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差不多,也就是幾件換洗的衣服,其他的,她什麽都不想帶。
出門前,楊霓音回頭看了眼自己精心布置的小家,雖然家具什麽的都不是最好的,卻讓她很舒心,心裏是千萬個不舍。
楊霓音回頭對時律天說道“這個房子,我想一直租下去......”
“放心吧,這間公寓我早将它買下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本來是想借錢的,結果這個男人讓她震驚了。
“你什麽時候買的?”她問。
“住進來的第二天。”
“謝謝。”
謝他給了自己一個安身之所,謝他讓自己可以留住這裏的一切。
坐上時律天的車子,楊霓音将手裏的黑色首飾盒遞給時律天,淡淡說道,“哦,對了,這個是你的,一直都想找個合适的機會還給你的。”
時律天疑惑的接過,“什麽東西?”
他打開,裏面是一套保管完好,價值三億的首飾。
時律天喉嚨口哽住,這一套首飾,他當然不會忘記,當初一眼相中,本來是想送給高小唯的結婚禮物,最後,他看着心煩,直接像丢垃圾一樣,丢給了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其貌不揚的臭丫頭。
沒想到她一直保存到現在,時律天擡起幽沉的眸子,望了望楊霓音淡然的側臉,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不明白她爲什麽突然就想着還給自己,而且還是用‘還’這個字,當初給了她,他當然就不會想再要回來的。
“既然是送你的,那就是你的。”時律天合上蓋子,往她腿上一丢。
楊霓音像被燙到了一樣,她擰起了眉心,不悅道“用一個送給别的女人的東西,送給我,你不嫌刺得慌嗎?再說,我不喜歡這麽花裏胡哨的東西,就像這枚戒指,鑽石太大,戴着不安全。”
她一直在想着,該怎麽取下這枚戒指,用了能用的方法,沒有一種管用,這戒指隻會越拔收得越緊。
隻好趁此機會,套套時律天的話。
“你不喜歡這套首飾可以賣掉它啊。”真不明白,她這麽不喜歡,爲什麽不賣掉,難道就爲了有一天要還給自己?時律天凝眉,繼續說道“這戒指我覺得很配你啊,再說,你身手那麽好,還怕什麽不安全。”時律天發動了引擎,完全不上套的說。
楊霓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的是什麽話。
就算她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重要的人,也用不着說得這麽明顯啊。
“你沒聽過人外有人嗎?我身手再好,也不是東風,更不是你的對手。”楊霓音實在郁悶了,他到底哪裏來的自信,還是太無情了,根本就不想管自己的死活。
“如果身手有我和東風這麽好的人,對你身上那點首飾也是看不上眼的。”時律天話語說得雲淡風輕,仿似她的安全從來就不是什麽重要的問題。
楊霓音隻覺得胸口越來越堵,一下子嘴就沒攔住“那劫色呢?”
她的話一出口,時律天轉頭,深深睨了她一眼。
嘴角輕挑“放心,我絕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
楊霓音翻了個白眼,“自大狂。”
不在一個段位的,她懶得再跟他說話了,既然他不要這個首飾,那她也更不稀罕了,随手扔到了後座上。
轉頭,就看向窗外紛亂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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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時碧芸的别墅,陳靜不在,時碧芸覺得自己沒事做,就親手準備好了晚餐。
吃完飯,時律天主動請纓去洗碗。
楊霓音最多幫他收拾了下碗筷,然後切了些水果丁,端過去,就跟着時碧芸一起坐到客廳,原本楊霓音準備和她一起看那種能讓人哭得肝腸寸斷的韓劇的。
時碧芸卻突然說,“霓音,你喜歡看什麽電影啊?”
楊霓音頓了頓,怎麽都覺得時碧芸也對自己突然客氣了起來,她懦懦了說了句,“愛情片吧!”
聞言,時碧芸就挑了個時下最火的愛情片《婚途知返》。
看了這個片名,楊霓音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時律天洗好了碗,就直接去了書房。
客廳裏兩個女人,看完電影後,楊霓音實在不想看完後再來點什麽觀後感的,于是說道,“姑姑,你這應該有時律天小時候的相片吧?”
“有啊,你想看嗎?我去拿。”頓時,時碧芸像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
楊霓音挑了挑眉,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怎麽都感覺她今晚說的做的都像是有言外之意的。
很快,時碧芸抱着一本大相簿下來。
還好時碧芸的相簿裏,沒有時律天和高小唯在一起的合照。
楊霓音指着其中一張俊男靓女的婚紗照問道,“姑姑,這兩位是誰啊?”
看那個年輕男人的模樣和時律天有七分相似的眼睛,楊霓音心想這個一定是時律天的父親吧。
孰不料自己的問題,勾起一段傷心的往事。
“這是我二哥和二嫂,但他們爲了我,已經去世了,如今,我也就隻剩下他們這僅有的一張相片了。”時碧芸憂傷的說道,許是想到那天的場景,有些記憶清晰得讓她恨不得死去的人是自己。
楊霓音從不知道時家還有這麽一段過去,她更沒有過問過時律天的父母又爲何會失蹤,就算以前沒有能力找到,那麽現在呢,以時律天現在的能力,仍舊是沒有找到,可見對手是多麽強大。
楊霓音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樣憂傷的時碧芸,她一直隐隐覺得時碧芸至今未婚,背後一定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吧。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時碧芸神情哀傷的搖頭道“其實,那天我甯願死去的人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們,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小侄子,像我這種爲了一個隻會欺騙我的男人,害死自己親人的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的。”
“姑姑,你别這麽說,若是他們聽到你這番話,一定會很難過的,你想啊,他們用生命換回你的生命,都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楊霓音手忙腳亂的安慰她。
“我現在隻想殺了那個混蛋。”時碧芸握緊了拳頭,一張淚眸染上了嗜血般的恨意。
看來那個男人還活着。
“會的。”
楊霓音淡淡喃聲,每個人都有自己一段走不出來的泥沼,她勸不了,就隻能輕聲附和。
還好她最終在這本相簿裏,找到了一張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