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緩過來,諸葛沁擡手優雅的撇去眼角的淚意,微微牽起嘴角,“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費騰俊黑眸陰鹜,怎麽都覺得她就是一個陰魂不散的魔女。
“你死了,我也不會死。”他言語惡毒。
諸葛沁也不怒,嘴角莞爾着迷人的欣慰,至少現在她放下了擔憂,還能夠罵她,說明還沒有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以前一直以爲你喜歡的是男人,沒想到喜歡的是那種白蓮花。”諸葛沁冷魅的大眼,閃出一抹不屑。
她故意表現得不屑,其實隻要她知道,她該死的有多嫉妒。
“要你管。”費騰俊懶得理她,更不想聽她的冷嘲熱諷,随手拿過一旁堆積如山的文件,翻看起來,努力逼着自己認真去工作。
“我有辦法幫你拆散他們。”她直入主題,眉目自信的挑着。
費騰俊微怔,手頓了下,瞪了她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放心,我又不會傷害你的白蓮花。”諸葛沁心如刀割,卻依舊燦然如花,“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保證你會看到最精彩的一曲戲。”
費騰俊被她說得,動了一絲心思。
諸葛沁淡淡的睨着他,也不急着催促他的決定,她要的是他的猶豫,最好是罵她,不準去破壞他們。
可是,等了五分鍾後,他冷聲問,“什麽條件?”
那一瞬,諸葛沁的心,痛得不能呼吸,她微眯着漆黑的星眸,遙遙凝視着他,眸底劃過一抹黯痛,爲了不讓他看出自己的情緒,她又迅速的撇開實現,深吸了口煙。
“陪我過一個聖誕節。”她淡聲道。
“好。”
這是她第十二次約他一起過聖誕節,卻是他第一次開口答應了。
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痛......
又抽完一支煙,諸葛沁摁滅煙頭,放下大長腿,灑脫的站起身,“在他們分手之前,别自己先挂了,那我就虧了,你在這慢慢憂傷吧,等着我哪天不爽了,就把你的費氏一起收了。”
說完大話,她冷傲的踩着高跟鞋,取了大衣,頭也不回的走了。
驕傲如她,因爲她知道,那個男人從不會給她一個溫柔的眼神,哪怕是溫柔的道别。
諸葛沁心塞得想大哭一場,她有那麽差嗎?
差到他從來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看她今天多麽偉大啊!表現得這麽善解人意,還樂于助人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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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天氣又寒了幾分,古隋市的冬天,陰沉的風,滲出幾分透骨的寒,薄薄的霧氣氤氲着,樹影參差迷離。
白色的賓利駛過山路,進入市區,暖洋洋的陽光跳脫雲層,穿過玻璃的,懶懶的能給人一絲溫暖的感覺,楊霓音撇下時律天,隻身開着車子來到天唯酒店。
剛到酒店門口,一位棕發高大英俊的非凡男子,他就安靜的站在那裏,仿若一尊天神般的存在,黑眸溫柔的看着遠遠向他走來的女子,“霓音,你總算來了。”
“師傅,實在不好意思,起晚了。”楊霓音微微尴尬的道歉,她已經将車子開得很快了,還是趕了點。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在看到她的師傅詹姆斯,心裏的緊張消失無蹤,好像他就是她的依靠。
詹姆斯溫柔的勾唇,大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秀發,“快進去換衣服吧。”
對于他一貫的動作,楊霓音并沒在心上,因爲在她心裏,師傅就是師傅,那是像父親一樣存在的人物,雖然這麽說有點對不起才比自己大11歲的詹姆斯。
“可是我姑姑和阿姨。”
“放心吧,交給我和蘇小姐。”
“謝謝!”楊霓音知道任何時候有他們在,她都不用有任何的擔憂。
莫名的,她就是信任他們。
就在他們剛進去,一道冷翳逼人的身影,從轉角處走出來,眸光深幽暗沉,該死的女人,撇下他,就是想跟别的男人親親我我的。
這樣一想,時律天頓覺腦子裏一股怒火直沖頭頂,疾步如飛的追上去。
然而進去,就看不見那兩個人影了,不由怒火中燒,想着她也不可能走遠。
随手拽來一個女服務員,問道,“廚藝大賽在哪個大廳舉行。”
女服務員先是被時律天帥得人神共憤的臉怔住,癡傻的望着他,忘了呼吸。
時律天不悅的凝眉,早已免疫了這種花癡的眼神,寒着臉,陰聲再次問道,“不想被開除,就快告訴我廚藝大賽在哪個大廳舉行?”
“啊?哦......在流光逸彩廳”女服務員吓得臉色慘白,這個男人實在太冷了,冷得他都走得無影無蹤了,她還是能夠感覺到那股從腳底竄起的寒意,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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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裏,陸陸續續的坐滿了人,時碧芸,陳姨和蘇穩穩坐在最前排的位置,時律天掃了幾圈,都沒有看到楊霓音的一個衣角。
蹙緊了眉,時律天眯眼鎖向坐在評委席上的費騰俊,沒想到隻是一個小小的廚藝比賽,他也來湊熱鬧?
台上主持人口沫橫飛的說完一段激動人心的話和比賽規則,正式拉開大賽的帷幕,一排白色餐台前,八位廚師已經嚴以待陣。
閃光燈和鏡頭瞬間拉近每一位來參加比賽的選手,掃到第六位時,時律天眸光一怔,那不是......台上的楊霓音冷靜沉着,秀美的長發整齊的盤進了高高的廚師帽裏,光潔的額頭,一身潔白如雪的廚師服,嘴角漾着一抹自信的弧度。
台下,費騰俊嘴角微勾,眼眸裏流光炙熱。
時碧芸會心的一笑,“這丫頭,還騙我們說是她的一個朋友的比賽。”
“看來是要給我們驚喜。”陳姨也是笑了,方才還在一直找她。
“古靈精怪的。”時碧芸還真想看看她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
“你們不怪她就好,聽說今天早上還遲到了,剛被她師傅罵了一通。”蘇穩穩故意把楊霓音說得委屈,賺些同情分。
“是嗎?一定是小天那小子沒分寸把人折騰得起不來了。”就他倆住在她那的那段時間,時碧芸裝作視而不見,不代表看不到,楊霓音每天不是早睡就是恹恹打瞌睡的樣子,甚至連晚飯都來不及吃,迫不及待的進房間裏,這要是隻有他們的二人世界,那情形也還是能夠想象的。
蘇穩穩撲哧一笑,沒想到看着像個女強人的時碧芸,說話也這麽污。