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候,我抽中的大獎啊,那個時候受了傷,所以沒有來,但學長說現在也可以兌現大獎的。”一說起可以兌現那次的大獎,楊霓音頓時眉飛色舞起來。
心内郁結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不準去。”時律天臉黑了。
尤其是想到楊霓音是跟一個男人去滑雪,他恨不得有掐死她的沖動。
楊霓音蹙眉,憑什麽他可以跟舊情人親親我我,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滑雪,不準她也出來玩?
心裏的不爽升級,楊霓音緩緩撥開他箍在腰間的手,從他懷裏不着痕迹的退開去,嘴角淡淡的勾着,邪眉挑着,像是哄着說。“快去洗漱吧,不然整個酒店的女人都該等着急了。”
時律天黑線。
不過,想想也是。
要出去玩,他也必須趕緊收拾一下自己。
“那好,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好的。”他妥協的語氣。
聽在楊霓音耳中特别的刺耳,好像得到了某人特大的恩賜。
楊霓音很乖巧的點點頭,便坐進沙發裏,開始玩手機。
确定她真的聽話,不會擅自離開,時律天也随手放下手機,擱在一旁的茶幾上,就進了裏間的浴室。
這時,他的手機響過一陣短促的短信提示音。
楊霓音蹙眉,離開的步子,頓住了。
現在是放假期間,不可能是爲了公事,到底,她還是忍不住湊過去拿起了手機。
顯然,手機上有密碼鎖,楊霓音怔了怔,跟他在一起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
但還從來沒看過他的手機,更不知道他的手機密碼是多少。
忽地,她的腦海閃過一串數字,禁不住心内的疑惑和探究,她抱着試試看的态度。
其實,心裏一萬個不願意,這個密碼是正确的打開方式。
密碼剛輸入完,畫面打開,楊霓音那間窄小陰冷的心房裏,寒風冽冽,一遍遍的吹着冷飕飕的如刀的寒風。
從未如此的冷過,即便那年,她失去雙親的時候,她最多感到孤單無助,感到難過。
如果說之前的一切,有可能是高小唯的手段,或都隻是時律天的舊情難忘,那麽每天都用到的手機呢......
楊霓音突然覺得自己的堅持就是一個笑話,就是在殘忍的拆散一對有情人。
尤其是,她還看到高小唯給他發過來的短信【律天,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可以去解釋的,我隻想待在你身邊而已,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解釋什麽?
楊霓音冷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有什麽好解釋的。
楊霓音很不明白,爲什麽兩人明明都對彼此仍有情意,卻還要她這個多餘的人,苦苦的夾在中間。
如果時律天對自己再殘忍些,甚至某人回來了,直接就甩給自己一份離婚協議,她現在也不至于如此難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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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律天洗漱完畢後,出來的時候,茶幾上的手機再次響起,他不耐的接起。
那頭隻有高小唯低弱的哭泣聲,“律天,對不起,我的出現讓你爲難了,以後,我再也不爲難你了,再也......對不起,原諒我曾犯下的錯,來生再見......律天,我愛你。”
聽完她的話,時律天俊眉越皺越緊,絲毫沒有注意到,某人早已不在房間裏。
“唯唯,你在做什麽?”他驚恐的問了聲。
什麽叫來生再見?
心裏的恐懼,無邊放大,時律天問出話的同時,幾乎是奪門而出。
而大廳的前門處,楊霓音是紅着眼眶坐進普修斯的車子裏。
普修斯幽幽的睨了她一眼,沒有多問,便發動了車子。
楊霓音心情不好,沒有注意到這輛車子裏,隻有她和普修斯,而蘇穩穩沒有上來。
等到車子到了目的地酒店,她才讷讷的問,“穩穩呢?”
“她老公打來電話,說是有急事,估計現在已經坐上飛機回國了。”普修斯黑眸注視着她,一貫冷肅的俊臉上,看不出半絲作假的成分。
自然,楊霓音從來不覺得他對自己會說謊。
可是蘇穩穩這丫的,太不夠義氣了,說來陪她的,半路上,撂下自己一個人,溜了。
可現下情況是,這次的旅行,隻有他們兩。
雖然以前,他們也有一起單獨出去郊遊,現在的楊霓音是有些害怕這個男人。
尤其是那晚,他吻了她。
楊霓音不想去深想那個吻代表了什麽,或許什麽也不代表,但被他吻,畢竟不是什麽好事,況且她是個有夫之婦。
楊霓音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手機沒電了,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普修斯淡淡的說。
楊霓音凝眉,她從來不覺得普修斯會是這樣一個不嚴謹的人,會讓自己的手機沒電?
但,也就借用一下手機而已,她沒必要那麽小氣,也就遞給了普修斯。
普修斯接過手機,遞了一張房卡給楊霓音“你先上去換身衣服,我會在大廳等你。”
他拿着手機走遠了。
楊霓音對什麽也提不起興趣的樣子,普修斯的離開,反而讓她覺得輕松了一般。
拿了房卡,她跟着行李員上樓。
她不知道的是,普修斯在她進入電梯後,就将手裏和詹姆斯的通話切斷,直接按住了關機鍵。
醫院裏,時律天高大挺拔的身軀,漠然的站在窗前,一遍遍的撥打着電話,但回應他的都是關機狀态。
男人的心情越發煩躁起來,他瞥了眼高小唯包着白色紗布的手碗,而後靜靜的坐到床邊。
好像還有點沒有回過神,當他讓服務員打開.房門,沖進房間的時候,浴室裏,高小唯穿着他昨晚留下的那件白襯衫,躺在浴缸裏,一條手臂正在洶湧的流着鮮紅的液體。
紅色......刺目驚心。
當下,他黑眸緊了緊。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嘴唇幹裂,眼眸空洞無神,氣若遊絲的問道“你爲什麽要救我?”
聽到她的聲音,時律天才從自己的失神中,回過神來。
他輕輕歎了一聲,“唯唯,你這是何苦?”
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