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淚汪汪的樣子,楚楚動人,但這個時候,時律天卻是滿心的心疼,剛吃過的午飯估計全讓她吐幹淨了。
時律天吻了吻她還沾着異味的唇,絲毫不嫌棄的樣子,卻令楊霓音皺起了眉,他輕柔如大提琴聲音的嗓音,滿是疼惜,“讓你受苦了。”
這受苦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曆的,是一種甜蜜的苦。
他弄了點水,給她洗了把臉,鏡子中,他們站在一起,和諧像一對恩愛的夫妻。
楊霓音是恍恍的......
“你受着傷,剛剛去哪了?”她裝着随意的問道。
剛剛接了普修斯的電話,她就出神了,沒有注意到時律天什麽時候離開,但她知道,這男人一定是不開心了。
她并不是一點點也不在意自己,時律天心中微暖,這種感覺也是蠻好的。
“就去抽了幾根煙。”他淡淡的聲音,早已沒有了一絲的不順心,“你去床上睡一會。”
“受傷的是你,我在沙發上躺一會兒就行了。”
時律天大掌揉了揉她的頭發,嘴角勾起迷人的璀璨,聲音更是溫柔得能溺死人,“乖,我是男人,更何況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似乎觸痛了楊霓音心中的傷,眼眶裏不期然的有了點酸意。
兜兜轉轉,他們又走在了一起,其實以前,她隻憑着自己一腔的愛意,并沒有多了解這個男人,因爲他對高小唯的深情,她退縮了。
“以前,你是一個人,不懂珍惜自己就算了,現在你有我和孩子,難道你不想要我們?”
聞言,時律天滿臉錯愕,從未想過楊霓音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激動得眼眶算賬,用力睜大了些,他笑着逼退那股洪流。
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笑着,笑容有些酸澀,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怎麽會?老婆,我愛你,這輩子沒有放開你的手,下下輩子都不會。”話落,他低頭,輕易的就攫住了她绯色的唇瓣,溫淡纏綿,好像一沾上她的唇,大有再也分不開的誓頭。
楊霓音傻愣愣的望着近在眼前的俊顔,她隻是随口說了幾句,他竟激動成這樣。
這是不是說自己曾經付出的,并不是沒有一點回報。
眼眶禁不住泛起了紅潤。
突然,“咳咳!”的聲音伴着敲門聲。
楊霓音閃電般推開時律天,一急之下,用力太大,推得時律天猝不及防,後背就撞上後面的門闆,痛得他輕‘嘶’了聲。
“對不起,弄痛你了。”楊霓音見時律天痛得眉頭擰成了一個麻花結,頓時,什麽羞澀和尴尬都化成了濃濃的關心和歉意。
站在門口的黎蕊姐弟,還有東風哥,感覺這下子玩笑開大了。
“對不起啊,我隻是想提醒你們,要做什麽,記得關門。”黎蕊讪讪的笑道。
“你們來做什麽?”時律天語氣冷硬,顯然整張臉都寫着被人打擾到的‘不爽’兩個字。
“那個聽說你受傷了,就是過來看看,主要也不是看你,而是看我的莫非姐。”黎朝霖大咧咧的拎着一個豪華水果籃走進來。
這混小子,好像跟東風哥混上以後,幾乎都快忘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失蹤了一個多月的姐弟,今天居然一起找來了。
楊霓音白了這不靠譜的姐弟倆一眼,卻是已經平靜了下去,對時律天道,“我讓護士來給你重新換塊紗布吧,傷口應該是裂開了。”
東風哥不羁的沖楊霓音挑了挑眉,“我去叫吧。”
這家夥總是不正經的。
楊霓音賞了他一個白眼。
沒再理會東風哥,楊霓音轉而望向黎蕊,上次看着她被烈風帶走,這女人不會真的看到帥哥就走不動路了吧。
畢竟人是她帶到這裏來的,不管是友情還是責任,她都要問一聲,“你們倆最近都野到哪裏去了?”
“沒有野啊,我們都是在做很正經的事。”平日裏吊兒郎當的黎朝霖,這次倒是一本正經的回答。
“就是就是。”黎蕊附和着。
楊霓音繃着臉,嘴角劃過一絲清清冷冷的嘲諷,“呵!什麽正經事?”
這兩不靠譜的家夥,别把自己賣了,還給别人數錢。
身後,時律天心情不爽的看着打破他好事的姐弟兩,怎麽看怎麽礙眼,他們一來,楊霓音所有的關心都繞着他們去了。
黎朝霖每次見楊霓音這樣的嘲諷,是有些忌憚的,沒少被打的恐懼症作祟。
撓了撓後腦勺,呵呵一笑,“沒什麽,跟着東風哥學東西呢,放心吧,我沒惹事,真的用心在學。”
其實,他們跟着東風哥,楊霓音一方面是沒那麽多擔心的,但是無論是東風哥還是烈風,這兩人的黑暗身份,不是這兩個不靠譜姐弟倆能承受的。
“你真的決定了嗎?”楊霓音挑眉問道。
不等他倆作答,時律天輕輕攬過楊霓音,抱起她放到了床上,耳邊是他不滿的聲音,“放心吧,他倆都是成年人,不癡不傻也不呆,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說完,還一個犀利的眼神,瞄向他們。
黎蕊和黎朝霖額前滑下無數條黑線。
他這是在誇人呢,還是在變相的罵人?
果然,不能得罪大人物,分分鍾被秒。
明白時律天的那一眼神是什麽意思,黎蕊忙附和着說,“是啊,霓音,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不用操心我們的,我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借着你的便利,感激你給我們一條明媚的星光大道,以後的路是好是壞,都得我們自己了。”
“那你跟烈風......”楊霓音還想再問一句,畢竟那天她是眼睜睜的看着烈風帶走了她。
時律天将她溫柔的放到床上,繼而,不耐的打斷她。
“烈風是個有分寸的人,你就安心睡會吧,其他事,不需要操心的。”替她掖了薄被。
傻子也能聽出這話,大BOSS是在趕人啊。
不用多想,黎蕊和黎朝霖難得默契的相視一眼。
“是啊,你們好好養傷,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丢下話,匆匆跑了。
楊霓音卻覺得怪異,明明受傷的病患是他,而不是她。
不過,他落在額間的吻,輕如羽毛一般的憐惜之情,就像有一股特殊的魔力,她竟真的再也不鬧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