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律天,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高小唯低垂下淚花迷蒙的雙眸,聲調裏幾乎有些哽咽,好像自己受到了無限大的委屈。
時律天冷抿着薄唇,“唯唯,今天的事我代霓音向你道歉。”
他的聲音低低淺淺的含着一絲愧疚,可是聽在高小唯的耳中,就是變相的維護,她明白了,如今在時律天的世界裏,他和楊霓音才是一國,所以他才說什麽代替楊霓音向她道歉。
高小唯胸口起伏不定,放在被子裏的小手緊握成拳。
“你不需要如此,她是她,你是你,再說,我沒有生她的氣。”高小唯柔柔的說,“你說,她是不是知道我們的關系,所以才找到酒店來的?”
聞言,時律天眯起眼眸,想起自己又叫她去公司等他,莫不是她早就到了,卻一直不出現,就爲了跟蹤自己。
想到有這個可能,時律天才升起的後悔,統統被憤怒取代。
怪不得她會說那樣的話。
突然,時律天的手機響起,他瞄了一眼,是烈風打來,轉而對高小唯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高小唯很乖巧的點點頭。
時律天走至空曠無人的走廊盡頭,這個時間點,病區的病人都差不多要開始休息了,所以比較安靜點。
“找到了沒?”
“我們找去詹姆斯那裏,并不是他帶走的,而是被一個叫普修斯的男人帶走的,剛剛又被蘇穩穩接到她的出租屋。”
普修斯?
又一個男人......很好。
時律天陰沉了,他還真是小看了她某方面的能力,想到在他之前,楊霓音可能經曆過數不清的男人,他就一陣惡心,惡心得想要撕爛了那個女人。
“但天哥,剛剛玫瑰說,天雷大廈的大門被炸了。”
好,很好,敢在他頭上動土,這可是明目張膽的示威。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
時律天的怒火還沒降下來,又被人燃到了最高層次,俊臉上一片寒鹜,“什麽人做的?”
“那人從體型上看,應該是個女人,但她很專業,避開了所有的監控,讓我們一時很難查到。”
“處理好後續的事,盡快查出那個人。”時律天冷陰了眉宇,看來他沉寂太久了。
“是。”烈風挂了電話。
時律天對着窗,默了半晌,窗外漆黑的夜幕下,遠處的繁景象是天際銀河,這樣看上去,格外安詳甯靜,然而在這樣一個夜晚,原本的美好,全都是蒙蔽雙眼的假象。
就像一直以來,楊霓音帶給他的舒适和暖心,也不過是在迷惑他。
這時,時律天褲兜裏的手機,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掃了一眼手機,沉聲問道“姑姑,什麽事?”
“是這樣的,我和霓音一起在酒店吃飯,誰知道她說上個洗手間,就不見蹤影了,問酒店裏的人都說沒見到她,她的手機和包都在我這,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你趕緊過來。”電話裏是時碧芸急得快瘋掉的聲音。
誰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酒店等了兩個小時,都不見楊霓音,找個人打聽了一下,都說不知道,她想查酒店的監控,酒店方卻說今晚的監控都壞了。
都壞了,有這麽巧的事嗎?真是氣死她了。
時律天擰了擰眉心,問道,“你們是在寶塔路的彙香樓吃飯?”
“是呀,别再問了,你趕緊過來吧。”
時律天恍然,原來她并不是一路跟蹤自己的,現在,他腦子裏又亂了,“不用找了,她沒事,去找她朋友了。”
“什麽?”一時之間,時碧芸懵了,頓時抱怨起來,“我在這急得要死,她居然一聲不吭的去找她的朋友。”
時律天腦仁疼,這事,他該怎麽解釋,不想解釋吧,又不想時碧芸誤會了楊霓音。
“姑姑......”他低歎了聲,“剛剛在酒店裏有碰到她,我們吵了幾句,所以她才生氣走掉的。”
他盡量往輕的方面說,免得時碧芸會将本來就有些頭疼的事,鬧大。
且不管這事,誰錯誰對,但他打了楊霓音一巴掌,就是......
“什麽?”這次,時碧芸炸了,一貫良好的修養和脾氣,因這一句吵架,炸了,“小天啊,你們才結婚多少天啊,不好好疼自己的老婆,你跟她吵什麽呀?我告訴你,今晚你就去把她給我哄回家,不然你就别認我這個姑姑了。”
時律天将手機拿離自己的耳邊,等到時碧芸的咆哮,徹底歇下來,他才淡淡回道,“好,我知道了。”
時律天煩躁的挂掉電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這隻打了楊霓音一巴掌的手,他心裏實在沒底,不知道楊霓音會不會原諒自己,當時,他也真是被她打了人還不屑一顧的态度,惹惱了。
現在想想,他身爲丈夫,竟這麽混蛋的幫助别的女人動手打自己的妻子,換個角度的話,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這樣的行爲。
再次進入病房,床上瘦小的女人,蒼白的臉色在白熾燈光下,顯得更慘白,時律天掃了一眼,悄然帶上門出去了。
門被關上的那一刹那,躺在床上還沒有深眠的高小唯,幽然睜開眼,她嘴角冷蔑的勾起一道弧度。
本來隻是一個約會,沒想到收到這麽好的效果,然後,她安然的閉上眼,香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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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多鍾,楊霓音難過了一夜,終于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外面煩不勝煩的門鈴,一遍遍的響,不把房裏的人吵醒,誓不罷休的狀态。
楊霓音沒辦法隻好下床去開門,開門前,她是打算狠狠罵一頓的,居然這麽缺德深更半夜的擾人清夢,拉開門的那一霎,看見的是時律天那張帥到天神共憤的俊臉,她猛地冷了臉,想也不想就去關門。
結果她一用力關門,幾乎同一時間,時律天下意識的伸手一擋,然後門闆就狠狠的夾住了他的胳膊,他痛得悶哼了聲。
那一聲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