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好工作上的事,費騰俊并沒有打算離開,他翹起修長的長腿,清俊的面容,矜貴孤傲。
“泰勒先生應該是很早就認識霓音了吧?”
聞言,普修斯黑幽陰鹜的棕眸從文件裏,淩厲如利刃一般擡起眼眸,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淡淡吐出一句,“比你早,也比你久。”
這是預料中的,但他那麽說出來,就像是在炫耀一樣。
費騰俊聽得是一陣不舒服和嫉妒,原本這場戰役裏,他是最遲的那個人,但表現出來的依舊是雲淡風輕,他涼薄的唇畔勾起一抹譏诮“真夠人羨慕的!”
縱然他們再得意,在這裏暗自較勁,也是輸給了時律天。
“把她變成你的女人,就足夠讓别人羨慕。”
也不知道普修斯這句話,是試探,還是真心,費騰俊聽得卻是心裏發毛。
雖然他确實這麽想過。
因爲他看得出來,普修斯黑暗的眼瞳裏,有着毀滅的因子。
這樣一個不确定的因素,在楊霓音身邊,隻會給她帶來傷害。
“今晚,我想留下來吃個便飯,泰勒先生應該不差錢吧?”費騰俊厚臉皮的說。
但某人臉皮更厚,更寡漠,“不好意思,飯不多。”
他會缺飯?
這麽蹩腳的理由,也隻有他說得出口。
費騰俊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也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那行,改天再約。”
費騰俊識趣的離開。
楊霓音晚飯準備得很豐盛,全是普修斯愛吃的,當然她也不客氣的給自己準備了一份大餐。
麻辣大雜燴。
看她總是吃辣吃得那麽歡,普修斯淡淡的眸光揉着一抹幾不可見的柔情和寵溺。
吃過晚飯,普修斯堅持自己開車送她回到自己租住的出租屋。
楊霓音沒有扭捏,他都能找到她在哪裏工作,顯然她的身後應該有一條尾巴吧。
雖然很反感,畢竟她從時律天那裏離開,那個吉斯說不定又會來找她的麻煩,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沒有去計較。
臨下車,楊霓音厚着臉皮,笑着狗腿了一把“謝謝學長,學長要是還有需要,盡管開口,不論再忙,我肯定第一個給你的家打掃得幹幹淨淨的。”
她大言不慚的說得這麽仗義,還不就是因爲自己給的錢多。
普修斯棕色的眸子諱莫如深的睨着她。“不收錢的嗎?”
楊霓音小臉僵了僵,“要不下次給你打個八折?”
這家夥真小氣,那麽有錢的人,居然還跟她計較這麽點小錢。
普修斯無奈的搖搖頭。“再說。”
話音未落地,他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楊霓音撇撇嘴,“學長,你這麽冷,這麽小氣,女人都會被你吓跑的。”
聞言,普修斯轉過頭,鎖着眉頭看她,棕眸閃過一絲郁沉。
這是想要她,卻錯失了她的郁沉。
她是一直這樣認爲的嗎?
“時律天,好像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吧?”普修斯絲毫不留情面的話,硬生生的撕開了楊霓音掩藏的傷疤。
楊霓音怨嗔了他一眼。
真是的,還能不能愉快的聊會天了。
想起普修斯親手打死懷着他孩子的女人,心髒猛地縮了縮。
普修斯沉了幽眸,幽寒的眸底倒映着楊霓音一張郁結的小臉,垂在身側的拳頭,暗暗收緊。
一直以來,他都無比紳士,尊重她,小心翼翼的愛護着她。
誰要是欺負了她,哪怕碰傷了她,他直接廢掉人家一根手指頭。
可她偏偏要去時律天那裏忍受傷害。
人,都是犯賤的吧?
倏然,普修斯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了安全帶,一個傾身,霸道冷冽的氣息覆在了楊霓音微微嘟起的粉嫩唇瓣上,濕滑的舌尖強勢攻入她因爲驚愕微張的小嘴裏,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她不知道,他想這樣吻着她,抱住她,已經很久很久了。
以前怕吓到她,現在......他也不敢貪婪得太多。
原本,他想等她畢業了,就會和她訂婚。
楊霓音瞠大了美眸,驚慌失措的望着面前放大的俊臉,腦子裏當機了,一直以來,普修斯在她眼裏,宛如高大完美的天神一般,除了冷漠了一點。
她擡手剛想推開他,普修斯卻已退身,像個沒事人似的重坐回到位子上。
楊霓音臉上因爲惱怒,微微漲紅。
她實在不懂,普修斯這算什麽意思。
咬了咬唇,她怨憤的瞪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推開車門,倉皇的鼠竄了。
車門嘭的一聲巨響,被她甩手關上,就像繃在了他的心頭的一根弦,斷了。
普修斯這才轉過頭,幽寒的眼瞳裏,那道倉皇逃離的身影,漸漸失去影像,他懊惱的幾個拳頭,狠狠砸在方向盤上。
他好像将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又鬧僵了。
普修斯悲哀的發現,明明計劃不是這樣的,可隻要一想到她現在的身份,他就有些控制不住。
她不在身邊,一切都能按計劃進行,她在他眼前,那些念頭就像十萬隻螞蟻在啃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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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吵過後,有多少天沒有見到楊霓音了,時律天這些天也是忙忘了,從來也不覺得楊霓音對自己有多重要,可當有一天,打她的電話時,裏面卻是提示您撥打的用戶是空号。
時律天冷笑了一聲,凝住眉心,撥打了另一個電話。“查一查楊霓音在哪裏?”
這時,辦公室的門響起敲門聲,時律天挂了電話,輕應了一聲,“進來。”
江擎走進來,就直入主題“時董,石門峽的那片旅遊開發權費騰俊和一個剛從美國來的男人于昨天下午兩點,簽約合作了。”
時律天很清楚費騰俊不管跟誰合作,也不會和天雷合作的,隻是他沒想到,這次費騰俊選擇了一個外國人。
“那個外國人,什麽路子?”他沉聲問。
“他叫普修斯?泰勒,是以艾音投資公司的總裁身份,進駐古隋市的,其他的,很難查到,他的真實資料都被人做過手腳。”
時律天眯了眯眸子,他怎麽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