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穩穩沒有強求。
兩人就此分别後,楊霓音伸手攔車子的瞬間,一輛無牌照的摩托機車,直直的在身後向她沖了過來,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女人,傻傻的站在那裏。
那如閃電般的速度,那呼嘯而過的風聲,宛如死神的召喚聲在空曠的馬路上震顫着。
不遠處剛坐上車子的蘇穩穩,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麽震的響聲,震得楊霓音頭皮發麻,她下意識的回了下頭,然後一把黑漆漆的槍,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楊霓音僵住,驚詫的望着面前戴着黑色頭盔的男子,還沒來得及說出半個字,脖頸處一痛,眼前直接黑了下去。
那名男子大手一伸,直接将楊霓音快要倒下去的身子勾進懷裏,讓她側坐在前面,一眨眼的功夫,那輛摩托車呼嘯而過,他随手丢下幾枚三角釘,震耳欲聾的聲響,越來越遠。
蘇穩穩一邊撥時律天的電話,一邊加大了油門追去,她的車子經過那輛摩托車剛剛停留的位置,哧哧的幾聲後,貌似她車子的輪胎爆了,意識到被那個家夥暗算了,蘇穩穩懊惱的咒罵了一句。“混蛋。”
她這一聲罵,剛好傳進才接起電話的時律天耳中。
那邊,時律天蹙眉,一張臉黑成了鍋底,“你打電話就隻爲了罵我?”
“不是......那個。”蘇穩穩急切的說道,“音子出事了......”
此時,坐在會議室裏的男人,聽到‘音子出事了’這五個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夏雷滾滾。
會議室裏一衆人,見董事長一貫冷酷的俊臉上,難得的露出不一樣的神情,可是這副陰雲密布的表情,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大家個個震驚,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吭一聲,心中卻都在疑惑這到底是個什麽電話。
“今天的會議到此爲止,都散了。”容爾納适時開腔。
時律天挂了蘇穩穩的電話,立即撥通了東風哥的電話,“東風......”
“我知道,正跟着呢。”不等他問話,東風哥沉肅的打斷了話。
聽到這句話,時律天心神才算穩了穩,“随時保持聯絡。”
會議室裏的人都走了,容爾納才走過來,問“發生什麽事了?”
“我老婆被人擄走了。”
容爾納“......”
不是都離婚了嘛,不是都說放手了嘛......居然還老婆老婆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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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着楊霓音的那輛摩托車突然拐進一家酒吧的後巷,就沒了蹤影,東風哥隻好下了車,追了去,豈料,剛走進那條幽谧的巷子,突然跳出兩個身材高大的外國男人,一前一後的堵住了他去路和退路。
顯然,來勢洶洶。
東風哥挑了挑眉,看來真被天哥猜中了。
隻是這兩個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怪物,看着真不順眼啊。
東風哥擡手撫了撫自己原本就潇灑不羁的短發,那樣子就像跟這兩個家夥玩玩。
結果一玩就忘了,早已被那輛摩托車帶走的楊霓音。
楊霓音醒過來的時候,入目的是滿室奢華,在一間明媚溫馨的房間裏,這間房間不大,卻溫馨甜美得宛如一個公主的夢。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想要揮去這種夢幻般的感覺,再一睜眼,卻是事實存在的。
她動了動身子,想要翻身下床,脖頸處仍殘有被針刺痛的感覺,她想起,在她暈倒之前的事。
其實,在他靠近過來,楊霓音是看清了頭盔裏的那張臉,想到他用這種方法将自己帶到這裏來,心頭驟然竄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這家夥,真是讨厭,真不知他對她的糾纏有怎樣才死心。
這時,房門響起一陣開門的咔嚓響聲,楊霓音一個鯉魚打挺,坐在了床邊。
進來的是一個棕紅色長頭發的女人,高大的身材,穿着女傭的服裝,面無表情的帶着一個比她矮了兩個頭小女傭,款款走進來。
高跟鞋踩在純手工地毯上,并沒有發出任何響聲。
“楊小姐,你醒了?”那棕紅色長發的女人,自顧自的上前,“那就洗洗吃飯吧。”
楊霓音冷着臉隐着怒氣,斜了她一個眼尾,“他人呢?”
看到這麽外國大美女,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對她做的好事。
“主人不想見你。”這是實話,因爲他交代過。
楊霓音胸口憋着的怒火更甚,“呵呵。”冷笑了兩聲。
不想見她,那還将她帶到這裏來?
楊霓音忍了忍,也知道那家夥是沒臉見她吧。“不想見,那就永遠不要見。”
那棕紅色長發的女人不屑的輕嗤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放下晚餐和衣服,就出去了。
她也沒鬧,鬧了也無濟于事,肚子餓了就吃,困了就睡。
畢竟她現在不是一個人。
如果是别人對她下手,她還沒能做到如此安然,到了普修斯這裏,還是比較安全的,至少她可以确定他不會傷害她的。
隔壁房間的窗前,矗立着一道落寞孤寂的身影,眺望着遠處森林的棕眸,黯然幽幽。
明明是有着夏天的炎熱氣息,這間房間卻猶如長年冰封的深淵一般。
叩叩......
敲了兩聲門,女人不等回應,就推門進去。
這個女人自然就是剛剛從楊霓音房間裏出來的棕紅色長發的女人。
背對着身後的來人,他冷冽的聲音,輕問,“她說了什麽?”
“她想見你。”女人如實禀報,頓了頓,“她說,不想見,就永遠不要見。”
男人幽眸悠遠,沉默半晌後,才道,“行了,讓其他人都撤回國,不準任何人爲難她。”
棕紅色長發的女人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有些話在喉間打了個滾,還是應道,“是。”
應該說每個跟在普修斯身邊的人都知道,他這樣爲了個不愛他的女人,真的不值得啊,何苦還要這樣糾纏,這樣妥協。
但是,主人的話,他們從來隻有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