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并沒有像上次那樣,打了她一巴掌,更沒有怪她。
她是該偷喜的。
這樣想着,楊霓音感覺什麽都不是問題了。
她握起時律天的左手,将一枚略帶涼意的戒指套進他的無名指中。
這是送給他的戒指,就算要扔了這戒指,也要他自己去扔。
時律天微愣。
楊霓音用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比在一起,男的修長有力,女的柔美白皙,無名指中都有一枚金指環。
比起什麽幾克拉的鑽石戒指,黃金的顔色,則代表赤誠。
其實,是她拼命打工賺來的錢,也隻夠買這麽一對戒,而且還是刻字的。
不過,她是不會告訴他刻了什麽字,等他慢慢去發現吧。
“套中你了,你這一輩子都不許摘下,記住了,從此後,你時律天身上的标簽叫霓音牌。”她甜蜜的宣示主權。
仿佛之前發生的所有的不愉快,都是一場夢,夢醒了,他們依舊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這話,這事,不是應該男人來做嗎?
楊霓音的招式還真是花樣百出,一會兒送花,一會兒送菜送飯的,現在連婚戒都給他戴上了。
其實,被一個女人這樣愛着,不止是隻有成就感,時律天心裏有一道微暖的晨光照進來,他嘴角輕輕勾起,翻身壓上她,與她十指緊緊的相扣,黑曜石般的瞳眸裏,深邃無邊。
“霓音,說你愛我。”他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
性感迷魅的聲音,暗沉的在她耳邊,低低呢喃,“我喜歡這樣的你。”
楊霓音小心髒撲撲亂跳,绯紅的俏臉在柔和的燈光下,渲染出了一道妩媚動人的彩光。
原來隻要自己多付出一點,快樂就是自己的。
她的心真是醉了。
楊霓音迷醉這樣眼裏隻有她自己的男人,唇畔漾開一層層漣漪,櫻唇微微輕啓,“阿律老公,我愛你。”
她是真的愛他,愛到可以不計較一切,哪怕明知他心裏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隻是,破碎的心,再也沒有最初的那般幸福和一往直前的執着了。
倏然,時律天含住了說愛他的那兩片唇片,纏繞,勾圈,溫柔缱绻。
這一夜,兩人睡得都特别香甜了。
尤其是,早上醒來的時候,枕邊人就在眼前。
楊霓音滿足的伸了個懶腰,星眸微眯,腦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望着身邊純淨的睡顔,俊美無匹,纖長的睫毛,淡淡卷着一抹怦然心動,楊霓音抿了抿嘴巴,趁着他睡着的時候,她輕輕柔柔的往時律天唇角印下一個吻。
投了個香吻,楊霓音翻身滑下床。
她剛滑下去,時律天微微睜開本就淺眠的睡眼,有些事似乎快要超出控制,他是不是該提前計劃了。
一早,楊霓音起來的第一件事,就去了健身房,練習飛镖。
現在,這個是最重要的。
按照東風哥教的竅門,楊霓音很快熟練上手,時律天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楊霓音練得一手絕技,已經是百發百中,力無需發的地步。
外面的天色還是昏暗的,所以練身房裏,燈光璀璨,打在楊霓音淡粉色的運動衣,腦袋後面束着一個高高的馬尾,靈動嬌俏的一舉一動,頗有幾分青春朝氣。
看着時律天走過來,東風哥毫不吝啬的誇獎,“天哥,嫂子真的很有天賦。”
第一次被人在喜歡的人面前這樣誇,楊霓音低垂下小腦袋,掩飾自己已經羞紅的俏臉。
她的心在砰砰的亂跳着,時律天卻淡淡的掃了眼靶心處的幾支飛镖,深沉的目光,幽黑難懂,從鼻間輕嗯了聲,就轉身去一邊熱身,邊戴上了拳套,練拳去了。
東風哥感覺碰了一鼻子灰,這家夥莫非是餘求不滿?
“嫂子,你們吵架了?”東風哥湊近楊霓音,用着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楊霓音心髒微縮,自然也感覺得到時律天對自己不及昨晚,冷冷淡淡的,好像自己又做錯了什麽似的。
“他便秘了。”楊霓音氣不過的丢下一句,轉身繼續自己的練習。
東風哥華麗麗的被噎住。
最近這些狀況,他當然也能猜到具體原因。
男人啊,沒有女人苦,這女人太多了也愁啊!
“嫂子,我建議你不要光練右手,試試左手,這樣即使右手受傷了,左手一樣能用。”東風哥丢下一句,也去鍛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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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的晨練結束,幾人一起上樓洗了個澡,就各自坐在餐桌前,安靜的用餐。
這時,高小唯才打扮光鮮亮麗的下樓。
“早,律天,烈風,東風”高小唯優雅的跟餐桌前的幾個人問好。
她的眼睛自然也看到了靜靜坐在那裏的楊霓音,頓了頓,她怯怯的走上去,“霓音,早。”
早就習慣了她的嘴臉,楊霓音雖不驚訝,卻還是被她惡心到。
明明是讨厭自己的,卻裝着這麽友好,好像跟你很熟似的。
換作是她,怕是永遠也做不到吧。
就好比現在,楊霓音真的無法裝着友好的樣子,應答她。
但似乎,因爲這一聲,餐桌前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她。
一個事不關己,一個玩味盎然,時律天看着她的眸光,則應該是帶着期望的。
他是希望她們的相處,就算做不到親密無間,至少是和平的。
顯然他的想法,太過理想化了。
楊霓音被盯得一陣頭皮發麻,努了努唇,她不甘不願的諷刺了一句,“一點也不早,都已經八點了。”
高小唯委屈得嘴角下撇,“想着昨天給你和律天造成的麻煩,我内疚得一晚上都沒睡,所以早上就睡過頭了。”
楊霓音一噎,感覺這個女人在她眼前晃,簡直就不能讓人安生。
惡心死了。
她是内疚的嗎?估計是想着沒能拆散自己和時律天,又在想下一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