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到走到停車場,就不是那麽想了,什麽安安靜靜,這個小女人,分明就是睚眦必報的小人。
前面他爆了她車子的輪胎,用餐中途,她借口上洗手間,溜到停車場,不但爆了他車子的輪胎,黑色锃亮的轎車上一道道劃痕,早已面目全非了。
不放她逃走,時律天将她壓在自己的車子上,望着她淡漠而不慌亂的小眼神,他嘴角斜勾,心裏的滿足和柔情四溢。
“真是一隻勾人的小野貓。”他似是低喃,聲音沙啞暗沉的聲音裏,隐着一抹醉人的笑意。
下一秒,他壓下唇,以絕對壓倒的氣勢吻住了她的唇瓣,莫非的速度到底是慢了一拍。
一沾上她的唇,他體内一直壓抑的悸動和柔情,如一群脫了缰繩的野馬,狂嚣而來。
一瞬間,男人身上的炙熱狂狷的氣息,奪走了她所有的呼吸,莫非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纏綿不休的深吻裏,一片惶怔。
一顆小心髒,撲通得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隻是一個吻而已,她竟然生出了一絲可憐的貪戀,無力去反抗。
他堅硬的胸膛抵壓着她,誓要将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一般。
時律天并沒有逼迫得太緊,這個吻,雖然纏綿,卻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他退了出去,好似生怕她會發火一樣。
他又眷戀難舍的啄了啄那兩片盈光水嫩的唇瓣,氣息炙熱,深情的眸子凝視着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櫻紅的唇瓣,她白皙水潤的臉龐,心中感慨萬千。
還好......
隻是分别了兩年,她并沒有騙他。
她依然還在,四肢健全的存在着。
“看來隻能打車送你回去了。”他很自然的牽過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然後向馬路邊走去。
寂寥的夜裏,長長的孤燈下,他長長的影子緊挨着她瘦長單薄的身影,莫名的竟有幾分詭異的和諧。
以前他們走在一起,要麽他摟着她,要麽她挽着他,極少這樣手牽着手。
莫非雙腳如踩在雲裏一般,一切不真實的就像她那些個夢一樣,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得讓人心酸。
直到,他将她送她租住的公寓樓下。
莫非唯一肯定的一點就是,爲了她,他真的做了很多的調查。
時律天骨骼精緻的雙手落在莫非消瘦的肩頭,輕柔的摩挲了幾下,然後才低聲道,“明早想吃什麽?”
莫非撥開他握着她肩頭的兩隻大手,不着痕迹的移開了些距離,她冷幽幽的從皮包裏翻開一盒女士香煙,兀自點燃了一根,直到長長吐出一口煙霧,她才淡漠的說道“現在,一點也沒有戀愛的感覺。”時律天望着她還剩半盒的煙,以及她抽煙時的那些熟練動作,眸底暗湧着什麽,卻什麽都沒說。
垂在身側的手,收起了拳頭,自動忽略掉她剛剛的那句話,他柔聲道,“晚安,我明早過來接你上班。”
莫非眼尾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抽完了一支煙,才上去。
直到洗漱好,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莫非都不敢相信,那個隻愛跟她在床上交流的男人,這次居然能做到和她約會吃飯,然後像每個戀人一樣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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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好眠,莫非望着一桌子的早餐,想來,也隻有他有本事如此不動聲色的又來去自如的進出她的家。
想起他昨晚說的話,莫非推開廚房的窗子,一束高大的身影正在樓下沐浴着晨光,他一手插在褲兜裏,一手夾着一根煙,俊朗的樣子暈出一絲慵懶随意。
莫非撇了撇嘴,真是虛僞做作,明明可以來去自如的進出她家,還裝着一個情聖的樣子,傻傻的等在樓下。
她輕輕的關了窗子,不再理會樓下抽風的男人。
吃過早飯,也任由他送自己去上班。
果然如同他所說的那樣,莫非每天都收到不同的花束,但是下場也是不同的,要麽被送人,要麽丢進垃圾桶裏,要麽她會将花瓣一片片的摘下來。
莫非今天請了假不去公司,在車站送養老院那些老人去旅遊,可是聽到黎蕊打電話來說,公司裏有她的花,她代收了。
她氣惱的打電話給那人,“你能不能别這麽無聊?”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覺得幸福得快要瘋掉了,早過了喜歡炫耀的年紀,面對每天都送來的花,她頭疼得吃不消。
還是他以爲幾朵花,就能輕易的彌補她心裏的傷害?
那人恍若未聞,直接問道,“你今天休息嗎?”
“是啊。”
“那你在哪?”
莫非轉頭,望了望一群老人排隊上大客車的場景,“我出去旅遊了,等我回來再說吧。”
果斷挂掉電話,莫非跑到曹院長和那位中年女導遊面前,“院長,我看這大巴還有空位,到底不放心這麽多老人一起出去玩,我也跟着去吧。”
曹院長一聽這話,欣然接受了,“莫非,你跟着去,我自然更放心了,隻是會不會影響你的工作。”
畢竟不是一兩天,而是一個星期。
“沒事,工作沒有他們重要。”莫非将自己的費用補交給了導遊,然後就上了車。
“丫頭,你怎麽也上來了?”明爺爺第一個問上車來的莫非。
“跟你們一起出去玩呀。”莫非明媚的笑容晃了衆人的眼。
一個個都開心的歡呼起來,尤其是莫爺爺。
莫非依着莫爺爺身邊坐下,莫爺爺黑眸中有欣慰的笑意,卻還是忍不住說道,“丫頭,你不必爲我做到此。”
“我沒有爲你啊,跟你們在一起,我也是很開心的,以前從來沒有爲我爺爺做過的事,心裏多少有很多遺憾。”
“我們比你爺爺有福氣。”莫爺爺笑呵呵的說。
他此生無兒無女,以前爲了事業,爲了前途,不擇手段,哪怕付出一切也要得到後,老了卻發現自己失去的太多太多,不過慶幸的是老了有一個這樣的孫女,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