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這棟大樓,就在一片爆炸聲和火海裏。
漆黑的夜幕中,那抹火光宛如死神張開的大嘴,嗜血,無情的吞噬着黑暗,正在附近一籌莫展的普修斯,停住了車子,下一秒,他一腳将油門踩到底,向着那火光的方向駛去。
普修斯有感覺,這場爆炸,肯定跟她有關。
忽然間,一陣狂風襲來,那可怕的火焰仿佛有了生命,也有了知覺,像海裏卷起的巨浪,又像一條巨蟒正用它一千張嘴張着可怕吃人的大嘴。
周圍靜得可怕,然後便見一群穿着白色大褂的人,倉皇的從裏面逃出來。
但他們還沒逃出數丈遠,就聽到爆炸和機槍掃射的聲音,頓時,那一群人吓得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了。
一部分人卻吓得猶如無頭蒼蠅一般逃竄,周圍隻聽得到爆炸聲和槍擊聲,隻有少數的一部分人呆立在原地,得以幸存。
幸存下來的人都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傻了。
他們隻是在這裏做研究而已,如今卻要命喪在這裏,但他們整年整月的待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與死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區别。
估計就連他們的親人,都以爲他們早已不在人世了。
溜到地下的楊霓音,被眼前的壯闊,吓呆了,這下面就是一個大型的研究所,跟時律天的研究所有的一拼,不過人家還用一個破舊的工廠打着幌子,就是被查到下面吧。
那麽這下面一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現在沒有時間去探密,楊霓音凝下心神,想着趕緊找到人,她的時間是有限的。
因爲他們一個個都戴着口罩,給她找人加大了困難度,無奈的咬了下唇瓣,她抓着一個人就問,“外面發生爆炸了,時教授在哪?”
“什麽?時教授在他的辦公室。”
“外面發生爆炸了,大家快跑啊。”楊霓音一邊喊,一邊循着所謂的辦公室方向找去。
頓時,研究所裏的人都慌了,丢下手裏的活就匆匆往外跑。
‘辦公室’三個字跳入眼簾,楊霓音推開門,就嚷了一句,“外面爆炸了。”
三個稍微年長些的男人,正在激烈的讨論着什麽,隻有一個男人始終一副置身事外的的坐在辦公桌前,繃着一張嚴肅沉沉的臉,對他們的謾罵,甚至是威脅,自始至終不吭一聲。
楊霓音看見他,輕籲了口氣,總算是找到了。
雖然比那張全家福上的模樣老了幾分,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聽到這聲突如其來的聲音,大家懵了幾圈。
“你是什麽人?”他們畢竟年長,待在這裏的時間最長,所以一眼就認出楊霓音是生人。
不多廢話,一人已經拿出了槍。
楊霓音眼神一凝,手一揚,手中的飛镖,先他一步,咻地飛出去,紮中那人的咽喉。
其他人見狀,心神一凝,還沒來得及出手,楊霓音矯健的身影,已躍到眼前,手裏的飛刀往一人的脖子上一抹,飛起長腿,一個帥氣有力的動作,直接将另一人踢暈了過去。
時明峰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倒地,吓得站起身,縮到一旁,雙眸警惕的望着眼前的人。
解決了眼前的障礙,楊霓音一把扯掉口罩,抓住時明峰的手腕,“爸,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至少,現在她和時律天法律上的這層關系,她見到時律天的父母都應該稱呼一聲爸媽的。
“你是誰?”時明峰驚愕的問。
他怎麽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啊,而且女兒都這麽大了。
“我是楊中良和夏書影的女兒。”
時明峰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竟是他的女兒,而且還這麽出色的,心生欣慰,沒想到他竟讓自己的女兒冒險來救自己。
“爸,媽呢?”
“她不在這裏,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裏。”時明峰哀歎了聲,他都有五年沒有看到過她了。
“啊?”顯然,楊霓音沒料到是這個情況。
一切都不按劇情走啊。
這次救不出時律天的母親,下次想救人就更難了。
“爸,我們先出去吧,這裏不能久留,以後再商量救媽的事。”如果将時明峰留在這裏,事情隻會更糟糕。
“好。”不想這孩子爲了自己,白跑一趟,還搭上性命。
楊霓音點頭,從衣兜裏掏出一塊定時炸彈,調好時間,安放在一個角落,就拉着時明峰快步走出去。
時明峰很配合的跟在她身後。
一路走,楊霓音又摸出幾個炸彈,調好時間,丢下。
然而他們剛上到一樓,砰砰砰!
楊霓音一個閃身往後躲去,剛剛好險。
顯然,這棟大樓的安保已經趕來這裏了。
楊霓音從腰側掏出槍,向着來人開了幾槍,直接放倒了端着槍逼來的兩人。
與此同時,又一陣砰砰砰的槍聲,向着楊霓音的方向掃射。
看來人越來越多,緊接着會随着槍聲都朝着這個方向襲來,楊霓音輕呼吸了一口,将手裏的槍交給時明峰,“給你,幫我掩護。”
“那你?”
“我有這個。”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她亮了亮手裏的一把飛镖,到底不太喜歡用槍。
楊霓音脫下身上的白大褂,心神凝了凝,她從不知道自己的速度能不能快過他們的反應和子彈,如今,也隻能賭一賭了。
趁着他們槍聲歇下來,楊霓音一手抛起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躺在地上向着對面的遮掩處,一個漂亮的滑移,同時擲出手裏的飛镖,瞬間倒下四五個。
幾乎是同一時間,楊霓音漂亮的身形掠過的身後,留下一排子彈印。
被打成破窟窿的白大褂,像一具屍體一樣落在地上。
滑到對面,楊霓音有些艱澀的站起了身,背靠着牆壁,所剩時間越來越不多了,她沒有更多的時間耗在這裏,掏出一面化妝鏡,不等她看清,耳邊一陣槍聲夾着狙擊炮的聲音。
轟隆一聲,将她那面鏡子裏的人悉數炸飛了。
那聲巨響過後,是一道熟悉焦急的聲音。“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