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律天耐着性子按了半天的門鈴,半天也沒人來開門,若不是知道她就在裏面,真的要以爲裏面沒有人。
最後,還是以自己高超的開鎖技能,打開了那扇門。
看着堂而皇之開了别人家的門,又大搖大擺的走進别人家的時律天,楊霓音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做什麽?”
時律天眯眸斜睨向楊霓音,周身隐隐釋放出一股冷翳逼人的氣息,他一雙鷹準般的黑眸,直線凝視着她,如獵豹一般盯着面前的小獵物,隻要一個動作,她随時斃命。
幾日不見,這一身的逆鱗竟還沒有褪光?
“氣焰不小。”時律天薄唇輕啓,嘴角溢出一縷輕蔑的冷意。
楊霓音冷剜了他一眼。
時律天冷翳的黑瞳,泛起陣陣的寒意,他冷啓薄唇,“可能,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以前,你想離開的時候,随時都可以離開,自從結婚後,你就失去了這個權利。”倏地,時律天右手一揚,手裏就多了一把锃亮的匕首,他用另一隻手大拇指輕輕摩挲着銳利的刀鋒,眼眸含着一抹嗜血的邪意,繼續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我不可能對唯唯不聞不問的,你若執意要離開......”
他頓了下來,将手裏的匕首柔柔的放在一旁的鞋櫃上,眼神冷翳邪佞的睥睨向身邊的女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笃信她不會離開,接下來,就看她怎麽選擇。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主宰着一切,包括她的生命嗎?
楊霓音握緊了拳頭,上下牙關冷得直打顫,原來她之于他來說,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除非是死,否則,她永遠不能離開他。
那些日子的甜蜜,宛如昙花一夢。
忽地,她好想笑,笑自己的愚蠢,生生挖坑,生生把自己埋進婚姻的墳墓裏。
他不願離婚了,也不是因爲愛上她了,而是......她明白,這個男人抹不掉曾經被背叛掉的婚姻,所以,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婚姻出現瑕疵,出現背叛。
否則,她隻有死。
楊霓音眼眸生疼,癡癡的凝視着他俊美無匹的臉,那一雙漆黑冰寒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感情,不由勾了勾唇,輕聲說道,“現在,我才知道,我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說着,她清澈如一潭湖水的眼眶中,掉下一顆晶瑩的淚珠。
她這一身草綠色的保潔服打扮,青綠色相間幾朵白色的小碎菊的頭巾下,平日裏如瀑的黑直發,被高高束起,青春而有朝氣,那雙琉璃般的黑眸流着淚的樣子,讓人心碎。
時律天心中一疼,原本冰寒冷翳的俊臉,竟繃不住一絲碎裂。
吸了吸鼻子,楊霓音不喜歡自己這麽懦弱,尤其是在時律天面前,她擡手用力的拭去臉上的淚痕,冷着臉問,“我真不明白,你那麽愛高小唯,爲什麽還要這段婚姻?何不幹脆點,娶了她啊。”
“等你死了,我自然會娶她。”時律天沉了眸子,心冷硬如鐵。
若說這話有些無情殘忍,卻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隻是賭氣,這女人現在是巴不得離婚了,巴不得将他推給别的女人,他就是這樣‘無價的’?
原本聽到她和高小唯的對話,他心裏是有一絲甜蜜和驕傲的,被一個人那樣的珍視。
原本隻想等她氣消了,再去找她,沒想到她換了号碼,直接就失蹤了。
原本想好好哄哄就帶她回家,她卻将他拒在門外。
時律天一貫冷傲得如睥睨天下的王者,在楊霓音面前,他也有這樣的優越,所以出現一點點的不受控制,他就會用更冷酷的手段,将整個局勢平衡。
自然,在他和楊霓音之間,他希望的是楊霓音永遠都是愛他的,愛到骨子裏去,可是現在她要離開,要離婚,甚至說她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這讓他怒火中燒。
“原來如此!”楊霓音眼神哀凄,半晌後,她微微颔首,表示了解了。
她到底礙了他,他們之間的轟轟烈烈,又豈是她一腳能插.進去的。
楊霓音整個身子僵冷無比,整顆心也碎成了無數塊,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再拼湊完整了。
時律天眼眸緊緊的,一開始這個女人還趾高氣揚的,可就幾句話的功夫,她姣好的容顔,如一片死灰般的慘白。
“你回去吧,我還要工作,下班了,我會回去的。”楊霓音冷冷的說,也不再吵鬧。
不逃了,在同一座城市裏,她就算逃到老鼠洞裏,他也能找到,還有逃的必要嗎?
工作?
時律天皺了眉,真是不懂她腦子裏都裝了什麽,做的事都這麽另類,當廚師也就罷了,現在竟搶人家大姨大媽的活,也不怕别人笑話她一個出國留學歸來的研究生,竟做這麽下賤的事居然還好意思聲稱是工作。
他給的錢,就算她幾輩子都不工作,也夠花啊。
“你這麽喜歡做傭人,那從今天開始,你就做我一個人的傭人吧。”他冷着臉說。
楊霓音皺了眉,斜睨着他,不服氣道“你搞錯了,我不是傭人,我是臨時工,是按時收費的。”
“有區别嗎?”
他明顯是瞧不起她,更瞧不起這份工作。
楊霓音氣得咬牙,慧黠的眸子一閃。“行,時先生想要雇我,一個小時十萬,否則免談。”
時律天挑起眉梢,将楊霓音從上到下打量了幾遍,輕蔑的眼神如掃描機一般,好像她從上到下都已明碼标價,然後,某人冷聲冷氣的說道,“把你賣了,好像也不值十萬吧。”
“那你試試。”楊霓音狠狠瞪着他,火眸能噴火的話,絕對能将眼前的人燒成灰燼。
就算他不稀罕她,她相信自己絕對有實力讓一個男人爲她散點錢财的。
有什麽了不起的,以爲天底下,就他最有錢。
楊霓音不服氣的從鼻間哼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