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的清香撲入鼻間,懷裏香軟如玉的身子,瞬間迷亂了他的心房,時律天心中一軟,所有的陰霾也在這一刻一掃而光。
“阿嚏!阿......嚏......阿嚏!”
一股濃郁的香味,嗆得楊霓音的鼻子猛烈的打了好幾個噴嚏,擡手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怎麽了?感冒了嗎?”時律天溫柔的大手,就覆上了她的額頭,眉間揪着一抹擔憂。
楊霓音掃開他的手,退開數步遠,蹙眉的睨着他一眼,“你先去洗個澡吧,你身上的香水味,我受不了。”
忍着質問他的沖動,忍着心裏劃過的那股窒息的痛,她慘白着俏臉,默然轉身進了餐廳。
時律天微怔,想解釋的話,僵在半空,但自己這個樣子,多解釋一句,也惹人反感。
“等我。”時律天煩躁的撫額,隻是他遠沒想到楊霓音的反應如此強烈。
靠!
他懊惱的爆了句粗口,然後疾步上樓。
餐廳裏,什麽激動的心情,什麽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的興緻,統統都被那濃郁的香水味,給敗得連一絲殘渣都不剩了。
楊霓音捧起放在桌子上的,自己精心裝束的玫瑰花,突然覺得異常的諷刺。
一次,一次次的,他身邊的女人從不斷,苦澀溢滿心口,楊霓音深呼吸了一口氣,澀然的搖搖頭,掙紮着不去計較。
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有什麽好難過的,這段婚姻也是她逼來的,她又有什麽資格去計較,她能做的就是做好一個妻子的本份。
時律天急匆匆的沖完諸葛沁那個瘋女人留下的痕迹,蒼速下樓,隻見楊霓音孤單的身影,抱着一束花,坐在餐桌前黯然的發着呆。
剛剛還以爲她會發脾氣的離開了,忽地,他懸着的心,落了地。
沒有先前的焦躁,時律天緩着步子,走過去。
本來他想開口解釋幾句的,楊霓音抱着那束花,突然站起身,揚起明媚動人的俏臉,“阿律,這是送給你的。”
時律天一怔。
他以爲她會吃醋得大鬧一場,或是哭着質問他,這滿身的香水味哪裏來的?
明明前一秒還憂思忡忡的模樣,這一秒就變成陽光明媚,居然還送他花。
腦子還沒發燒吧?
還是說,其實她根本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在外面是否還有女人。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時律天心裏别樣的不是滋味。
見他久久不接受,楊霓音抿了抿唇,心裏難過無法言語,撅着小嘴說,“怎麽說都是我第一次送人鮮花,雖然是我用食材做的,你也不用嫌棄成這樣吧?”
這次,時律天認真的看了看那束花,因爲被紫色的包裝紙,裝束得精美,一時沒看出是用食材雕的花。
“既然你不喜歡,那我扔了。”楊霓音黯然的垂下眼簾,轉身就進了廚房,剛要扔進廚房裏。
卻在半空中被人劫下,溫柔從背後包圍過來,他低啞,又略帶幾縷性感的嗓音,“誰說我不喜歡,這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的鮮花。”
他俊逸的臉上漾滿了暖暖的笑容,低低沉沉的笑聲裏,竟有一種滿足感和成就感升騰,修長好看的手指,取過插在上面的愛心形狀的粉色卡片。
“還給我,我不想送了。”楊霓音懊惱的瞪着他,心緒複雜。
忽然,她讨厭自己的情緒,總能被他左右得不像自己。
明明很難過,卻裝着什麽都沒發生過,繼續秀恩愛,這到底是有多假啊!
[阿律:前世,你是我心頭的一抹想念。今生,你是我指尖上的一朵花。
塵緣中,最美年華遇見你,爲了感謝你,我許你地老天荒,此生隻想做三件事:想着你,愛着你和陪着你。
落款是愛你的霓音]
字迹工整隽秀,帶着點小清新的美感。
這一瞬,時律天感覺自己仿佛墜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但那裏卻是楊霓音爲他編織的一個夢境,夢境美輪美奂得讓他不斷往下墜,雙腳浮浮沉沉,在這裏他願意從此沉睡不起。
此生,他想要的也不過如此,時律天心中湧起纏纏綿綿的柔軟,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再冷血無情的心,這輩子也隻是想要執起一個心愛女人的手,這麽美好的走完一生,就像是一個夢。
這一個夢,他願意長睡不醒。
“霓音,謝謝!”時律天分外喜歡這個禮物。
他擁她入懷,緊了又緊,恨不得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骨血裏。
淡淡沐浴露的清香,混着一股荷爾蒙的男性氣息,楊霓音原本别扭難過的心,瞬間就軟成了一潭泥水,顫抖的手也環住了他遒勁的腰身,深深的感受着他的存在。
側臉貼在他的胸膛前,那裏的心跳強勁有力,能夠換來這麽一句,她也心滿意足了。
忽然,時律天輕輕扣住她的後腦勺,薄涼的唇瓣就封住了她,淺柔,輾轉,濕滑的舌直接穿越進她微張的香潭裏,芬香肆溢。
楊霓音黑亮的雙眸仰望着俊逸非凡的臉,他閉着雙目,俊眉柔和得像一個深情的王子,她微微阖上雙眸,炙熱的回應過去。
此時此刻,她什麽也不想管,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
兩個人的世界裏,時律天自然在楊霓音身上,肆無忌憚的表現出自己最熱情和最溫柔的一面。
第二天,時律天醒來,身邊空蕩蕩的,不知爲何,習慣了每天早上的第一眼就是看着楊霓音靜好嬌美的睡顔,突然看不到的時候,就有些不适應了。
時律天微微煩躁的蹙了眉,翻身下床,迅速洗漱好,就下樓去。
樓下依舊沒有那個小女人的身影,正想轉身離開,忽地看見餐桌上,多出來的早餐和一個便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