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律天漆黑的眸子,凝了凝。“那你要是輸了,不許生氣。”
楊霓音怎麽可能給他承諾,某人的話音未落地,她已握起拳頭,然後腳風如閃電一般踢過去。
時律天擡手輕輕一扣,就扣住了她的腳腕。
但眼前的人,到底是他的妻子,是他心愛的女人,到底舍不得傷分毫,如若不然,某人一腳踢來,他隻要一腳就能輕松解決掉。
楊霓音目光一凝,借着他手上的力度,飛起另一隻腳,踢向他的腦門,時律天擡起右手擋去這一腳,另一隻手用力一擰,楊霓音妖娆的身子就如旋滾着出去。
滾出幾米開外,楊霓音還沒來得及起身,時律天的拳腳已追了上來,逼得她隻能連連翻滾。
忽地,楊霓音抓起地上的塵土,向時律天臉部扔去,出于本能反應,時律天擡手擋住自己的眼睛的同時,一腳踢中了楊霓音的腦袋。
頓時,楊霓音隻覺得腦袋嗡嗡炸響,眼花缭亂了,華麗麗的倒下去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嚴格地說,跟男人過招,她還從來沒被人踢得這麽狠。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以前是普修斯下了命令,若是誰傷了她,隻有死,所以以前跟她過招的人,都不敢來狠的,甯願傷了自己,也不敢動她一根頭發。
“老婆......”見狀,時律天慌了。
該死的,他居然傷了她。
醫生離開後,得知楊霓音突然的受傷原因的東風哥,笑癱在客廳的沙發裏。
“哈哈......笑死我了,我敢打賭,這次嫂子肯定要讓天哥一個月吃不到肉了。”
“你操心的真夠多的。”烈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幸災樂禍,小心不幸栽在自己的身上。
“天哥追妻之路漫漫又漫漫啊,你說他挺聰明的一個人,追女人的手段也是花樣百出,怎麽到了嫂子這裏,就這麽白癡了呢?”東風哥搖頭歎息着。
“你是不是日子過得太潇灑了?”說天哥白癡,就不怕他錄音,告個小狀。
烈風懶得跟他閑扯,徑直起身上了樓。
房間裏。
楊霓音醒來後,坐在窗前,陷入自己的深刻反省中,陷入自己的異常郁悶中。
她這麽爛的身手......
“老婆,對不起,老婆,對不起......”一旁,時律天不斷的重複這五個字。
現在,他後悔死的心都有了。
明明就隻想讓讓她,又不至于傷了她的自尊的,最後還是弄巧成拙了。
耳邊,某人跟小和尚念經似的,更讓人煩躁。
楊霓音咬了咬唇,俏臉微冷,“時律天,我算是知道了,不顧何時何地,我都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一聽這話,時律天就激動了,“怎麽可能?你對我有多重要,你根本就不知道。”
楊霓音冷眼輕飄,雙手環抱于胸,“我終于知道我的身手爲什麽這麽差了?原來一直都是學長下了命令,不準那些人傷到我,突然發現,學長對我真的很好。”
好到她真的無福消受。
這是她沉思了半天,終于想到的。
否則,以她這麽差的身後,怎麽可能打得過師傅的。
沒想到連詹姆斯也讓着自己。
聽她這樣誇别的男人的好,時律天俊臉沉了,此時,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刀一片片的割着他的心頭肉,痛徹心扉,偏生他叫不出半個字。
于楊霓音來說,他就是一個失敗的殘渣,對她不好就算了,還有過那麽多不堪的過去。
今天還出手傷了她,他辯駁再多隻能是錯上加錯。
索性,時律天抿了唇,不再說話。
楊霓音也沒去在意他,沉思完己過後,便又回到了健身房。
直到吃晚飯,才算是結束了這一天的訓練。
洗過澡後,楊霓音去看了眼依舊沒有任何起色的父母,陪着他們聊了一會,才上樓睡覺。
剛走上樓梯,前面的路就被一尊大佛給堵住了,楊霓音蹙眉,自覺的靠向一邊,給他讓開了些距離。
哪知某人就那麽站着,不前進也不後退。
“讓開。”楊霓音口氣冷硬,甚至透出一絲不耐。
“這就讨厭我了?”時律天輕啓薄唇,爲什麽她總能讓他飛上雲端,又能狠狠的跌入谷底?可他偏偏又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哪怕是說上一句話,即便是惹她讨厭的話。
“累。”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讨厭一個人是很累的事。
她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打不過人家就生氣嗎?不至于。
隻是被時律天毫不猶豫的踢上那麽一腳,心裏多少有些嗝應的,這個男人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啊,還是說,憐香惜玉這四個字,他是不會發揮在她的身上。
想想他當初對高小唯那叫一個溫柔體貼,那叫一個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的樣子,真不是一般讓人覺得憋屈。
時律天也不再跟她糾結這句話層面以下的意思,将一個透明文件夾遞給她。
“這是我給你制定的計劃表,你要是沒意見,明天就開始吧。”
楊霓音接過,随意的翻開來,掃了幾眼。
這是他給自己制定的訓練安排,格鬥方面,由烈風指導。
忽地,她眼前一亮,嘴角咧開,“時律天,謝謝你。”
一瞬之間,時律天望着她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溢出激動的愉悅,他竟覺得無比的滿足。
他輕歎了聲,“隻要你不再生我的氣,就好。”
楊霓音斂了笑容,故意冷對着他,撇了撇嘴,一副冷傲的樣子,說道,“這次就算了,但我不會忘了你對我的狠的。”
本來,時律天聽着前面一句,心裏的大石落地,後面一句,讓他覺得自己的罪行,被判了個無期徒刑啊。
楊霓音向上走了兩個台階,倏然,她一側頭,在他英俊的側臉上,輕啄了一下,啄完,某人就撒腿跑了。
留在原地的時律天,恍了恍。
反應過來時,某個撩完他就跑的小女人,已經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