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爾納也受了點輕傷,頂着額頭上的傷,他在電視上鄭重承諾,會給這起爆炸事件中,傷亡的同事,及同事家屬一個交待,并且警方已經介入調查。
楊霓音收回目光,遠遠的望向正在和容爾納商讨應對之策的時律天。
這個男人或沉思,或凝眉,一個動作一句話,黑夜一般冰邃的眸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他的魔并不僅在于那張看了會令人癡醉的臉,而是他整個人散發的神秘氣息。
很快,電視中不再播放關于天雷大廈爆炸的新聞。
楊霓音無聊的玩着手機,正想着要不要給普修斯發個短信過去,說自己一時過不去,讓他不要等她了。
“律天......”突然一道女聲,打斷了楊霓音繼續編輯短信的動作。
她擡起頭,看到的就是高小唯猛地撲進時律天的懷裏,嘤嘤哭起來,“律天,吓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本來是沒事,她突然撲進懷裏,碰到了時律天還未愈合的傷口,痛得他背脊一僵。
“我沒事,你不要哭了。”時律天擡起雙手,輕柔的将她推開自己一些距離。
高小唯不管不顧又往他懷裏鑽了鑽,眼淚落得更兇了。“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擔心你,一直都聯系不上你。”
不遠處,楊霓音咬住了櫻紅的唇瓣,她痛苦的閉上眼,心不自禁的痛得猶如萬箭穿胸而過,她用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她竟然還傻傻的對那個男人有所期待,所以這一刻,心還是會痛,再一睜開眼的時候,她抓起一旁的凳子,砸向窗戶玻璃上。
啪!的一聲清脆無比,也碎裂得令人心顫。
他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聞聲,時律天還沒來得及回過神,楊霓音敏捷的身形已經跳窗而逃了。
“霓音......”時律天心口一擰,欲推開身前的女人,追上去。
偏偏高小唯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身體,閃着淚水漣漣的眸子,大聲說道,“這麽高的樓,你也準備跳下去嗎?我不準。”
時律天擰緊眉頭,有些氣惱,如果她不是高小唯,他會要了她的命的,握了握拳頭,他不得不抱起高小唯一起撲到窗戶邊。
放眼望下去的時候,楊霓音安然落地,然後以她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大門,攔了一輛出租車。
時律天趕忙掏出手機,“給我追查車牌5H39的出租車,随時來報。”
這時,時碧芸得知時律天回來,便過來看看,誰知看到他抱着一個除了楊霓音以外的女人,一口郁氣如烏雲一般罩頂,她勃然大怒的一聲吼“小天。”
以前,他一個人的時候,她不管這些,可如今,他都已經身爲人夫,卻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時碧芸犀利的眸子中,除了憤怒,還有說不出的失望。
“姑姑。”一回頭,時律天看着發着火的時碧芸,心裏也是發怵,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一觸及到時碧芸那雙要殺人的眼睛,高小唯宛如一隻受傷的小鳥一般,縮在時律天的背後,不敢出來。
“霓音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你怎麽還可以這樣對她?”時碧芸痛心疾首的看着他,仿佛眼前是一個背叛了她女兒的人。
時律天煩躁的擰着眉心,沒有回答時碧芸的質問,而是對身後的女人道,“唯唯,你先回去,我忙好了就會去找你。”
“我不,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結果一抛下我就是大半個月。”高小唯玉脂般的小手,緊緊揪着時律天的皮衣,皮衣糾辄的地方,可見她的不舍。
聞言,時碧芸更怒了,就見過這樣不懂事的女人,現在是什麽時候,不但纏着做一個小.三,還非要黏着時律天不放,頓時,時碧芸一步上前,将時律天身後的女人給揪出來,想也不想就甩上去一巴掌。
高小唯看着時碧芸過來,嘴角邪冷的勾了勾,臂上一緊,然後她也就那麽順勢倒下去。
顧及着自己身上的傷,時碧芸出手的時候,時律天冷冷的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姑姑,你這是做什麽?”
盡量狼狽的爬起來,高小唯捂着自己被打得脹痛的臉頰,懸然欲泣望着時碧芸,“姑姑......”
“你閉嘴,還輪不到你來叫我......”時碧芸氣惱,吼出去的話在看清眼前這個女人的臉,呼吸都凝結了,不敢置信的望向時律天“小天,你真要爲了她,放棄霓音嗎?”
時律天沉默不語。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看來真是低估了普修斯,好久沒有被這樣挑釁了,他是該好好的出來活動一下。
時碧芸隻當他的沉默是默認,失望至極的笑了,“你最好别再後悔了。”
放着一個好好的妻子不要,非要跟那種女人糾纏不清。
他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想再管了。
忘了最初來時的目地,時碧芸帶着氣憤離開。
望着時碧芸離開的背影,高小唯不屑的勾了勾唇角,然後走近時律天,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律天,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選擇楊霓音了?”
她怎麽可能忽略得掉,剛剛看着楊霓音跳窗逃走,他那般緊張到窒息的表情。
這時,容爾納走了進來,時律天凝起的情緒,瞬間洩了,他不忍再傷害高小唯,但又做不到一直拖着她,女人的青春畢竟是有限的。
“唯唯,你先回去,這裏發生的事,實在不是讨論這件事的時候,等我忙好了,一定會去找你的。”急慌慌的丢下話,時律天就拉着容爾納,邊說邊走了。
既然那麽忙,爲什麽還将楊霓音帶在身邊?
高小唯憤怒的握起拳頭,一雙燃着怒焰的眸子,瘋狂的吞噬着她的理性,她非常讨厭别人總是這樣敷衍她,尤其這個人還是曾經将她捧上天的男人。
對時律天,對楊霓音的恨意更濃烈了些,至少在她高小唯的人生中,還從來沒人敢這麽無視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