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獨特的領導氣質,不知不覺的讓在座的人都跟着他的情緒沉凝起來,他隻削一個眼神,就能影響周圍人的情緒,莫爺爺自然看出,這人雖然穿着普通,但絕非一般人。
莫非不自在的抽開手,這枚戒指,她不是沒想過摘下來,也不是沒做過那事。
那時,就連普修斯都氣得想要拔下這戒指,可怎麽都拔不下來。
這些年,她也索性懶得去理會。
現在,搞得好像她一直就對他念念不忘,因爲這枚戒指就是最好的證明。
“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不是戒指的問題。”莫非微惱。
“其實,對我這樣的人來說,你就像一束陽光,我渴望,又害怕着,以前我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不要愛上你,覺得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已經愛上了你,當你主動提出離婚的時候,我才知道,放不開手的人,是我......”他的聲音漸漸染上一絲低啞。
莫非皺眉。
雖然說她是故意當着衆人的面,給他難堪,但也不想聽他當衆告白。
花言巧語再完美,美化不了他并不愛她的那場婚姻,也掩蓋不了在危險時,他要救的人都是别的女人的悲怆。
“吃飯吧。”莫非揀了塊排骨放進他的碗裏,生生皺緊的眉心處揪着不耐。
一位老太太見她這樣,笑着說道,“好了好了,夫妻間鬧點矛盾在所難免的,俗話說床頭打架床尾和嘛!”
“莫非,他是你老公?”莫爺爺忙拉着莫非問道,方才衆人都聽見時律天說離婚的事,再加上莫非手上的戒指,有些東西就自然聯系到了一起。
莫非想說不是的。
但看到自己手上依然戴着某人送的戒指,如果說不是,又得解釋很多,心生煩躁,她沉默着不發一語。
于是,在别人看來就是默認了。
想着是莫非的丈夫,衆老人對時律天的态度,更熱情了幾分,更有甚者,教了些他夫妻相處之道。
時律天誠懇的聽着,一一接受着。
衆老人見他還算是一個謙遜有禮的人,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看上去就是那種有錢人,但又沒有那些富二代身上的纨绔和浮躁。
願意陪他們一起喝茶,吃完飯,時律天又陪着他們下棋去了。
“丫頭,你跟我去外面散散步。”莫爺爺扯了扯莫非的衣袖,用下巴示意她跟自己去外面。
莫非點頭,應“好。”
因爲這兒是農莊,不如城市裏的燈光通明,兩人并沒有走太遠。
挽上莫爺爺的胳膊,兩人走在室外長廊中。
“丫頭,你跟那個......叫什麽來着?”莫爺爺粗曠的聲音,頓住了一下,不是記不住那人的姓名,隻是想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意思。
“時律天。”莫非順口提醒,也明白莫爺爺真待自己如親孫女一般,所以他比别人對自己多了一份疑惑等在這裏。
“他是我前夫。”她本來也就沒打算隐瞞。
莫爺爺精朔的眼睛瞥了眼她左手上的戒指,看來這丫頭,至今都對那個前夫無法忘懷。
隻是他不知道,别人也想拿下這枚戒指,奈何時律天是用了心思想要套牢她。
“他哪裏的人?做什麽的?家裏都還有些什麽人?你們多久沒見了?”莫爺爺一連串的問題。
莫非汗!“......”
有些事,她也不敢在一個老人面前,說出實情,怕吓着他了。
隻簡單的說了他是古隋市的人,就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員工,是家裏的獨子,當然她還簡單的說了下他們夫妻跟一個小三之間的事,無非他們之間的問題就是因爲一個小三的介入。
莫爺爺聽着也沒發表什麽意見,就說了句,“以後,你若還想來莞城,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莫非默然,她确實要離開這裏。
兩年前,她離開的時候,父母都還躺在床上,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樣子了。
問時律天,他隻字不透,非要她回去自己去看看。
有陪着莫爺爺散了會步,兩人才各自回房。
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間,那個女導遊就跟着進來,有些羨慕的說,“你老公可真帥!棋藝也是了得呢,咦,這行李也是老公送來的嗎?”
一聲‘老公’,莫非覺得異常刺耳。
以前,她老公老公的叫,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現在聽着這兩個字,無比的諷刺。
雖然這女導遊看着面色和善,一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大大的酒窩。
莫非不想解釋太多,因爲覺得沒有必要,但行李也确實是時律天送來的,遂淡應了聲“嗯。”
“你老公太好了!”女導遊又感慨了起來。“不像我老公,每次我回家他不是睡着了,就是窩在書房裏玩遊戲,過生日過節,從來就沒有送過禮物,不懂風情就算了,還不怎麽做家務,他在家是獨子,所以父母慣得厲害,我要是出門沒帶行李,他不但不會幫忙送過來,更有可能把我罵一頓,想想這些年,過得真憋屈。”
“那你就沒想過離婚嗎?”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所有的愛情都會變成親情,我不敢确保未來再找一個會有當初愛他的那份激情,既然我當初選了這個男人,他身上總有當時的光芒,想着這點,想着曾經在一起時的誓言,日子中的磕磕絆絆,能磨合的都磨合了。”女導遊感慨的一番話。
這女人真要給她頒一個‘偉大女性’獎,忽地,莫非眼睛一眯,怎麽都覺得,這番話有點像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像是蓄謀的......
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莫非丢了句,“我先去洗澡了。”
“好,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