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霓音長長的松了口氣,她不敢去想像,那個時候,費騰俊把自己保護在他的懷裏,是一種什麽心情,不敢去想像,如果他真的因爲自己而死,她又該是什麽心情。
看着楊霓音癡深的眼神,那麽專注而渴望的望着手術室門口,時律天眼裏升起一團小火。
“回去吧。”時律天懶得再多看一眼,強制性摟着楊霓音的小蠻腰進了電梯。
知道費騰俊手術成功,楊霓音隻好安心離開,畢竟她在這裏,隻會惹人不高興。
兩人一起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這個寒冬似乎來得有點早,外面的寒風像刀子一般呼呼的刮,雪正在一片片地飄落,飄落着不願落單的清影,楊霓音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單薄的羽絨服,因爲出來的時候是開着車子直接去超市的,所以沒有穿着太多的衣服。
想想還是十分懊惱的,都怪那兩個混蛋,她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别人卻要置他于死地,更可惡的是,還破壞了她原本給老公準備的愛心晚餐,現在什麽也吃不成了。
時律天瞥了眼楊霓音單薄的身子,大風吹亂了她飄逸的秀發,她蒼白的臉色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凄清飄渺,白色的羽絨服沾了灰和一點點梅花瓣的血迹,想着她今天在超市裏的那一場混戰,他蹙起了眉心,大手幾下就解了自己身上的大衣的紐扣,然後将楊霓音嬌小的身子卷進自己的懷裏,裹緊了大衣。
楊霓音愣愣的望着他。
“這樣比較暖和。”時律天輕啓櫻唇。
這麽親密的走在馬路上,他給的溫暖,瞬間融化了這一個冬季的寒冷,楊霓音心裏飄滿了粉粉的蜜泡。
她愛死了他這個懷抱,愛死了這個甜蜜的取暖方式。
“阿律老公,你真好。”楊霓音甜甜一笑。
時律天沒有聽見她說什麽,深幽的眸光看着前方不遠處站着的蕭瑟身影,下巴的冷逸線條緊繃,兩人一直走到停車場,那道酸澀嫉妒的視線,才消失。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突然一聲‘咕咕’響起,楊霓音大窘,臉色微紅的看向車窗外,她這是到底有多餓啊,居然都叫出聲了。
時律天低低笑了聲,一腳踩下油門。
楊霓音臉更紅了。
不到20分鍾,他的車子開進了一棟歐式的别墅裏,大雪紛飛的寒風,這棟别墅的景緻也看不清,楊霓音确定自己是從來沒有來過的。
他的車子直接開進了車庫裏,後面的卷閘門緩緩關上,車子熄了火,時律天轉過頭來,“下車吧,今晚我有事要做,你就在這睡吧。”
“那你呢?”這麽被丢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竟沒來由的害怕。
“我也在這。”說完,時律天就率先下了車。
隻要不是一個人被丢在這,在哪都無所謂,楊霓音也跟着下了車。
車庫裏有另一扇門直接通往主廳,他們一前一後的出現在這裏,正在吃晚飯的烈風和東風哥詫異了一秒,随即,東風哥一臉燦笑的迎上去,一雙桃花眼眯起來,分外勾人,“嗨,嫂子,我們又見面了。”
楊霓音也詫異,在這裏,一下子看到了一個救她的人,一個要搶她鑽石的人,不由剜了烈風一眼。
烈風看到她,除了面無表情,也沒有多餘的情緒,然後繼續吃飯。
面對眼前救過她的人,楊霓音自然笑臉相迎,再說,人家可是一口一個‘嫂子’叫得熱乎,聽得她倍有面,倍感自豪一般,“你好,我叫楊霓音,今晚可能要打擾到你。”
“嫂子可以叫我東風,但願你能習慣我們兩個臭男人的屋子,吃過了嗎?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你們來,沒有準備多少。”東風哥輕笑着,清眸裏挽着一絲邪惡。
楊霓音溫婉的笑着,至少這個不像另一個冷冰冰的冰人,“不要緊,隻要有食材,我來做。”
“有,廚房就在那,你随便使。”他遙手指向餐廳旁的小房間。
楊霓音點點頭,就走過去。
她一進廚房,東風哥就湊近窩在沙發裏的時律天身邊,嘴角挽起一絲戲虐,“天哥,你這是打算收了這個女人了?”
“你不是都叫嫂子了。”時律天燃了一支煙。
東風哥整個人慵懶的靠進沙發裏,雙手枕在腦後,“我就是覺得嫂子的身手雖然菜了點,但對于一般人來說,就深不可測了。”
“那兩個人查清來曆了?”
“雖然他們很有狗屁的職業操守,但要查出一點也不難,他們是吉斯派來的人,看來他某方面的功能失去了,腦子也跟着丢了,請那麽兩個蠢蛋。”東風哥一臉輕松的說着。
時律天眯了眯眸,濃密的煙霧中看不出眼眸深處的情緒。
他重重的吸了口煙,淡聲道“這段時間,她就住在這。”
“什麽?”東風哥第一個跳起來,他們倆個大男人在自己家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可突然多了一個女人,一個晚上也就無所謂了,可是要一段時間,這不是要讓他們憋屈嘛!有個陌生的又不能觊觎的女人在這,做些别的事都不太好吧。
時律天剜了他一眼。“你要是有意見就去跟張益和換一下。”
“沒有,絕對沒有。”東風哥吓得一口否決,開什麽國際玩笑,要他每天穿得那麽正式,還那麽中規中矩的上下班,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爲了自己的自由,這幾天,能忍忍就忍忍吧。
東風哥把心一橫,什麽都不是事了。
一個小時後,楊霓音走到時律天身邊,清脆悅耳的聲音,溫柔的響起,“阿律老公,飯做好了。”
時律天将手裏的煙蒂揿滅在煙灰缸裏,起身摟着他的小女人,一起走向餐廳。
想到未來的日子,東風哥挑了挑眉,也跟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