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機悅耳的鈴聲響起,她吓了一跳。
瞥見手機上的名字,楊霓音凝回心神,接起了電話,“費騰俊,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費騰俊沒好氣的反問,但他也并沒有真的生氣。
楊霓音被噎住了,在費騰俊這裏,她好像确實太沒良心了。
見她久久不說話,費騰俊怕把她吓到,以後再也不想跟他說話了。
忙道,“我就是看你醒了沒?我這給你介紹生意來了。”
“真的?費騰俊,你真是個大好人啊!”楊霓音頓時來了精神,聲音也歡快了,之前的哀傷也被掩埋在金錢堆裏。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你有空就過來吧。”
“好,你等我,我才起床,可能會耽誤一些時間。”
“不急,你慢慢收拾。”她心情好了,費騰俊也倍感愉悅。
挂了電話,楊霓音仍開手機,直奔浴室,快速沖了個澡。
楊霓音穿上暖和點的黑色羽絨服,這是她之前丢在這的,然後她将昨晚弄髒的床單和髒衣服,一起丢進洗衣機裏。
她在樓道上就能聽到樓下,東風哥激昂的聲音,還有烈風涼涼揶揄的聲音,下來的時候,也正好能夠看到在客廳裏打牌的時律天和高小唯,當然還有烈風和東風哥。
看到他們這麽和諧的在一起,自己就像一個外人似的,被排除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楊霓音沉沉的垂下眼眸,疾步徐徐的走下樓梯。
“那個,我有事出門一趟。”楊霓音想着,既然時律天在,她還是交代一下。
聞言,時律天丢了下手裏的牌子,站起身子,他單手冷貴的抄進褲兜裏,幽幽的問道。“你早飯還沒吃,去哪裏?”
“和朋友有約,早飯,我會在路上買點的。”楊霓音淡淡的說。
“外面雪天路滑,你要去哪?我送你。”然後,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時律天沉着臉穿上被自己擱在衣架上的灰色羊絨外套。
楊霓音不高興了。
總覺得話是蜜裏調油的話,可他那副表情,臭得像臭雞蛋似的,哪裏是一個丈夫貼心的舉動,分明是不高興的吧。
但在高小唯面前,她也沒有表現什麽不愉快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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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律天一走,高小唯頓時沒有了玩牌的興緻,“你們玩吧,我上樓了。”
東風哥涼涼的哼笑了兩聲。
轉頭看向烈風,“真的不跟我打賭嗎?”
烈風瞪了他一眼,“無聊。”
他自然知道東風哥想打什麽賭,可他并不看好楊霓音和他們的天哥。
楊霓音随意報了個咖啡館的地址,然後就一路無話的看着窗外的雪景。
比起身邊的煩躁,外面雪亮的純白的雪色,格外耀眼,使得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在這片甯靜的白色世界裏,心裏的煩躁也變得微不足道。
周圍躁動的車子和人,不過是人間俗事。
正當楊霓音沉浸在自己的銀色世界裏,時律天淡聲的開口道,“姑姑打電話說想你了,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她吧。”
楊霓音收回視線,淡淡“嗯。”了聲,便低頭開始玩手機。
主要是她要發短信問費騰俊,那房子在什麽地方。
她想等會時律天送到地方,她再打車過去。
見她依舊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意思,時律天郁悶了。
“你就沒什麽要說的?”
楊霓音擡起眼眸,莫名的看着他涼薄的側臉,他專注的望着前面的路,他的帥,是随時随刻無意的流露。
曾經第一眼,也隻是帥而已,有了更深的接觸後,她漸漸被他身上的溫柔吸引。
也許曾經,他對她的好,隻是因爲他即将結婚了,所以對誰都是好的。
對她好,并不是個例外。
“哦,前面藥店門口停一下。”楊霓音突然說道。
時律天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依言便停了下來。
楊霓音快速下了車,然後用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從裏面走出來。
時律天看着她一路走,一邊打開了一個藥盒,然後将一片塞進嘴裏,幹咽了下去,吃完藥後,她将手裏的空盒子,丢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她做好一切,才彎腰坐進他的車裏。
“你剛吃了什麽?”時律天皺眉問道。
“避孕藥。”楊霓音絲毫不隐諱。
淡淡的語氣裏,沒有一絲風波,仿佛這事就該是這樣的。
時律天俊臉黑了幾層,“你什麽意思,要結婚的是你,要小孩的也是你,我都依了你,你還想怎樣?”
她這個舉動,就像被她當猴耍,不爽到了極點。
她想怎樣?面對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别說她要摘天上的月亮,哪怕她隻是想和别的普通夫妻一樣,和自己心愛的男人過過普通的日子,也比天上的月亮還難摘吧。
楊霓音轉過眼眸,淡而無痕的清眸,像看一個鬧情緒的小孩似的,看着他。
“我不是說過嘛,30歲之前不打算要小孩,更何況我才23歲,什麽準備都沒有做好。”她說得情理之中,但也隻有她清楚,她不想等到時律天跟她提出離婚時,卻讓孩子跟着受委屈。
她是愛時律天沒錯,但她更愛自己的孩子。
她不會做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
當他白癡呢?
時律天嗤冷的從鼻間重哼了聲,懶得再爲這個事吵了。
不要小孩,是最好的結局。
最近,除了吵架,就是冷戰。
但心裏就跟被什麽堵住了一樣,胸悶氣短,不爽到了極點,他也沒打算在這個時候要小孩,之前隻是爲了安撫楊霓音,如今楊霓音主動去做避孕的事,他又覺得像是自尊心受挫了一樣。
好像沒有孩子的束縛,這個女人就可以随時随地的離開自己。
一想到會有這個可能,時律天原本陰霾的心情,烏雲密布。
将楊霓音送到咖啡館,時律天就開着車子離開了。
一轉頭,楊霓音坐着出租車去費騰俊說的那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