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不知道這男人也有偷聽的嗜好,皺了皺眉,楊霓音若無其事的越過他,進了自己卧室。
被他偷聽的後果,就是那個男人一夜未回,對此,楊霓音絲毫不以爲意。
楊霓音想着中午約了費騰俊,早早便起了,準備做早餐的。
誰料廚房裏一抹高大偉岸的身影,系着陳姨的黃色圍裙,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淡淡的晨光灑在他的身上,投下一地的黯然,背對着她,他看似高大的背影,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和受傷。
還以爲他早就離開了呢,那他昨晚在哪睡的?楊霓音心裏忍不住猜想和關心。
楊霓音腳步故意弄出了些聲響,成功的吸引到了某人的注意力。
再回頭,時律天對她又是一臉溫柔如風的問道,“老婆,早餐做好了,有粥,也有面條,還有小籠湯包,你要吃什麽?”
明明她都這樣冷冰冰的了,他還是熱情如昨。
“時律天,你不累嗎?”她甯願他對自己冷冰冰的,或是對自己像使喚丫鬟一般。
也好過,自己對他冷若冰霜,而他一再一再溫柔以對,甚至不斷的求和,不斷的讨好。
他不累,她都感覺好累。
“怎麽會累?現在的我覺得很滿足,有你在身邊。”他淡淡的語氣裏。
彌漫着淡淡的憂傷。
楊霓音冷冷的輕呵了聲,“随便你。”
楊霓音自己拿碗盛了碗粥,身後,時律天忙将自己蒸好三籠湯包,端了一籠上桌。
正吃着,時碧芸也下了樓。
“姑姑,我做好了早餐,你要吃什麽?有粥有面條還有湯包。”時律天淡聲問道。
這若是以前,時律天從來不會問這句話的。
當然,以前都是陳靜做好的早餐,等着他兩來吃。
如今陳靜嫁人了,她本想起早做個早餐的,沒想到都已經做好了,看着侄兒這一身打扮,心下了然了,這臭小子可勁的想辦法讨好他老婆呢。
“和霓音一樣。”時碧芸捶了捶自己的肩頭,昨晚,翻來覆去的一夜未睡好。
經過昨天的聊天,楊霓音一時竟覺得尴尬起來,尤其是時碧芸還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昨天說的那番話。
總之,楊霓音感覺在沒法裝作依舊能夠親密無間的樣子。
時律天去盛了粥,還端來了一籠湯包。
“小天,你熬粥的本事見長了,我怎麽聞到一股藥材的香味?”時碧芸打破了有些僵凝的氣氛。
“嗯,補身體的。”時律天淡淡一句帶過。
楊霓音蹙眉,時碧芸不說,她還真沒在意。
不知道時律天總是給自己弄得這些飯菜,到底加了什麽補身體的藥材,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
見楊霓音一直埋頭吃着。
時碧芸忍不住問道,“霓音,你今天是有什麽安排嗎?”
“嗯,我要去一趟商場,去買幾套春天的衣服,順便就在外面吃了,和費騰俊約好的。”楊霓音老老實實的說道。
特别還說了下和費騰俊的約會,當然這個昨天就說過,時律天是知道的。
“姑姑,你要一起嗎?”時律天問道,“我們要離開一段日子,總要準備一下的。”
“我就不去了,我沒什麽好準備的,你盡快安排吧。”昨晚得知楊霓音的父母還活着,她就一刻也坐不住了,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恨不得等她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好得跟正常人似的。
“嗯。”
吃過早飯,時律天美其名曰,陪老婆逛街,卻一進商場,買的都是情侶裝。
衣服一遍遍的試下來後,楊霓音想換掉身上的衣服,卻怎麽也找不到自己剛穿來的卡其色大衣,不由蹙起深眉“時律天我那件大衣呢?”
“那件衣服不好看,我就扔了。”時律天直言不諱的說道。
楊霓音瞪着他,真的是這樣的嗎?
那件大衣,難道不是他買的,當初是眼瞎了嗎?
明知道他是爲了逼自己穿着這身情侶裝,然後一起去嗝應費騰俊,楊霓音猶豫了。
不想傷害費騰俊,但她注定給不了他也就是感情了,無論是普修斯的世界,還是時律天的,容不下自己,但費騰俊的世界,也不是她能走進去的。
楊霓音沉下了怒氣,拉過時律天的大手,淡聲說道“時律天,你回去,好嗎?”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不希望和他一起出現在費騰俊面前。
時律天沉凝着黑色的眸子,一言不發。
“人與人之間,總要有些信任,是不是?如果我真的要和費騰俊在一起,當初也就不會拒絕和他訂婚了,那時我不想頂着别人未婚妻的頭銜,心裏卻愛着你,現在也一樣。”
她不可能和時律天有着婚姻關系,卻惦記着别的男人。
甚至是放棄這段婚姻,隻爲投到别人的懷抱裏。
即便将來離婚,她也不可能再愛上别的男人吧。
她的愛絕對是要沒有一絲瑕疵的,即便有那麽多對自己好的男人,有一個叫時律天的男人,是她心頭那一抹執着,即便是痛苦的存在。
她愛的就是那個曾經豁出去一切去愛的男人,她愛的是那個傻得讓人心疼的男人。
見他依舊沉默着,一瞬不瞬的注視着自己,楊霓音已然不悅了起來。“要不要跟着,随便你。”
楊霓音失望的轉身欲走。
忽地,時律天一把拉住她,隻聽他淡聲道“結束了,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楊霓音原本失望的心情,如撥開烏雲見明月般的開朗。
她輕輕的“嗯。”了聲,但明顯溫柔了幾分。
時律天修長好看的大手穿過她黑密輕柔的秀發,托住她的後腦勺,低下頭在她的唇上,深深一吻。
過了許久,才放開了她。
“走,我送你過去。”時律天溫柔低醇的嗓音,聽在耳朵裏密密麻麻的,他攬着她就走,不給她拒絕的權利。
楊霓音汗,某人非要穿着和她一樣的情侶裝,在情敵面前刷一下自己那膨脹的優越感和虛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