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就整出一副,全世界她最委屈的樣子。
沒有辯駁什麽,也沒有解釋什麽,重重的哼了一聲,“自以爲是。”
揉了揉糾結的眉心,時律天妥協道,“你若是真不想待在這裏,吃過飯,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不必了。”她也不是矯情,而是現在有很多要跟東風哥和烈風去學習。
現在,她什麽都不想說了。
這個男人是不可能爲她考慮的,所以,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麽,怕隻怕等不到他的心,自己的心就已經千瘡百孔。
楊霓音掙開他的手,再回到餐廳裏,高小唯悠長的小眼神淡淡的盯了她一下,并沒有表現出其他的情緒來。
楊霓音一臉的淡然,在東風哥身邊坐下,剛坐下。
東風哥有些親昵的湊過她耳邊,低聲問道,“老實說,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
他的話未落地,衣領緊了緊,直接就被人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回過頭來,瞥見一張俊冷的容顔,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是怎麽回事,吓得灰溜溜的溜到對面去坐下了。
時律天徑自在東風哥剛剛的那個位置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就挑了些清淡,夾到楊霓音的碗裏,嘴裏還貌似關心的說道,“既然懷孕了,這下雪天的,就不要再出去了。”
頓時,烈風和東風哥驚詫的眼神都投注在楊霓音的臉上。
楊霓音幽憤的瞪向是時律天淡冷的側臉,仿佛他剛剛說的那一句,事不關己。
也是,本來就子虛烏有的事,現在他隻是陪她演演戲。
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要陪自己演什麽戲?
高小唯算是第二個就知道的,可是看到時律天特殊的對待楊霓音,心裏堵堵的,再美味的東西,也如同嚼蠟。
她知道,時律天不一樣了,特别是對她的态度。
盡管,他一遍遍的說,他結婚了,他們之間除了友誼,就隻有對她像對親人的照顧。
因爲愧疚,他甚至給了她天雷集團5 %的股份。
擁有這5 %的股份,她幾輩子都不用愁了,可以繼續做她驕傲的高大小姐。
對她,他從來不吝啬,隻是不願再給她一份婚姻。
是因爲,她不再純潔嗎?
高小唯心裏泛起痛苦的苦澀味道,她是不是回來晚了?
愣了一瞬,烈風沒有說一句話,繼續埋頭吃飯。
東風哥燦爛的一笑,忙執起酒杯,祝賀道,“嫂子,恭喜恭喜啊!”
楊霓音想也沒想,端起一旁的酒杯,擡頭就喝了一大口。
頓時,高小唯倏地站起身,氣得斥道,“你怎麽可以這樣?你都懷孕了還喝酒,太負責任了吧,還有,律天,你怎麽可以讓這樣的女人做你孩子的母親。”
高小唯那副表情,好似楊霓音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吵着讨伐她。
聞言,東風哥感覺自己将要大禍臨頭了,目光小幽怨的瞪向楊霓音,這女人真是紅顔禍水啊,自己懷孕了,還喝酒,存心的跟自己過不去。
可看楊霓音淡淡的睨向高小唯,又看了看時律天,直接端起酒杯,将剩下的酒液一口飲盡,她直接用行動告訴他們自己的責任心。
東風哥華麗麗的汗了。
烈風皺了眉,原本對楊霓音就不喜,這次更甚了,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來。
時律天蹙起濃密好看的俊眉,他都已經如此配合她了,她還要怎樣。
“沒事,少量的葡萄酒對身體有好處。”時律天淡淡的說。
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寵她,已經寵得無法無天了。
楊霓音癡癡的勾起唇角,“我三十歲之前,不打算要孩子,還沒玩夠呢。”
聞言,高小唯愕然。
但是心裏卻高興了,這女人到底是年輕了些。
現在擁有的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後,再後悔的去哭吧。
高小唯幽幽坐下來吃飯,不再說話了。
這一刻,她心情好了,吃飯也香了。
時律天緊緊抿着薄唇,不置一詞。
“東風,把酒收了。”烈風直接呵斥了聲。
若是平時,東風哥還會反駁,這會兒,他忙不疊的拿走了酒瓶。
“小氣。”楊霓音微微不爽的嘟囔了一句。
接下來,一頓飯還算‘和諧’的吃完了。
雖然餐桌上,高小唯不斷溫柔體貼的給時律天夾菜,這不順眼的一幕,被楊霓音直接無視掉。
吃過晚飯,楊霓音就一直待在健身房裏,直到十二點多,才回到卧室。
但時律天似乎還在書房裏忙碌着,沒有出來。
楊霓音沒有管他,沖了個澡,就抱着被子睡下了。
一開始,一個人抱着冰冷的被子,還有點冷冰冰的感覺。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身子就漸漸熱了起來,就像窩在一個大大的燃着熊熊篝火的壁爐旁,溫暖逼人。
楊霓音舒服的往那熱源靠了靠。
渾然不覺自己的小動作已經勾起體内的火源,男人摁了摁眉心,下一刻絲毫不猶豫,朝着某隻香軟的身體,覆了上去。
陡然,身上重得像一座大山似的,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剛才一直高度集中精力的訓練,現在放松了下來,楊霓音困得睜不開眼,也不想醒來。
窒息的感覺過後,整個人就像掉進了大海裏,然後她就一個人在無邊無際的海水裏,浮浮沉沉,她所有的感覺和心情都被潮水席卷而去。
第二天,楊霓音醒過來,感覺自己是做了一夜的春夢,身下濕得難受,她翻了個身,床單上濕黏的感覺,讓她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這一坐,身上的薄被滑了下去,不着寸縷的潔白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光是胳膊上就種滿了大大小小的草莓,盡管房間裏的暖氣開得足足的,楊霓音還被凍得打了個寒顫。
明明她是穿着睡衣的,現在這個樣子,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楊霓音深深無奈的歎了聲,自己之于那個男人來說,難道永遠就隻有身體上的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