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仗不亞于一個軍隊,有種橫掃千軍的架勢。
任裏面的人,插翅也難飛。
楊霓音淡漠的望着從最前面車子裏,匆促下來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裁剪得體,冷酷逼人,黑色墨鏡下他的俊臉,棱角分明。
看見楊霓音的那一霎,時律天黑色眼瞳裏,閃過驚訝,但也隻是一瞬。
他想過會有一場惡戰,沒想到楊霓音自己就出來了。
他摘下墨鏡,大步流星的奔了過去,溫柔的嗓音裏是他急切的焦慮,“霓音,你還好吧?”
尤其在看到楊霓音雙唇上的紅腫,和白皙的臉龐上,那鮮紅刺眼的手掌印,一把怒火沖天的焚燒起來,“他欺負你了?”
說着,他就要沖進去。
楊霓音忙一把抱住他遒勁的腰身,疲累至極的靠在他的肩頭,低聲道“時律天,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送我去醫院吧。”
剛剛普修斯的那一巴掌真的打得不清,她到現在腦袋都還有點暈怔怔的,右邊的臉頰麻木的痛。
聞言,時律天眉頭像上了勁的發條,緊到極緻,想到高小唯說她懷孕了,他一秒也不敢耽擱,撥開她箍在他腰間的雙手,打橫着抱起她,她的身體比以前輕得太多,抱在手上,都感覺不到重量,時律天緊緊的痛惜起來。
突然的身體懸空,楊霓音順勢勾住了時律天的脖子。
坐進車裏,楊霓音看着時律天明目張膽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帶人過來火拼,心裏還是放不下普修斯,雖然最後他們決絕得再也沒有一絲情意。
這些年,她承了他多少情,才會過得無憂無慮的,她到底是下不了手去報仇。
在他們的車子離開前,楊霓音緊咬住自己的唇瓣,忍着身體的不适,靠在他舒适溫暖的懷裏,倍感踏實,時律天沒有放棄她,她微露出一個酸澀的笑意,低聲道,“時律天,讓你的人都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會見他......”
話還沒說完,楊霓音眼前一黑。
仿佛某根弦一斷,一段曲子也就不成曲子,頓時嘎然而止。
“霓音......快,去醫院。”時律天吓了一跳,一如兩年前的恐慌鋪天蓋地的襲來,渾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明明知道她不會有事的,有達夫在,她絕對不會有事的,可是看着她突然暈倒,也不知道傷到了哪裏,那種自己無法掌控的感覺,太揪心,太可怕。
什麽都來不及說,載着她們兩的車子,如風馳電掣一般的速度絕塵而去。
一個小時的路程,愣是被他縮短了半個小時,趕到醫院。
從手術室出來,達夫摘下口罩,淡淡的道,“沒什麽大礙,就是心裏積壓太多的事,心血郁結得太重,刺激了一下,就昏厥過去了,另外,有些流産的征兆,她現在是危險期,要保持愉快的心情,特别飲食上要均衡,我看她太瘦了。”
時律天皺着眉頭,默默的聽着。
脊背後的幾層冷汗,從她暈倒到現在就沒幹過,聽到她沒事的話後,他雙腿發軟,一下子癱了下去。
達夫吓了一跳,忙伸手拉了他一把,見他擔心成這樣,不由有些好笑,不就是一個女人嘛,至于這樣?突地,他賊兮兮的湊上前,“那個......兄弟,剛剛我讓人幫你查了一下,她沒有被xing侵的迹象,應該是跟誰發生了些口頭上的争執。”
時律天陰恻恻的盯了他一眼,有些暗怪他多事,但是他的心情,卻明顯的因爲這個消息豁然開朗。
看着躺在病床上沉睡不醒的女人,消瘦的臉龐,有着清冷冷的棱角,想着她的遭遇,從爆炸後,他一直避而不談,如今是滿滿心塞和愧疚。
他應該多關心關心她的,而不是隻想着與她複合。
她過得不好,一點也不好。
想起她一次次在自己面前抽煙的樣子,那是積壓了多少心事,才需要抽煙來緩解,時律天真是心疼得不行。
正想着,他的手機響起了刺耳的聲音,未免吵到了楊霓音,他迅速接起。“什麽事?”
“天哥,普修斯帶着人逃出去了。”
時律天俊臉陰沉,“除了他,一個也不準放過。”
爲了楊霓音最後的那句話,好,他忍,但留着普修斯,始終都是個不定時炸彈,他又怎麽可能任由那樣的一個男人,在自己的地盤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
好好活着,活在自己的角落就好啊,怪隻怪他非要跑到古隋市來,那他這個主人就好好招待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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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霓音這一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好像這兩天她都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似的。
從昨天中午就沒有吃一口飽飯,現在是徹底被餓醒的。
她想伸個舒服的懶腰,奈何動了動,卻發現自己被一個堅硬霸道的懷抱,緊緊的禁锢着,無法動彈,胸口處壓着一個長胳膊,楊霓音有些不悅的蹙了眉,迎眸擡起。
“你醒了。”低沉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來。
聽到時律天的聲音,楊霓音這才想起之前的事,有些事就脫口而出,“那個,普修斯他......”
“你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關心别的男人嗎?”時律天聲音裏明顯不悅起來,醋味濃濃。
心頭的陰霾,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低氣壓籠罩了整個房間。
她知不知道見到她的那一刻,她直嚷着肚子不舒服,他是有多擔心。
此刻,她醒了,第一件事不是關心自己肚子的孩子,也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那個男人就那麽重要,重要到她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孩子,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想過留下這個孩子......
越想,時律天越是郁悶不堪。
時律天翻身下床,他怕自己再不走,就忍不住爆脾氣了。
楊霓音郁悶的望着男人倉促走進洗手間的背影,無奈的蹙緊了眉心。
她不過就是問了一句,有必要反應這麽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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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在唐心娅十八年的追夢裏,從來做事隻有3分鍾熱度的她,卻愛了那個人那麽久,而他從來都不肯收留她。
結婚一年多,唐心娅一直以爲憑着她十八般的武藝,成功撲倒自己的丈夫,就是走進他的心裏。
可當他養在外的小三帶着一份離婚協議書,找上了門。
唐心娅任性的将這個婚外者轟出了家門
不料第二天,她的丈夫赤紅怒眸,要拿她給他的孩子抵命。
唐心娅這才知道,這些年的守候是多麽的可笑,她堅持的那份愛簡直就是在浪費青春,作踐生命。
後來,她再回國,巧笑倩兮,落落大方的跟着未婚夫穿梭在各種宴會之間,角落處,遭遇前夫的圍堵,她醉眼迷離着,從不叫他‘利二哥’的她,第一次巧笑倩兮甜甜的喚他,“利二哥,謝謝你送的新婚禮物......”
所謂禮物,他的求婚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