧,收了紅包,就把門打開了。
一入眼簾的就是一道穿着白色婚紗的女人逆着光,背對着他們,窗外刺眼的陽光傾斜而下的光暈,灑在她身上,婚紗膨脹起瑩潔而純淨的光,明媚,清新,優雅迷人。
女人優美的身影,娉婷而立,婚紗的長擺鋪得長長的,也拉長了她的身長,頭紗蓋在她的頭上,她的美在那份朦胧中,讓人有種看不透,摸不着卻又渴望去觸及的感覺,她婉婉的笑容,随着陽光折射出夢幻的顔色。
潔白如雪的婚紗之間,她宛如墜落人間的小仙女,美好,出塵。
利斯奇愣了神,黑眸裏閃過一絲驚豔絕倫的浮光,平日裏的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小女孩,竟也出落得如此高貴優雅。
身後的古聰,看見這一幕也是驚呆了。
若不是她突然邁步走上前,因爲不習慣高跟鞋的緣故,筆直的摔下去,他可能真的要懷疑這個還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叛逆的少女。
古聰不厚道的笑出聲。“哈哈哈......笑死了,這不是小魔女嘛,我們接親怎麽接到這裏來了?”
古聰笑着,瞥了眼利斯奇不太好的臉色,想到之前去唐菲房間裏發生的事,悻悻的斂了笑聲。
利斯奇皺起眉,視線落在唐心娅身上,也很想知道她爲什麽要穿着婚紗。
在這兩個男人面前,唐心娅摔了個這麽丢人的一跤,除了伴娘蘇翹,竟沒有一個人過來扶她。
真是好丢臉!
“這鞋跟太高了,能不能給我換一雙?”唐心娅尴尬的扭開視線,問一旁的服裝師。
服裝師搖頭,“還有一雙比這雙的跟還高。”
唐心娅咬牙瞪了那個服裝師一眼。
白癡!真是不會辦事,一定是上天派來故意折磨她的吧。
她唐心娅就是上舞台也沒有穿過高跟鞋呀。
“你先将就着吧,等到了酒店,我立馬讓人給你送雙矮跟的。”被瞪了一眼,服裝師讪讪的說道。
唐心娅輕吐了一口氣,現在也是沒辦法,利斯奇都已經進來了。
“你這是做什麽?”利斯奇沉着眸子問道。
這時,唐真繃着臉走過來,站在唐心娅面前,一個橫抱,就往外走。
抱她時連個招呼也不打聲,唐心娅皺眉,心裏有些不舒服,如果今天是唐菲結婚,他們該是都很高興的吧,此刻想必被大伯父一家子都記恨上了。
暗吐了口氣,唐心娅忽略掉那股不适,忙轉頭對利斯奇說道“時間來不及了,先上車再說吧。”
利斯奇沒說什麽,大步流星的跟着後面。
唐真抱着唐心娅的步伐穩健卻也疾步如飛,好像她是什麽怪物,迫不及待的要将她送出去。
唐心娅白皙如雪的長臂勾着唐真的脖子,黑溜溜的眼睛凝視着他緊繃繃的側臉,撅了撅小嘴,不由埋怨道,“哥哥真壞!難道就沒有一絲不舍嗎?”
唐真身軀一僵,但也隻是一瞬,低聲說道,“同在一座城市,又不是見不到面。”
是嗎?
唐心娅繼續沒心沒肺的露齒一笑,聲音卻是真摯,“哥哥,謝謝你。”
不管怎麽說,從小都得唐真和唐菲的照顧,就算她和利斯奇的婚姻不會長久,她都該說聲‘謝謝’,謝他們這些年的照顧和呵護,也謝他今天還肯送她出嫁。
唐真沒說話,墨色的瞳眸,暗湧着複雜的流光。
犯了錯的人是唐菲,就算沒有唐心娅,也會有其他的女孩,不然這麽一場盛大的婚禮,唐家人怕是不好交代。
将她送上車,唐真轉身就走了。
利斯奇從另一邊上了車,淡淡丢了兩個字“走吧。”
前面的司機發動引擎,油門輕輕一踩,車子緩緩駛出唐家别墅。
身爲唐三小姐的閨蜜伴娘,蘇翹這才回過神,被唐心娅一通電話催來,“姐,今天結婚,速來給我當伴娘。”
還以爲說笑的,直到看到利斯奇真的接走了唐心娅,這炸彈直接炸得她魂不附體。
“現在說說吧。”利斯奇顯然已經忍到了不耐。
“爺爺們的意思,就是讓我和你完成今天的婚禮,你放心吧,我對你也沒興趣,這段婚姻最多也就隻能維持個一年,以後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先度過今天再說吧。”唐心娅一邊随口的說着,一邊踢掉腳上的高跟鞋。
利斯奇吐出一口濁氣,盡管他早已猜出,胸腔裏憋着的怒火,不減反增。
唐家這算什麽意思,補償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