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三年多前,她從美國回來,在機場與時律天偶遇的情景,恍如隔世。
如今,她是和時律天一起再踏入這座城市,心裏矛盾極了。
容爾納和蘇穩穩一起等在機場出口處,自然還有跑過來湊熱鬧的東風哥。
“霓音......”看見楊霓音的那一霎,蘇穩穩嬌俏美麗的身影,在人群中又蹦又跳,激動都快已經手舞足蹈起來。
“霓音。”蘇穩穩高聲喊着,絲毫不顧忌别人的耳朵。
她的聲音實在太響了,想不注意都難。
“穩穩......”楊霓音剛喚了聲,蘇穩穩卻是一個猛撲,一把抱住了她,感受着她的體溫,感受到她是真實存在着的,瞬間,熱淚盈滿眼眶,“你這個死女人,明明還活着,爲什麽都不聯系我?爲什麽害我爲你傷心了這麽久。”
她心酸的熱淚和耳邊喋喋不休的怨怼,楊霓音心裏湧過酸澀的暖流,這個世上,她就算失去愛情,又怎麽樣,至少她還有親情,還有友情......
“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楊霓音喃喃道。
一貫堅強的她,對所有的人都能冷漠,遇到蘇穩穩的控斥,淚水便也沒忍住,簌簌的往下墜。
“你個死女人,還想着有下次呢?我不管這輩子你都不準再離開古隋市了。”蘇穩穩嘟着嘴,但她這番要求,卻說進了某人的心裏。
“這裏人多,我們上車再說吧。”這時,容爾納走過來攬過自己的妻子,因爲他已經注意到某人的臉色不好看了。
蘇穩穩才管什麽人多,還是誰的臭臉色。
她推開容爾納的鉗制,再次緊緊抱住了楊霓音,還捧着她的腦袋,在白皙紅潤的小臉蛋上,吧唧了一口,本來想親兩口,因爲已經被容爾納黑着臉直接抗上肩頭,霸氣的朝着機場外去。
“喂,你放開我......”蘇穩穩一邊怒吼着,一邊用拳頭招呼這個可惡的男人。
這時,東風哥笑着迎上來,“嫂子,歡迎回來!”
東風哥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隻是這一聲‘嫂子’,她擔不起啊!
楊霓音擡起手,輕輕拭去臉上淩亂的淚水,再轉過臉,她微微勾了下唇角,“你應該知道我們早就離婚,所以,以後就叫我霓音吧。”
東風哥尴尬的瞥了眼他們身後的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感情天哥還沒有搞定呢。
他悻悻的回道,“好,芸姨一直念叨着你呢。”
“......”楊霓音抿抿唇,時碧芸對她的好,她隻能辜負了。“那個,我想先去看我爸媽。”
“好。”
一聲‘好’落地,這才結束了一場接機。
他們一起坐進一輛加長型的房車裏,黎朝霖和黎蕊的目光都呆滞了。
哎呀馬,這輩子第一次看見富豪啊。
原來他們離富豪這麽近了。
黎蕊和黎朝霖雙雙對視了一眼,看來跟着‘莫非姐’走,前途一片光明。
看着兩張陌生面孔也跟着進來,蘇穩穩的好奇就來了,“音子,這兩人是誰啊?”
當然,她的問題也問出了東風哥,以及一直等在車裏的烈風心中的問題。
“黎蕊,黎朝霖,我朋友。”楊霓音淡淡掃了他們一眼,轉而又黎蕊和黎朝霖介紹道,“這是我好姐妹,蘇穩穩,那個是她老公容爾納,這是東風哥,烈風。”
車子裏的人,她挨個的都介紹了一遍,唯獨,某人像是一個透明體。
時律天臉色陰沉沉,不過,他依舊一聲不吭,深眸之間,不知道在想什麽。
随着楊霓音的介紹,黎蕊挨個的看了遍,黎朝霖有一句話,說得太對了,帥哥都是喜歡跟着美女轉的啊,剛剛她一直看着那個容爾納和東風哥犯花癡,不過看似那個容爾納跟那個漂亮的女人關系不一般,她也就是飽了飽眼福而已。
沒想到,一上車還有一個大驚喜,坐角落的那個男人,真是超酷超帥的。
黎蕊感覺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好像都中毒了。
怎麽辦?她快要死掉了。
“你們好,莫非是我大姐,哦對了,莫非姐,她剛剛爲什麽叫你霓音,音子什麽的?你小名嗎?”黎朝霖絲毫不怯生,有種自來熟的親切感。
這小子,心思還蠻細膩的。
“不是,楊霓音才是我真實的名字,你們以後就叫我這個名字吧。”莫非這個名字隻存在莞城。
“哦,音姐也蠻好聽的。”黎朝霖爽朗的笑容和他的呱噪,一刻功夫就跟東風哥成了無話不談的兄弟。
一路上,也不算枯燥安靜。
大家都坐在一個車廂裏,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蘇穩穩拉着楊霓音追問她這兩年的在莞城的一些事。
楊霓音很簡單的說了自己在莞城的工作,和莫爺爺的相識,其他的就不想再多說,說得太多都是廢話,她沒那麽呱噪。
畢竟車廂再大,也不能保證别人就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倒是從上車到下車,平日裏,最愛咋呼的女人,居然安靜得不可思議,坐在一個位置上,一直保持着同一個姿勢,楊霓音不免多看了一眼。
車子停在一棟風景雅緻的别墅裏,這兩年壓在胸口的一樁心事,終于在這一刻,如願以償。
時隔兩年,楊霓音一直不确信時律天會不會來找自己,她想過或許一生都要在莞城,像一個沒有生命氣息的遊魂一般。
如今,她對時律天的感情,更複雜了。
聽到外面的汽車聲,裏面的人不約而同的出來,楊霓音一下車,便能看到門前的一對中年夫妻,男的硬朗帥氣,女的溫婉賢淑,一時之間,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比較她的震驚,楊中良和夏書影也是震驚得無以複加,得知自己的女兒去世的消息,他們是恨時律天的,恨他救了他們,恨他沒有照顧好他們唯一的女兒......有些事一直不說,不代表他們一點也不知情,那個時候,怕是兩人正在鬧離婚,如果不是因爲他們,他的女兒也不會想着去還什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